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不到的是,我這話一出,清一真人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躲閃,緊張的吧唧了好幾下嘴,回說:“這……這……這個嘛……”
哪知還沒等他想好說辭,一直沒說話的小七,竟冷冷的打斷他,插一句嘴道:“挖都挖了,有就有,沒有就沒有,還這個那個做什麽。”
“你!”
清一真人一見小七這麽直白的說了出來,氣不打一處兒來,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七後,這才轉過頭,尴尬的望着我笑了笑:“嘿嘿,我确實是有挖一箱錢,但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也知道,老子我活了大半輩子,唯一值錢的玩意兒就是那間被胡家人毀了的破廟了,想進鬼市,沒點兒錢也進不來,所以我就把那箱子錢給挖了。”
“那你怎麽知道,那裏有箱錢?”
我輕輕皺了皺眉,詫異又道,清一真人一見我這反應,将即将說出口的話,輕輕一收,滿是懷疑是問出一句:“那你是咋知道,我挖了那箱錢的?”
“你先回答我,我就告訴你。”我連忙答道。
清一真人聽後,臉色更是一僵,試探性的問我一句:“看你這激動樣兒,那箱錢該不會是你的吧?”
我R!
這清一真人連錢是誰的都不知道,就把那箱錢挖了?????
刹那間,我被氣的整張臉都青了,幾乎是從牙縫裏,狠狠的蹦出一句:“還真是巧了,那箱錢,真、是、我、的。”
一聽我這話,清一真人臉色瞬間大變,猛地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躲到了小七身後,對着我答道:“不……不知者無罪,反正那箱錢也花在了你和我、小七的身上,也……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不是嗎?”
“所以,你進鬼市之所以那麽闊綽,進個寶塔随便就給幾根金條給外面的小厮,全是給的我的錢?”
我咬牙切齒的問道,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被清一真人給氣瘋了!
要知道,爲了湊齊那箱子錢,我花了多大的勁兒才找回被嬸嬸用掉的那兩張人民币,可是找回之後,箱子卻還是丢了。
但丢了也就丢了吧,大不了就當是被人給偷了。
可這被人給偷了,最後又讓清一真人給挖出來,而且還直接花在了鬼市上面,就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此事非同尋常好嗎!
“也……也不全是你的錢……也……也有我的,就是不多,幾百塊。”
清一真人厚着臉皮答道,我一個沒忍住,直接呵呵呵的笑出了聲,反問清一真人:“你那幾百塊,和我那幾十萬比,那個值錢點。”
他被我說的臉色瞬間一僵,用那帶着讨好的目光望着我發笑,随後猛地出聲,極力的把鍋甩到了小七的身上,說是這件事,要怪也不能怪他,都是小七見到了有人在桌子上放了一張字條,說是在那葡萄溝旁的十字路口上,有棵大樹,大樹底下埋了一大箱子錢,他們若是想要,直接去挖就可以了。
說道這兒,清一真人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更是挺直了腰杆兒,結結巴巴的又道:“我……我當時是不信的,小七反正我們都要用錢,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人家就算想害我們,也不至于給我們送錢,不是嗎?”
“所……所以我倆當晚,就悄默默的去挖了,結果還真挖出了一個箱子,當時也沒多想,就直接拿來打點鬼市了。”
這清一真人,還真是甩的一手好鍋,直接就把鍋甩在了小七的身上,變成了他是跟班的,被動的。
這話要是别人,興許還真是信了,可我跟着清一真人這麽久,還會不知道他是什麽尿性嗎,就拿那見錢眼開的屬性,隻要有人給他送錢,别管那錢能不能用,他都能直接給人先吞了再說,會是小七想挖的就有鬼了!
而小七,在聽到清一真人直接當着他面,就把鍋往他身上甩,自然也是十分無語,整張臉隻在瞬間,黑的深不見底,卻又沒有拆穿清一真人,顯然“念及”他是師父,給他幾分薄面。
但我無語歸無語,生氣歸生氣,卻也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人,在聽完清一真人這話後,頓時無力的靠在了椅子上,狠狠的歎了一口氣後,說出一聲。
“那錢,是害我全家之人,給我爺爺的買命錢。”
我這話一出,清一真人與小七的呼吸頓時一緊,不可思議的望着我後,兩人眼中都滿是愧疚,畢竟關于我家的事兒,我不是沒有說給他們聽。
可誰能想到,那箱子被丢了的錢,竟然被他倆給挖了出來。
幾秒後,清一真人這才無比尴尬的搓了搓手,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望着我想要說點兒什麽,最後卻又欲言又止,顯然是無比内疚,但又怕自己說錯話,惹的我更生氣。
最後還是小七先鎮定下來,認認真真的望着我,問出一聲:“蓮初,你應該很早就知道,這箱錢被我們挖出來的事了吧,我不管你是怎麽知道的,但你知道了之後,爲什麽不直接問我們,阻止我們,到現在才說?”
一聽小七這話,我猛地一愣,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發現自己根本吐不出一句話來。
雖然很不想承認,我表面上,甚至心裏都覺得,自己是相信清一真人的,但實際上,該是沒有徹底把他與小七當作自己人,害怕他倆接近我是另有所圖,所以才一直藏着捏着,沒有直接戳破。
想到這兒,我無奈的歎下一口氣,道出一聲:“這件事,沒有直接和你們說,是我不對,我和你們道歉,但是提醒你們那裏有錢的字條,還在嗎,能給我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