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卻在他要帶着我離開的刹那,猛呼一聲:“等等!”
傻子聞聲一愣,輕眯着眼回頭望了我一眼,仿佛是在問我,怎麽了,可他此時此刻的那道眼神,卻怪異無比,令我感覺十分熟悉,好像就是我一個與我相處甚久的人,我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更無法靜下心來細想,而是對他回道:“我不能自己走,要走要把白蘇也帶走!”
就在我這道話音落下的刹那,能明顯的感覺到,傻子的眼裏出現了一絲不喜,奈何我意志又十分堅定,他這才沒了法子,隻好點頭應下。
可就在我欣喜若狂的想要沖到白蘇的身旁,拽着白蘇一塊兒走的時候,尊上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對死士下令攔下我們,一邊兒迅速的沖了過來,隻在瞬間,便将我們的前路後路全數包圍,令我根本來不及抓上白蘇的手,便已被傻子一把拽起,迅速的逃離了這裏。
離開前,我不死心的死死望着白蘇的方向,心中一百個不願,不舍與擔心,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白蘇,站在原地,離我越來越遠,直至變成一個原處的一個黑點,我這才察覺,淚水早已像關不住的洪堤,隻在瞬間,留的滿臉都是。
我一把擦幹臉上的淚水,正想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傻子,脖間卻在這時猛地一疼,像是被人忽然用力的狠狠打了一掌,兩眼瞬間一黑,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一座古香古色的院子之中,一股無比好聞的檀香,更在這時,緩緩飄進了我的鼻尖,仔細一聞,這個檀香的味道,就像是天下所有道觀中,最長見的那個。
想到這兒,我更是連忙從床上爬起,可還沒等我來得及轉過頭四處看去,卻因自己的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傷口,疼的坐在床上緩了好久。
等我緩過來的時候,一道腳步聲已然從門外響起,一雙有些熟悉的腳,更在這一刻,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見後愣愣的擡起了頭,卻對上了小七那雙冷到極緻的目光,吓得我的第一反應便道:“怎麽是你,傻子呢?”
哪知,小七卻輕輕的斜了我一眼,反問我道:“傻子?什麽傻子?我和師父找了你一天一夜,你倒好,今兒個一大早,自己暈在了道觀的廢墟邊兒上,你這一天一夜裏該不會受了什麽刺激,變成了個傻子吧?”
聞聲,我這才猛地一愣,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将小七打量了一眼,确定他的氣場,他的神色,還是我熟悉的那個小七,而不是被胡秀秀假扮的那個,這才連忙回出一聲:“不是!那個傻子就是雲曦啊,是雲曦救了我,他人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稱呼雲曦爲傻子的時候,能明顯的從小七的眼神中,看見一抹厭惡,卻被他很快的隐了回去,随後冷冷的擡起了右手,輕輕放在我的額頭量了量溫度後,這才譏諷出一聲。
“我看你是發燒燒傻了吧,那雲曦不是早死了嗎,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你還一醒來就找他幹嘛?”
我被小七這話氣的不行,猛地就想從床上爬起認真解釋,清一真人卻在這時,恰好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我醒了之後,這才猛地松下一口氣,道出一聲:“蓮初,你真是吓死我了,倒在那兒的時候渾身是血,可讓這裏的女道爲你檢查身上的傷口,又沒能大出血的重傷,你這一天一夜裏,到底發生了啥事,能讓你狼狽成那樣?”
我壓根兒聽不見清一真人說的其他話,隻愣神的反問他一句:“我渾身是血?”
他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我頓時更是一急,大呼一聲“糟了”!要是我渾身是血,唯一接觸過我的讓,隻有雲曦,那這些血便是從他身上染上的,所以他必然受了極重的重傷,要是沒及時治療,出了事怎麽辦?
還沒等我來得及說話,清一真人便一把将我摁回了床上,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我一眼,回我道:“蓮初,有事兒你就好好說,這麽沖動,莽莽撞撞的像什麽樣?”
聞聲我這才坐回了床上,狠狠的喘了幾口氣,冷靜下來之後,這才對着清一真人把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本以爲,他和小七在聽到傻子沒死,會欣喜若狂,帶着我去找他,卻沒想到,他倆不僅不信,還用那看神經病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好幾眼後,這才回我一句:“蓮初啊,我知道你嫁給傻子之後,他因你而死,你心裏十分愧疚,可人死不能複生,你也沒必要在心裏空想他還活着的啊。”
“況且,那個死士造出一個,兩個,乃至三個還有可能,可這世上哪有人能一口氣把死士造出一支出來,你該不會是被吓糊塗了吧?”
在聽到清一真人壓根兒不信我說的話,我是又氣又急,念頭卻在這時一閃,忽然想到了昨晚傻子塞給我的那一沓黃符,想要拿出告訴他們,傻子真的出現過,黃符就能證明,可我摸遍了渾身上下,卻連黃符的碎片都沒摸出來,惹的他倆更是用那怪異的目光,盯在了我的身上。
“好了,蓮初,你現在需要休息,等你休息好了,腦子正常了,不在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我和小七再陪你回桃花村看看你爸和你小叔有沒出事。”
清一真人不緊不慢的對着我回道,語落之後,正打算走,我卻猛地從床上站起,大聲吼出一聲:“等等!”
清一真人回過頭,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這才接着又道:“骨灰盒!祖師爺的骨灰盒!這個盒子在哪,他在傻子差點被尊上殺的時候,還發了光救了傻子一命,可以用那盒子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