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啊白蘇,到底怎樣的你,才是真實的你?
許是瞧見了我語塞,白蘇這才再次開口,将話題一轉,指着前方那條墓道,道出一聲:“這條路走完,再過不遠,便能到主墓室裏面了。”
“那百裏無憂呢,他也在裏面嗎?”
聽完他的話,我下意識的問道,卻沒想到,白蘇的面色忽然變得有些詭異,将嘴角揚起,滿是邪氣的道出一句:“在裏面。”
語落刹那,我忙跟着白蘇就踏進了這條墓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條墓道裏面明明非常幹淨,别說是屍體了,就連一丁點兒血迹都沒有,卻令我莫名的有些後怕,渾身上下的毛孔,更在這一刹那,全數炸了起來。
而這墓道裏的陰風,更是詭異的出奇,每有一道陰風迎面而來,都像是有什麽人,從我身旁經過似的,才走沒幾步,我便忍不住停下了腳,轉過頭望了白蘇一眼,問道一聲:“這……這裏好恐怖,我們就這麽進去,真的合适嗎?”
他點了點頭,并未多言,也并未在意我的感受,而是自顧自的朝前走去,我望着他離去的側臉,莫名的有些發愣,總感覺這樣的白蘇,時而對我親近,時而又好像十分疏離,就像是天邊的雲彩,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卻無法琢磨的透。
随後無奈,我就是再有些擔心,也不得不跟上他的步伐,繼續朝着前方走去,可我走着走着,腳下卻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一絆,一個沒站穩,便直接朝着前面撲倒下去,就在我即将面朝地上摔下去的刹那,白蘇眼疾手快的将我拉起,正打算說些什麽,卻還沒等他開口呢,空氣裏忽然傳出“咻咻咻”幾聲,像是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
隻見幾道寒光忽然閃過,竟是這墓道的牆壁上,忽然射出了上千隻細小的銀針,若不是白蘇迅速将我拉開,我估計都能被這些個銀針給射成了靶子。
好在,這些銀針也就隻射那麽一回,躲過之後,便沒在出現,我剛松下一口氣後,正想問白蘇,爲啥前面走了那麽多路,我都沒碰着機關,這才剛走沒幾步,就出現個這麽厲害的機關之時,便見到白蘇已經放開了我,自顧自的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見到這樣的白蘇,我不免有些莫名其妙,就是之前的他,哪怕我一不小心傷到手指,也會細心的問我一句疼不疼吧?
可我心裏有些奇怪,甚至是有些生氣,卻也不好明着說出來,怕他覺得我小心眼,猛地便将這口氣給咽了下去。
走完這條墓道,随後出現的,竟是七道形狀不一,大小不一的石門,每道石門上,都各刻有一個巨大的繁體字,仔細一看,七個門上的字,分别是死、驚、傷、杜、休、兇、景、開。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八個字,再加一個生字,便是奇門遁甲中的八門了吧?
可若是這其中的陣法,是依照奇門遁甲的八門所演化而成,哪有人會隻設了死、驚、傷、杜、休、兇、景、開這七門,而少了生門的?
想到這兒,我連忙就對着白蘇問了出來,卻沒想到,白蘇竟用眼神,指了指我的身後,像是在示意着什麽,我見後,忙将頭一轉,發現剛才出來的那條墓道上,竟也有一扇石門,而這扇石門上刻着的字,恰好就是這八門中,所缺的生門。
可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八門裏,死、驚、傷爲三兇門,杜、休、兇這三門爲中和,景、開、生爲三吉門。
我們從生門走過來的,一路上都見着了那麽多屍體,還體驗了一把機關,要是在這另外七扇門裏,一不小心,走了一扇更兇的,豈不是更要命?
我正想着呢,還沒開口,白蘇竟在這時,忽然一個回頭,看了我一眼,問我:“這七扇門,我們走哪一扇?”
“死、驚、傷這三道門,爲大兇,我們就不走了吧,不如試試杜、休、兇三門,或是景門,開門也行。”我下意識的答道。
不料,白蘇一聽我這話,竟對着我,饒有深意的答出一句:“這裏的陣法,是依照奇門遁甲所建不假,但這門上刻下的字,未必就對應了陣法中的兇相或是吉相,就像我們剛才走過的,是生門,但你覺得,那道門,常人能安全的走完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剛才走的生門,未必是真的生門?”
