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倆打的不可開交之時,那些死士與狐狸精,也打的更是激烈,空氣裏時不時傳來好幾道“砰砰砰”的巨響,像是兩股勢力碰撞的聲音。
許是因爲白蘇的關系,我在見到一些狐狸精,被死士打傷,甚至打死之時十分心疼,好幾次都沒忍住,想要上前去幫他們,卻被小七給攔了下來,說是讓我别去送死,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得掂量掂量。
而小七也在這時候告訴我,這些狐狸精和死士,是他們在進入這座墓穴之時,便已經在這兒了的,也不知道在他們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即便是他們想要靠近最中央的那尊棺椁,都沒人出來阻撓,像是早就知道,這尊棺椁他們誰都打不開。
就在這時,白蘇的聲音,忽然響進我的耳中,竟是讓我靠近那尊棺椁,用自己的血,打開棺椁,說是隻有蓮家嫡系血脈的女子,才能将他開啓。
可就在這道聲音響起的下一秒,又是一道白蘇的聲音,響了起來,說的是與方才相反的話,讓我先不要輕舉妄動,不能放血!
我壓根兒就分不清,這兩個白蘇到底誰是誰,此時兩種聲音出現在我的耳旁,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聽誰的。
可看清一真人在那棺椁底下的陣法裏,像個傻子一樣站着,我心裏不免有些動搖,畢竟大家來到這裏,全是爲了棺椁裏面的東西。
若是我拿到了,主動權不就在我的手裏了嗎?
想到這兒,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小七,想咨詢他的意見,卻沒想到,他竟然給我回了一個,讓我自己選擇,他不出意見的眼神。
可就在他這抹眼神,剛落入我眼中的刹那,一股也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力量,猛地從我身後騰起,我隻感覺自己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直接就朝着那尊棺椁撲了過去。
而就在我撲向棺椁的刹那,一道銀光更在這時,猛地在我眼前輕輕一晃,竟是一把利刃,直接割破了我的兩隻手腕,就在我落地的那一瞬間,手裏噴出的血迹,不僅落在了棺材底下的八卦陣之中,還濺在了棺材之上。
下一秒,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整個陣法就像炸了開來似的,發出一道詭異的氣浪,隻在瞬間,将我,将清一真人,都震飛了好遠。
我還好,被小七眼疾手快的接住,沒有受傷,清一真人卻不一樣了,本就在陣法之中,用自己的力量在那鬥法,想用意念将他破除,卻因爲陣法突然破開,而被反噬重傷,現在又被震飛數米,落在地上的刹那,狠狠的吐了一口血後,便兩眼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識。
我與小七更是被吓得連忙跑到清一真人身旁,将他從地上抱起,帶到了安全地帶,可白蘇那咬牙切齒的聲音,卻在這時,從空氣中響起:“你敢傷她?”
聲音響起的刹那,我的面色瞬間一喜,連忙擡起了頭,想要看看說話的白蘇,到底是哪一個,卻沒想到我的脖間竟在這時,猛地一疼,一道寒光更在這時,忽然從我餘光閃過,竟是有人拿着匕首,直接抵在了我的脖間之上。
“我不僅敢傷她,還敢傷她呢。”
這道聲音,前半段是白蘇的,後半段卻變成了另外一名男子,仔細一聽,竟有點兒耳熟,可我愣是想不明白,這道聲音到底是誰的。
方才還在空中的白蘇,在這一刻緩緩落地,猛地瞪着我身後的人吼道:“放開她!”
不知爲何,明明在這麽危機的時刻,明明隻是那簡短的三個字,卻令我的眼眶瞬間一濕,好似下一秒,就能夠落下淚來。
幸好,白蘇還是那個白蘇,那個一直關心我,保護我的白蘇。
幸好,之前帶我進來的那個白蘇,不過是他人假冒,否則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面對,對我那麽冷漠,像陌生人一樣的白蘇。
幸好,一切都好。
可我身後的那道聲音,卻在聽到白蘇這話之時,陰測測的笑出了聲:“放開她?白蘇,你奪我所愛之時,可曾想過放她一條生路?如今,我好不容易尋到,能令她重見天日的辦法,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擋在我的面前,是害怕她出來,會找你複仇嗎?”
這下,我聽出了這道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就是打死我,我都想不到,假扮白蘇,一路引我進來的人,竟然會是一直沒有出現的百裏無憂。
“我何曾怕過任何人?”
白蘇不屑的答道,百裏無憂卻冷冷的笑了,用那陰鸷而譏笑的目光,望着白蘇,問出一句:“蓮家呢?”
白蘇不語,他繼續逼問:“蓮家殺你所愛,又将你封印千年,你若非是怕他們繼續将你封印下去,若非是想求他們有朝一日,能将你的封印解除,令你徹底的重見天日,否則,你堂堂十尾天狐,又怎會屈居于人性,與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混爲一丘之貉?”
“你閉嘴!”
方才還一臉冷意的白蘇,忽然發怒,令我隻感覺自己腦子猛地一嗡,百裏無憂方才說的話,就像留聲機似的,不斷在我腦海中重複。
蓮家殺你所愛,又将你封印千年……
白蘇被封印之前,難道已經有了所愛之人?
可要是這樣,他爲什麽……
莫名的,我的渾身一顫,竟已經開始慌亂。
被百裏無憂抓在手裏當做人質,我不害怕,被人威脅生命,甚至下一秒可能會死,我也不怕,可我最怕的,是百裏無憂的話成真。
别人看不起我,想要殺我,沒有關系,我能努力變強,可要是白蘇不喜歡我,我卻無能爲力。
“你還不讓我說了?無所謂,反正時間總會證明,我說的究竟是對是錯。”
“來吧,白蘇,你不是想救這個蓮家女子嗎?隻要你現在爬進那尊棺椁裏,将屍體嘴裏的血玉鏡取下,像狗一樣,一步步的爬到我的面前,将鏡子給我,求我,我就将這蓮家女子的命繞下。”
百裏無憂接着開口,語氣中滿是濃濃的譏笑,仿佛此刻的他,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順接着問。
可白蘇卻冷冷的笑了,毫不猶豫的反問道一聲:“我若是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