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疑惑的刹那,白蘇輕輕撕下自己胸前貼着的黃符,那道無數狐狸害怕的黃符,隻在瞬間,便在他的手中如同火柴般,燃燒了起來,眨眼兒的功夫,便化成了灰燼,而他那本就慘白的面容,更在撕下黃符的刹那,更是一白,嘴角甚至還透出了絲絲血來。
“你……你怎麽樣了?”
見到他這樣,我頓時更是自責無比,猛地便出聲問道,不曾想,白蘇不僅沒給我任何答複,身影更在我話音落下的刹那,猛地一晃,化爲千萬幻影,隻在瞬間,便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一把掐起了我的喉嚨,拽着我直接離開了這裏。
就在他拽着我離開的刹那,那群狐狸也随之跟在了白蘇的身後,明明戰鬥已經結束,那些彌漫在山中的陰氣,卻沒有散去,依舊是越聚越多,越聚越多,仿佛根本沒有因爲我被帶走,而要放過清一真人與小七的意思。
見此,本就着急的我,更是無比着急,猛地便對白蘇喊道:“你瘋了嗎?要帶我走就帶我走,爲什麽還要對我師父師兄下手!”
可白蘇卻根本沒給我任何答複,全程冷眼直視前方,就連他的身上,都冒着層層冷意。
見狀,我拼了命的在他手下掙紮,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在他手中根本起不來任何作用,即便是他抓着我的手,松下不少,我也無法逃脫。
眼瞧着白蘇帶着我行的越來越遠,我的心也越來越冷,就在我心如死灰之際,白蘇已經将我帶到了一座枯井的邊兒上,一名死士,更在這時,從我倆的身後走了出來,我這才發現,原來方才一直有死士在後面跟着我們。
而這名死士,在走到我與白蘇面前的刹那,更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我與白蘇一眼,瞧見我倆都沒什麽異樣之後,這才朝着那口枯井丢了一塊兒像是令牌一樣的東西,直至一條藤脈緩緩的從枯井底下伸出,隻在刹那間,捆在了我與白蘇的身上,将我們拽進了井中,我這才恍然大悟。
白蘇怕是被那尊上控制了。
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白蘇怎麽說也是天地之中,唯一一隻十尾天狐,即便是被封印千年,無法施展自己力量,又受了重傷,也不至于會被尊上這麽一個不人不鬼的“小孩”給控制在手下吧?
更何況,那個尊上一直想讓我與白蘇結陰親,完全就是想利用我是蓮家血脈來除掉白蘇,若是尊上這麽輕易就能控制得了白蘇,他爲啥還要這麽多此一舉?
就在我疑惑的刹那,那名一直跟在我與白蘇身後的死士,也從井上躍了下來,對着空氣中打了三個響指,方才還昏暗無比的井中,竟在這時,忽然亮起盞盞油燈,隻在刹那間,便将井下的一切全數點亮。
我也趁着這個機會,将井下的一切收進眼底,這才發現,這麽一座看似簡單的枯井之下,不僅大有玄機,每面牆上都刻着一幅幅詭異的,像是圖騰一樣的雕刻,還在牆壁上開了三個洞,每個洞的門口,分别站衛了兩名死士,一股莊嚴,詭異的氣息,隻在刹那間,籠罩整座井底。
這名跟着我與白蘇的死士,在燈亮之後,撿起他方才從井上丢下的令牌,走到了其中一個洞口前方,将自己的令牌拿給護衛的死士看了之後,這才帶着我與白蘇,朝着洞中走去。
由于這裏是井下,四周不僅十分潮濕,牆壁上更長滿了綠色,像是苔藓一樣的東西,将這洞中大部分的壁畫,都給遮掩在了其中。
我雖有些害怕,卻還是忍不下自己的好奇,時不時的轉過頭,觀察那些牆壁上雕刻,越看,我便越覺得,這上面的雕刻奇怪的不行。
雖然大部分的壁畫都被苔藓所遮,可那上面裸露出來,像是蓮花一樣的圖案,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還記得拜入清一真人門下,他給我上的第一堂課,就告訴過我,蓮花乃佛道兩教聖花,佛祖與道教三清剩下坐着的,也是蓮花圖案的蓮台,算是這世上除了桃木以外,另一個十分聖潔,清雅的辟邪之物。
按理說這種玩意兒,除了能在道觀,寺廟之類的地方,見的比較多之外,怎麽可能回出現在這種邪門的地方?而且刻得滿牆都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他們的聖物呢。
就在我疑惑的刹那,死士帶着我倆七拐八拐的拐到了一處像是天牢一樣的地方,這個天牢建造的十分巧妙,全是利用了地底天然的岩石,加上鐵欄固定,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形狀不一,卻堅固無比的牢房。
這些牢房粗算足有十幾間之多,裏面稀稀疏疏的關了三兩名披頭散發,衣着不清的人,有的手腳被捆着厚重的鐵鎖,坐在牆角,有的像具屍體似的,整個人癱在地上,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生氣。
而我與白蘇,卻被死士帶到了牢房底部,一間封閉的牢房,全程白蘇都像個沒有直覺的木偶,聽着死士的指揮,而我則被白蘇死死拽在手裏,甚至到了牢房之中,死士離去,他都沒有松手的意思。
我不知道尊上控制了白蘇,又把我關在這裏是什麽意思,可就在死士走後的刹那,我忽然感覺一直緊拽着我的白蘇,身上的冷意好像消散了不少,甚至掌心裏,都有了絲絲溫度,吓得我猛地一個回頭,看了白蘇一眼,正想開口說話,卻見他那空洞的眼神忽然有了些許生氣。
下一秒,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忽然從我的腦海中響起,竟,是白蘇的……
“蓮初,演下去,表現出掙紮,反抗的樣子,最好拿你剛才貼在我身上的黃符,多貼幾張在我身上,裝出恨不得想要殺了我的樣子。”
他這話落進我的耳中,我久久都沒反應過來,他這是什麽意思,待我反應過來的刹那,我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我剛才想拿黃符對付那些狐狸的時候,白蘇會主動撞上那道黃符,難不成,是想利用這道黃符,壓制住尊上放在他體内,用來控制他的力量?
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隻能用眼神詢問白蘇,他既然能有自己的意識,爲什麽在外面的時候,不直接把我帶走,反而将我帶進了這裏。
卻沒想到,白蘇看穿我眼中的意思後,竟意味深長的在我腦海中,傳音出一句:“那個尊上神出鬼沒的把你家害的這麽慘,你就不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麽身份,什麽背景,又爲何那麽想利用你們蓮家,來對付我嗎?”
聽到這話,我的呼吸一緊,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
原來……
白蘇知道,他什麽都知道!
天知道,此刻的我,心中有千萬疑問,想要問出,卻深知現在根本不是與白蘇叙舊,忏悔的時候,隻得按照白蘇說的,開始在他面前大鬧起來,更不斷的去撞牢房大門,佯裝出一副想逃離這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