我聽後連忙問道,他點了點頭,我這才急忙又問:“那這幾扇門裏,你走過哪幾扇?”
他張了張嘴,正想回答,卻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輕輕将嘴閉上後,又頓了兩秒,這才答道:“也不是很多,景門,開門,生門,杜門,驚門,休門,我都走過。”
“所以隻剩下,死門,傷門和杜門你沒進去過是嗎?”
我接着問道,他點了點頭,答了一個“是”字。
“那你走過的那些門後,有什麽東西,和我們之前走的那一條路一模一樣嗎?裏面有屍體嗎?”
我下意識的問道,白蘇卻搖了搖頭,說每扇門後面的東西都不一樣,但隻有我們剛才走的那條路裏面,有藏族人的屍體,别的路裏,偶有死士,或是狐狸精的屍體。
畢竟,我們剛才走的那條路是被人從外面挖了開來,大家想要進來,也隻能率先通過那條道兒,能活着出去就不錯了,哪兒有那麽多人,會走到這麽深處來送死。
“也是。”
聽完白蘇的話,我點點頭答道,随後又問:“那我們現在去找那東西,走哪條路比較合适?”
“看你想走哪條。”
他答道,我這才覺着有些奇怪:“你走過的不能走嗎?”
“這幾條道裏,你隻要走到底,都能走到墓主人的墓室門口,而那東西,就在墓主人的墓室裏面,但你想要得到他,必須從這八扇門裏,找到其中一條,能直接進入墓主人的墓室,才行。”
他不緊不慢的答道,我聽後,隻覺得更奇怪了,就算這座墓穴兇險萬分,可白蘇在這裏面呆都呆了一個月了,就算隻能走完五扇門,現在該在的,應該會是另外三扇,他還沒走過的門後,怎麽會在生門裏碰到我?
我一個沒忍住,将這問題問了出來,白蘇被我問的不免有些語塞,頓了兩秒後,這才回答我說,這幾扇門,不僅都能通往墓主人的墓室裏,而且還是相同的,他誤打誤撞的一不小心把開門裏的牆給打破了,便到了生門裏來,恰好碰見了我。
言下之意,我們現在隻有三條路可選,要麽走杜門,要麽走傷門,要麽走死門。
傷門和死門名字聽着就吓人,杜門算是中和門,不吉不兇,不管門的名字對應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屬性,我也想試試杜門,可我的這想法才剛一提出,卻遭到了白蘇的反對,而且想走的,還是死門。
聽他那說話的口吻,更是莫名的給了我一種,他早就決定了要走死門,隻是故意問問我,看看我的意見罷了的感覺。
不知道爲啥,在察覺到了這點的時候,我莫名的覺着有些不爽,總感覺和白蘇才一個月不見,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根本沒之前關心我,在意我的想法了。
那股方才咽下的氣,再這一刻更是莫名的冒了起來,臉色微微一黑,竟自顧自的生起了悶氣。
可這白蘇,在提完要進死門的想法之後,連看都不看我,直接就上前,将刻着死字的那扇石門,給輕輕推了開來。
就在這扇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子陰寒的陰氣,與鋪天蓋地的死氣,不要命似的,朝着外面瘋狂湧來,像是幾百上千年,都沒人開過這扇門,今日一開,終于重見天日了一樣。
天知道,現在的我雖然也不是啥沒見過世面的菜鳥了,連鬼市裏那麽多鬼物,那麽沉積無數年的陰氣都感受過了,卻從未見過這麽令人壓抑,窒息的陰氣。
一時間,我也顧不上和白蘇生悶氣了,忙就對着白蘇的背影,喊到一聲:“白蘇,這死門一看就特别邪門,不如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試試其他門看看,會不會好些。”
哪知,白蘇在聽到我聲音的刹那,連頭都沒回,隻輕輕一頓,答說一聲:“這門一打開,氣息這麽重,說明之前進來的人,都還沒進過這扇門,要是這扇門真能通往主墓室,那東西,就是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