清一真人扭扭捏捏的答道,随後更是下意識的擡起了頭,看向了小七之前站着的地方,在見到此時的他已經離去之後,這才狠狠的閉上了眼睛,長歎一口氣,似乎是最後一根心理防線終于崩塌了似的,這才對我回道:“因爲,雲曦确實沒死。”
在聽到這話的刹那,我隻感覺自己的腦子嘩的一聲,瞬間就像被驢踢了一腳似的,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這清一真人接下來的話,更是令我震驚不已:“說他沒死,也不太對,怎麽說呢,他現在正以另外一種方式在活着,還沒出現,就是不想别人去打擾他,既然這樣,你也沒有要去尋他的必要,不是嗎?”
本就震驚的我,在聽到這話的刹那,更是啞口無言的瞪大了眼,久久都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後,這才咽了咽口水,對着清一真人問出一聲:“可我記得你在收我爲徒的時候,不是說已經很久沒和雲家聯系了嗎,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清一真人似乎沒想到,我的腦筋竟然轉的這麽快,直接問道了這個話題,臉色頓時一僵,張了張嘴,尴尬的正想回些什麽,我卻對着他接着又問出一句:“你該不會是因爲早就知道了這些,所以才收我爲徒,把我留在身邊的吧?”
被我這麽一問,清一真人更是慌張,連忙搖頭答說一句“沒有”,随後這才對我又道:“你也别管我是怎麽知道這些的了,總之你放心,我既然收你爲徒,就是一心想爲你好,而且雲曦現在過的也很好,等時間一到,他自然就會出現,你也不用這麽刻意的去找他。”
說來說去,清一真人一直在無形中告訴我,他像是特别害怕我找到雲曦似的,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現在麻煩事情一大堆,本就沒有想去找雲曦的意思,在聽到他這話雖然覺着有些奇怪,卻也順着他的意思,給了他一個台階下:“師父你可以放心,你若是不想我去找,我自然不會去找,隻是這短時間裏,我有私事要和白蘇出去一趟,害怕百裏無憂找不到我倆,會來道觀裏找你和小七的麻煩,想你們這段時間,也出去避避風頭,等我回來。”
“你确定是私事,不是去找雲曦?”清一真人似乎有些不信我的話,下意識的就對我反問出一句。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他這才對着我又問:“那你這私事,到底是什麽事啊?”
“就是一點兒,我和白蘇的私事……”
我輕輕低着頭,不緊不慢的答道,清一真人聽後,卻更是好奇的輕眯起了眼睛,對着我問道:“什麽私事這麽隐秘,連師父都不能說?”
聽到他這話,我不驚擡起了頭,對他笑着答出一句:“師父,您不是也有好多事情瞞着我嗎?要是您願意告訴我,我也能直接告訴您。”
“你!你這不孝徒!”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麽回答他,氣的那叫一個渾身發抖,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行吧,你不想說就不說,恰好我和你師兄最近也有些私事未了,最近得離開道觀一趟,今晚就走。”
“去哪兒?”
我忙問,師父卻學着我剛才的話,故意激将出一句:“你要是想知道,先把你的事兒告訴我。”
……
果然是有其徒,必有其師,這下換做是我被清一真人氣的不行,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便直接回了自個的屋裏。
晚上的時候,白蘇還沒從外面回來,清一真人和小七卻已經做好了要走的準備,不僅把行李收拾妥當,還反常的提了個大箱子裝衣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今晚要搬家呢。
我坐在院裏,一邊兒翹着腿,一邊兒磕着瓜子,剛想問他們帶這麽多行李想幹嘛呢,小七卻像是根本不認識我似的,直接從我面前掠過,朝着外面走去,最後,還是清一真人臨行前和我打了個招呼,才緩解了尴尬。
他倆走後不久,白蘇這才拎着個布袋,從外面走了進來,進來的刹那,聞了聞鼻子,這才詫異的問我:“都走了?”
我點點頭,他又問:“你用啥理由讓他們出去避風頭的?”
