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讓你回頭,不過是想與你打個正面的照應。”
一聽他這話,我頓時笑出了聲,更是底氣十足的回初一句:“是嘛,要打照應,你何必趴在我的背上,讓我回頭和你打,直接從我背上下來,站在我面前,我倆好好叙叙舊啊!”
說這話時的叙舊二字,我咬的極重,心裏卻是在賭,賭這清一老頭讓我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回頭,肯定是因爲,那些個想害我的玩意兒,絕對隻能跟在我的身後。
果不其然我的話剛一說完,久久都沒得到尊上的回應,也不知道我就這樣背着他跑了多久,眼瞧着我身上的力氣,已經漸漸有些透支,跑着的步伐,更放慢了不少,這才緊抱手中那隻小木盒,接着又道出一句:“怎麽了,尊上,您咋不說話了,該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話音落下的刹那,我隻感覺自己身後背着的玩意兒,越來越冷,越來越冷,方才還感受不到一絲重量,此時卻重如泰山的壓着我的後背,令我每走一步路,都十分吃力。
“蓮家小姑娘,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人心善,本是想以禮相待,讓你回去自刎,倘若你真要如此不知趣,死在了我的手裏,可别覺得自己死的冤屈。”
尊上那陰冷的聲音,驟然從我身後響起,我隻感覺自己的脖間一緊,竟是他摟在我脖間的那兩隻手,在輕輕發力,似乎是想把我直接勒死。
這下,我直接懵了,難道這尊上真是早就可以對我下手,卻給我“面子”勸我回去自刎?
就在我背上重的已經快要邁不出步子,脖間被勒的有些窒息,無法獨立思考之際,尊上更接着冷笑了一聲,用那極近蠱惑的聲音,接着又道:“蓮初,你聽話,回頭看着我的眼睛,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還會讓你死的毫無痛苦,令你早日解脫。”
他的這話,猶如繞梁三日般,不斷在我耳旁回蕩,我隻感覺自己腦子暈的厲害,整個人就像隻被控制的木偶,緩緩的停下了艱難的腳步,猛地就想回頭,手上緊抱着的那隻小木盒,卻在我即将回頭的刹那,忽然發出了一道像是暖流一樣的東西,緩緩的從掌心,彙入我身體的每個動脈。
我隻感覺自己渾身一輕,那股從背上傳來的壓力頓時蕩然無存,脖間傳來的窒息感更是一掃而空,令我那險些被拉走的理智瞬間歸位,雖然那尊上還趴在我的背上,卻也令我暗暗松下一口氣。
幸好清一老頭讓我抱着這隻小木盒逃跑,果然在關鍵時刻,能保我一命。
可這尊上,見自己威逼不能,利誘不行,蠱惑失敗,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道陰冷的寒氣,簡直能夠将周圍的一切冰凍三尺,甚至還不斷的加重在我背上的重量,顯然是想與這隻小木盒子鬥法。
可惜的是,尊上用盡了辦法,卻都隻能與這隻小木盒發出的暖流打成一個平手,無法對我造成威脅,反倒是頭頂上的天,越來越亮了,仿佛在要不了多久,黎明便能升起。
而這尊上即便是再想對我下手,也無法在白天出現,所以我隻要熬過這會兒,就能脫身。
眼瞧着天已經漸漸泛白,尊上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不僅加重出招,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更加粗重。
“蓮初,你真以爲你今日不死在我的手裏,就能逃得掉嗎?白蘇被封印千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蓮家人,你又害死了那隻胡家小白狐,即便是清一真人替你擋過一劫,你一日不死,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胡家讓也不會放過你的。”
“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死在我的手上,這樣不僅能留個全屍,還能省事,何樂而不爲呢?”
此時的我,恰好跑到了一條湖邊,透過湖面上的倒影,能很好的看見,白雲中的太陽,已經初見曙光,卻也将趴在我身後的尊上本體,見了個正着。
就是打死我,我都想不到,尊上的本體,竟然是個穿着深綠色壽衣,帶着隻小圓帽,長得尖嘴猴腮,面色鐵青的小孩兒。
我被尊上倒影在水中的模樣給吓了一跳,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在透過水面看他,猛地就将臉轉向了湖面之上,瞪着那雙漆黑的毫無眼白的眼睛,發出雌雄難辨的大笑聲。
“咯咯咯咯咯……”
“害怕了嗎,害怕就對了,若不是你們蓮家,我又怎會淪落于此!”
聽到聲音的刹那,我猛地将頭一轉,避開了他透過水面凝視我的雙眼,猛地朝前奔去,心跳快的出奇,天知道……
即便是我沒有與他對視,隻輕輕透過水面看了一眼他的眼睛,整個讓就像被吸進了他的眼底似的,若是我反應再慢一點,估計就躲不開了。
而就在這一瞬間,一股柔軟的陽光,忽然從頭頂上散下,隻在瞬間,溫暖了我那有些冰冷的身體,尊上纏繞在我脖間的雙手,也在這一刻,忽然一松,消失在了這裏,可他那惡毒的聲音,卻猶如繞梁三日般,不斷響在我的腦海之中。
“蓮初,你一日不死,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會因你而死。”
“若不信的話,我勸你回家看看你的好爸爸,好叔叔,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看看曾與你結過陰親的白蘇,是怎麽對待你至親的,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