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真人無語的搖了搖頭,随後走到一旁,将祖師爺的骨灰盒拿到了我面前,我接過後,焦急的就想拿這盒子來作證,可這盒子不過是個死物,既不會說話,也不會錄像,除非是我讓他再亮一次,否則他怎麽爲我作證?
我急的渾身發抖,清一真人卻在這時,忽然将祖師爺的骨灰盒打了開來,伸了兩根手指進去,将我之前找到過的那本泛黃了的書從骨灰盒底下拿了出來,對着我說道:“這本書,是祖師爺留下來的,乃我門秘法,剛好趁着這個機會傳給你,你有時間好生看看,好生修煉,免得以後還得說老子收你入門,不教你東西。”
我聽後,愣愣的将這本書接過後,也深知現在的自己說的再多,也沒人會信傻子救我的事情,這才對着清一真人問出一聲:“師父,我失蹤一天一夜這事兒暫且不提,就說胡家人找上門的那晚,到底還發生了啥,你是怎麽把他們擊退的?”
本以爲清一真人會爽快的告訴我答案,卻沒想到,他竟支支吾吾的給了我一個就是用屁股都能猜到,絕不屬實的一個回複,說什麽,在我走後,小七也剛好回來了,雙方激戰過後,發現那個胡秀秀不過是空有其表,拿了個胡三太爺的假神印來裝腔作勢,這才被他們打跑了。
他說的這話,若是我沒見到胡秀秀的時候,興許會信上幾分,可見了胡秀秀之後,特别是見到他在尊上面前,都想拿着那枚神印來保命,我敢肯定,那枚神印肯定是真的,更敢肯定,那晚的胡秀秀,根本沒膽兒撒謊騙我。
可他們兩人之中,必有一人撒謊,若是這點兒事情,清一真人都想瞞我,不告訴我實情,我真不知道,以後該要怎麽面對他了。
刹那間,一股沖動直逼腦門,我險些就脫口而出,揭穿他這謊言,卻在張口的刹那,猛地又咽了回去,心中無奈的歎出一口氣。
算了。
若是他們真想告訴我,一定不會騙我。
若是不想告訴我,我即便是拆穿了這個謊言,他們也會用其他謊言來繼續哄着我,既然如此,拆穿與不拆穿确實沒多大意義。
最後,我隻得一手拿着清一真人交給我的那本古書,一邊兒佯裝什麽都不知道的問道:“現在胡家人被打跑了,一時半會兒的,應該不會再來鬧.事,我又這麽長時間沒見到我爸和小叔了,不如我們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回桃花村看看,我爸和小叔現在咋樣了。”
本以爲,方才一直否定我的清一真人與小七,會把這事兒往後拖去,卻沒想到他倆竟然特别爽快的就應了下來,提的唯一一個條件,還是讓我先睡一覺,等精神到了最好的狀态後,再行出發。
得到他倆肯定的回複,我這才安下心睡去,心裏想着,隻要到了桃花村,無論我爸與小叔有沒在家裏,隻要見到了,那一片被尊上弄出的狼藉,便能證明我話中真僞。
可就是打死我,我都想不到的是,等我休息好後,跟着清一真人與小七到了桃花村我家門口,大門不僅緊閉着像是很久都沒被人打開過的痕迹,就連門上那挂着的兩隻大紅燈籠,都莫名其妙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此我隻感覺自己頭皮發麻的厲害,一個不信邪的直接打開了大門沖了進去,進去之後,更被眼前這一片荒涼給吓傻了眼。
整個院子裏,不但沒有昨晚任何打鬥痕迹,見不到挂在四周的紅燈籠與喜字,更連他們出現的一丁點兒痕迹都沒有,反而是那些個東倒西歪的椅子,與染上一層薄灰的桌椅在告訴我,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都沒人來了。
清一真人與小七,在見到我家變成這樣沒有啥反應,反倒是見我臉色如此難看後,關切的問出一聲:“蓮初?你這是怎麽了?你爸和小叔不在家裏,也不至于傷心成這樣吧?”
聞聲,我的臉上頓時揚起一抹苦笑,卻是真的,不知道在我見到胡秀秀假扮的小七之後所發生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蓮初?”
見我還是沒有回答,清一真人接着出聲,又試探般的問道,我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反應過來,尴尬的對着他笑了笑後,答道:“我沒事,隻是沒想到我走後家裏變成了這樣。”
語落之後,我這才定了定神,對着清一真人和小七接着又道:“走之前我爸和小叔都在雲淩子道長那裏,現在家裏落了一層灰,說明他倆應該還在那裏沒有回來,不如我們去雲淩子的道觀裏看看怎麽樣?”
“雲淩子?你說的,就是讓你與雲曦結親的那位道長?”
清一真人在聽到雲淩子的話時,眉間輕輕一緊,連忙問道。
我點了點頭,答:“是他。”
“他的道觀就在雲曦家後的一座山上是嗎?”
他聽後,接着又問,我又是一個點頭,清一真人這才面露笑意,饒有深意的說出一聲:“去了也好,我已經有太多年,沒有去過那裏了,現在雲家人都不在了,又沒有了後人,所有的一切物是人非,我雲家人的墳地裏看看老朋友也好。”
清一真人這話中滿是說不出的怪異,我不是沒聽過許久沒見某個朋友,特地遠行去見一面的,卻沒聽過許久沒見過某些朋友,特地去人家墳地裏,給人掃個墓的。
站在一旁的小七,更在聽見清一真人這話之時,眼中染上一抹令我說不上來,特别怪異的表情……
像是在笑,又像是有些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