我把瓜子一磕,答說一句:“也沒啥,就是剛提出清一真人就告訴我,他倆這短時間恰好也有事,要外出一趟。”
話說到這兒,我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想問白蘇布袋裏裝的是啥呢,卻像想起什麽似的,猛地擡頭:“哦,對了,白天的時候我和我師父大概聊了點兒關于雲曦的事,雖然他沒說太多,但他的意思,大概是,雲曦沒有死,還活着,卻以一種很特别很特别的方式活着,讓我别去找他,該出現的時候,雲曦自然會出現。”
“很特别的方式活着?”白蘇輕眯了眯眼,重複了句我剛才說的話,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眉間輕輕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戲虐的道出一聲:“原來是這樣。”
“啥樣?”
我聽後,忙瞪大了眼問道,他卻輕輕伸手,在我的額間猛地一彈,罵道一句:“那麽八卦幹什麽,你師父都說了,該出現的時候,那個雲曦自然會出現,你等着就是。”
聽到白蘇這話,我不免有些不太樂意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嘲諷出一句:“他好歹和我拜過堂也成過親,我現在關心關心他,不行嗎?”
哪知,白蘇在聽到這話的刹那,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就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那叫一個不爽,随後,更是咬牙切齒的對着我,說道一聲:“你再重複一遍,你剛才說的話。”
見他這反應,我早就被吓得後背發涼,哪還敢往他這槍口上撞啊,連忙嬉皮笑臉的扯開了話題:“嘻嘻,你今天出去了一天,我好想你啊,這布袋裏裝的是什麽,是我們明天出門要用的東西嗎?”
可白蘇根本不吃我這套,而是一字一句的,對着我說道:“蓮初,你有膽子說一次,沒膽子說第二次嗎?”
被他這話說的,我縮了縮脖子,低了低頭,如同蚊子般的,答道:“我……我錯了。”
“哪錯了?”他問。
“不該提我和雲曦拜過堂的事。”我答道。
“不是這個。”他道。
“那……那是哪個?”我輕輕的擡起眼,有些害怕的望着白蘇,卻見他冷冷的回道:“你覺得,你在我面前說,你們好歹拜過堂,關心關心他也很正常,這合适嗎?”
白蘇吃起醋來,那叫一個吓人,我連忙就是一個搖頭,回說一句:“當……當然不合适!”
“嗯,這就對了。”
他輕輕點了點頭,随後更是伸出手,勾起了我的下巴,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連初,你要記住,你是我的,隻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白蘇難得在我面前宣誓他的所有權,此時雖然是以這種情形再說,卻還是令我的心裏不由得一暖,猛地對他點了點頭,答出一個“好”字。
第二天一大早,等我起床的時候,白蘇已經不在了,吓得我連忙從床上爬起,卻沒想到,我剛從床上爬起,房門卻“吱呀”一聲,被人輕輕從外面推了進來,我猛地一個擡頭,更是見到,一名約莫三四十歲,長相極爲普通,穿着更是樸素至極的男子,朝着我的房間走了進來。
在見到這名男子的刹那,我隻感覺自己腦子猛地一“嗡”,下意識的就朝着床的内側躲了進去,一邊拽緊自己的被子,一邊瞪大了眼,望着他問道:“你……你誰?”
“連你都沒認出我,看來這人皮面具,還是挺真的。”想不到的是,眼前這陌生男子,發出來的聲音,竟是白蘇的聲音……
刹那間,我整個人都呆在了床上,幾秒後,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白蘇之前好像和我說過,這次我倆不能貿然就這麽出去,得易個容,換個身份……
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就把所有的東西給準備好了也就算了,現在連人皮面具都直接套在了臉上?
許是瞧見我這驚愕的表情,白蘇不禁對我翻了個白眼,随後将手裏的布袋朝着我輕輕一丢,對我說道一句:“快去洗漱,洗完把這裏的面具拿出來試試看,合不合适。”
一聽這話,我忙就拿着這個布袋沖了出去,等我洗漱完,剛把布袋打開,拿出那細薄的人皮面具,正想往臉上帶的時候,卻發現這上面的臉有些奇怪,就像我之前見過似的。
下意識的,我連忙停下手裏的動作,對着白蘇問出一句:“這人皮面具,你怎麽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