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反問我道,我聽後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我之前就覺得那尊上奇怪的很,原來是這樣,可若是這樣的話,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百裏無憂想找人,在找到那個人之前,他不可能殺我,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他之所以這麽大動幹戈,隻是爲了以我的性命做要挾,強迫我說出那人的下落罷了。”
他不緊不慢的回道,可我卻不解:“他想找誰啊,需要費那麽大的力?”
哪知,我的問題才剛問出口呢,白蘇竟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回我一句:“小孩子不要管那麽多,知道太多對你不好。”
“對我怎麽不好了!”
我猛地一急,連忙問道,他卻回我說,蓮家的事,已經夠亂了,他不想再讓我卷入拜月神教的事情。
“可是白蘇,就算我不想卷入拜月神教的事兒,那個百裏無憂也不會放過我吧?”
我連忙答道,白蘇的面色微微一僵,幾秒後,竟直接将話題轉移了開來,問我在拍賣場裏,有沒注意到姓蓮的那子孫三人?
他這不問還好,這麽一問我隻感覺自己的後背發涼的厲害,有些難以置信的問白蘇:“我……我記得你當時讓我來鬼市,可告訴過我,能在這裏知曉關于蓮家的事情,你說的這蓮家的事兒,該不會就和這蓮家子孫三人有關系吧?”
他輕輕點了點頭,我腦子更是嗡的厲害,瞪大了眼,問道:“這……這怎麽可能!雖然我家與那個蓮家,都是千年前傳承下來的家族,但我家可是祖祖代代都守着桃花村那幾畝地,而那個蓮家,看上去都不曾衰落,十分有底蘊,就算是我家與他們同出一門,也不可能相差這麽多吧?”
想不到的是,我的問題剛問出口,白蘇竟對我點了點頭,答說他也覺得不可能,可就因爲這樣,他才覺得奇怪。
并且,蓮這個姓在江湖上絕無僅有,除了千年前繁榮的那一族之外,再沒其他姓蓮的能在道上如此風生水起了。
“可俗話說得好,三代之後的親戚,已經不能算是親戚了,就算我家與那蓮家千百年前真有可能,出自一宗,那也是N代以前的事兒了,和我家也算不上啥關系了吧?”
我連忙回道,可白蘇卻笑了,輕輕對我搖了搖頭,吐了三個字:“你錯了。”
“啊?”
我不解。
“封印我的人,姓什麽?”
他又問。
“蓮。”
我答道,語落刹那,這才不可思議的倒吸一口涼氣,愣愣的看着白蘇問道:“對啊,我可記得,你還有不少人,當時和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蓮家千年前如何如何厲害,現如今衰落成這樣,不足爲懼什麽的,要是蓮家真的衰落了,爲啥隻有我家衰落,他們那勞什子蓮家,到現在還這麽有名,能在江湖上橫着走!”
“你還不算太笨。”
白蘇難得的贊揚了我一句,可我在知曉這件事情後,整個人都處于發蒙的狀态,良久後這才定了定神,對着白蘇又問:“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問題,而且這問題,與你被封印脫不了幹系,是這樣嗎?”
他接着又點了點頭,我這才狠狠一咬牙,将自己心中憋了已久的話,直接問了出來:“但是你的本體,好像是十尾狐仙吧,在我的認知裏,狐狸能生九尾就已經是神仙一樣的存在了,蓮家封印你肯定得費勁功夫,甚至舉全家之力,都不一定能夠封印你,畢竟一個人修道修的再厲害,也不過是凡胎肉.體,而你早就超脫了這個境界,他們要是和你沒仇沒怨的話,根本沒必要這樣啊。”
我的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隻差沒有直接點破的問白蘇,他與蓮家到底是何仇何怨,他又怎麽會聽不懂我話中的意思。
可他卻偏偏不把這件事說破,隻回了我幾個字:“蓮家人重利,狡猾。”
這個答複,與他之前在我面前提起蓮家事,說的話相差無幾,卻又莫名的給了我一種,他在被封印之前,應該與蓮家是有過接觸的,最後卻關系僵化的感覺。
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我自己也不清楚,卻在我心裏表現的十分強烈,令我想要問,卻又不好意思一次性問太多,這才作罷。
随後,我将話題一轉,對着白蘇又問:“既然這樣的話,你打算怎麽調查這件事,他們深宅大院的,我們就算潛進去,也查不到什麽東西吧?”
想不到的是,白蘇聽到我這個問題時,卻抿着嘴笑了,像看白癡一樣看了我一眼,喊了我一聲:“蓮初啊。”
“啊?怎麽了?”
我連忙擡起頭。
“你覺得我是那種需要當賊一樣,潛進别人家裏的人,還是早就把網撒好,等着别人來鑽的人呢?”
他笑盈盈的問我,我隻感覺自己頭皮一麻,有些難以置信的問他:“你把網撒好了,什麽時候的事?”
他輕輕的望着我,并未回答,我的腦子卻在這時,忽然一轉,蓮家參與唐朝龍脈圖拍賣的那一幕,卻在這時,忽然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隻是瞬間,我的呼吸驟然一緊,顫顫的出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唐朝龍脈圖,也是你賣出去的嗎?”
“不是。”
他搖頭,我頓時更是不解,可他接下來的話,卻令我渾身上下的毛孔都炸了起來。
“鬼市之主得唐朝龍脈圖,早就有些日子了,自己想把圖破開去尋其中的寶藏,一直舍不得賣,我又恰好得知,這個蓮家與百裏無憂,都想要這玩意兒,一不小心,順水推舟,和鬼市之主賭了一把,輸了,就讓他把圖賣了。”
白蘇的聲音帶着些許低沉,十分的好聽,可現在,他的每一個字,都像一個定時炸彈似的,在我的心中爆炸,我隻感覺聽完他這句話,一股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涼氣,直接從我的腳後跟沖上了天靈蓋,心中更是閃過了幾絲僥幸,幾絲後怕。
僥幸的是,自己之前幸好沒有把白蘇徹底惹怒。
後怕的是,若是之前把白蘇徹底惹怒之後,或許我現在根本不可能活着坐在這裏。
而我之前,被那尊上設局擺布的時候,還覺得他十分厲害,運籌帷幄,現在拿他與白蘇所下的網這麽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難以想象,他就這麽無聲無息的在我面前設了一個天羅地網,若不是他主動告訴我,就是打死我,我都猜不到,看不出來。
“可……可是,他們拿那副唐朝龍脈圖有什麽用?百裏無憂想找人,那蓮家子孫三人,該不會也想找人吧?”
我連忙問道,話音落下的刹那,呼吸一緊,像是想到了什麽,接着又問:“難……難不成,他們想找的人,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