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真人随即又問,卻沒想到藏族人搖了搖頭,說他也不清楚,隻是自從被人砸了之後,都沒見過那間客棧再開過,像是停業了。
“那你知道,那間客棧是被誰砸的嗎?”
清一真人接着問道,藏族人卻還是搖了搖頭,就在清一真人失望的正想換個地址之時,藏族人卻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認真的打量了清一真人一眼,連忙答道:“不過在那間客棧被砸後沒多久,就有人發現,倉巴弄倫寺底下被人挖了一個大坑,好事的人往裏面一鑽,更發現底下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古墓,之後有好多人全往那墓裏鑽去,把能搬的東西都給搬了出來,但進過墓裏的人,第二天都出了事。”
“出了什麽事?”
一直沒說話的小七,忽然出聲問道,藏族人卻避諱的搖了搖頭,答說這種事情,是他們當地的私事,也不太好說太多。
一聽藏族人這話,我正有些失望呢,卻見清一真人忽然掏出錢包,輕輕的扯了幾張紅票子,塞進了藏族人的手裏:“沒事,我們是自己人,你和我們說了,不算是和外人說的。”
天知道,藏族人在見到清一真人扯出的這幾張人民币之時,眼睛都快瞪直了,一聽這些錢全是給他的,更是連忙将錢往自己的兜裏一塞,這才笑眯眯的又道:“也沒啥事,就是進過墓裏的那些人,第二天身上長滿了像屍瘢一樣的東西,但即便是這樣,大家也沒當回事,畢竟我們這地方窮怕了,好不容易出現一座古墓,大家自然不會放過這賺錢的機會,第二天,第三天,他們還進了那古墓,繼續去掏東西,卻沒想到,每多進去一次,身上的屍瘢就明顯一分,到第四天的時候,更是癢的連床都下不了,第五天第六天就已經開始死人了,有的熬到第八.九天才死的,屍體早就不成樣子了。”
“怎麽死的?”
我頓時也來了興趣,連忙問道,卻沒想到藏族人竟不緊不慢的回了我一句:“被自己撓死的。”
說完這話,他更是神神秘秘的補充了句:“說真的,這死法我一開始都不信,哪能有人活生生把自己撓死!”
“那你後來怎麽信了?”
我接着又問,卻沒想到,他竟轉移了話題,反問我們來時在火車上,有沒見到一群神色匆匆的喇嘛,也在這一站下車的?
我剛答出一個有字,便聽藏族人這才歎了口氣,接着又道:“雖然之前已經有人死了,但還有爲了錢不要命的往那墳裏鑽去,這批喇嘛都不知道是這個月來的第幾批了,幾乎每兩三天,就來一批喇嘛給死了的人超度,再念咒讓活着的人,少點痛苦,卻隻能緩解,救不了他們。”
“爲什麽救不了啊?就算喇嘛救不了,那醫院呢?說不定是那墳裏有啥傳染病,他們剛好被傳染了,才會這樣的。”
我連忙問道,卻沒想到,藏族人竟隐晦的壓低了聲音,回我說,那些人不是沒去過醫院,但醫院裏能做的檢查都做了,顯示他們身體狀況良好,根本查不出有什麽病。
最後還是倉巴弄倫寺裏的那些喇嘛,從大昭寺裏請了好幾個得道高僧過來看,這才知道,這些人中的是詛咒……
“詛咒?”
我猛地一愣,不可思議的問道,藏族人卻點了點頭,随後感歎出一句:“哎,也就是我家離倉巴弄倫寺住得遠,沒能第一時間進那座古墓,之前還恨自己消息知道的太晚,錯過了發财的機會,卻沒想到,給自己撿了條命回來,要是我真的去了,估計現在也在家裏躺着,一邊撓自己一邊叫的等死了。”
聽完藏族人的話,我這才輕輕将目光一轉,看向了清一真人,雖然沒開口說話,可我眼中的疑問已經十分明顯,是想問他,這藏族人嘴裏說的倉巴弄倫寺,是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如果是的話……
這麽邪門的地兒,我們要是進了,也渾身長屍瘢可怎麽辦?
沒想到的是,清一真人的關注點,根本不在這兒上,而是凝重的望着藏族人,問道一聲:“那你可有聽聞,砸夢裏人客棧的人長得什麽樣嗎?”
藏族人把頭搖的就像個撥浪鼓似的,答說沒有,還強調了一聲,是真沒有,因爲那些人,全裹着黑袍還蒙着面,根本就看不清長得什麽樣!
他這話不回答還好,回答後我隻感覺一股涼氣從頭涼到了腳,就是清一真人與小七,臉色都無比難看。
裹着黑袍還蒙着面的,别人不知道是誰,我們還能不知道嗎?
可不就是拜月神教的那些個死士!
若說客棧是他們砸的,那倉巴弄倫寺底下的那座古墓,也極有可能是他們挖的了……
隻是不知道,時間過去了這麽久,他們想找到的東西找到了沒有,我們這個時候進去,會不會去的太晚,裏面已經被人給掏空了?
我正疑惑着呢,卻見清一真人又報了個其他地名,讓藏族人帶我們去,直至坐上了藏族人的車裏,清一真人這才小聲的對我們解釋了,那間客棧在江湖中的地位,有多麽雄厚。
還感歎,那地方是個收集情報的好去處,基本上進藏來藏北的人,絕不會錯過這間客棧,即便是沒啥事打聽,也絕對會進去坐坐,感受一下江湖氣息。
可就這麽一間在江湖裏舉足輕重的客棧,被人給砸了,我們來之前竟一點風聲都沒聽到,而且……
一間客棧罷了,除了能打聽些情報之外,也做不了什麽,拜月神教的人爲啥要費那麽大的勁兒,把客棧給砸了?
想不到的是,我這問題剛問出口,清一真人竟小聲的在我耳旁,提醒出一句:“别忘了,那藏族人還說,死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