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布滿了殺意,仿佛我是他天大的仇人似的,隻見這隻狐狸影猛地張開了它那血盆大口,隻在瞬間,便朝着我的方向撲來,想來是要強闖了。
在見到他撲來的刹那,我被吓得連連後退幾步,一不小心左腳絆右腳,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而随着這隻狐狸影的一撲,清一真人先前布置再次的陣法也瞬間啓動,隻聽“咻咻咻”四聲巨響,四道不同的光芒隻在刹那間,從四周升起,一道朝着狐狸影沖去,其餘三道分别守在道觀的另外三個方向。
仔細一看,這四道光影可不就是之前死在我房前,被清一真人埋起來的那四隻畜生嘛?
與之前不同的,隻是這四隻畜生,此時被陣法加持成了半魂體的狀态,顯得巨大無比,似乎也認得這些個狐狸,就是害死他們的人,不僅怨氣深重,甚至還主動朝着白霧沖去,顯然是想趁着這個機會,爲自己讨回公道!
那隻白霧中出現的巨大狐狸影,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在見到這一幕之時,眼中除了不屑的藐視之外,隻剩下藐視,甚至連出手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麽呆在白霧之中,看着那些個狐狸,與這四隻畜生厮殺。
反觀清一真人,目光死死的盯着這個狐狸的影子,良久後,這才擡步向前,行了一個道禮,客氣而不卑微的問出一聲:“剛問閣下可是傳說中的胡三太爺?”
哪知,清一真人的話音才剛落,白霧中頓時傳來一道不屑而尖銳的女音,反譏道:“胡三太爺?就憑你們這群蝼蟻,也配請我們太爺出馬?隻要我胡秀秀率三百狐家子弟,便能将你們誅滅!”
清一真人一聽胡三太爺沒親自出馬,頓松一口氣,望着白霧中那隻狐狸影子的目光,更由先前的警惕,緩緩轉化爲了譏諷:“胡秀秀?老道我隻聽聞胡三太爺育有一女,名喚胡秀英,你這一字之差,卻如此狂妄,莫不是個庶出?”
也不知道清一真人說中了,還是怎麽着,這胡秀秀聽完清一真人的話後,被氣的不僅火冒三丈,更猛地從白霧中現了形,張着那張大嘴,猛地便朝着道觀中沖來,一邊沖,還不忘一邊吼道:“無論我是不是庶出,你的徒弟害了我們家小妹的命,就得用命來償!”
幾句話,把死了的那隻白狐的身份都給套了出來,在得知那隻白虎不僅是胡家嫡系子弟,還有可能是胡三太爺的小女兒之時,清一真人的面色瞬間白的像張紙似的,一邊兒手中掐着法印,腳下踏出罡布,操控陣法抵禦,一邊兒回道一聲:“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胡家,與我們清一觀全是修正道之人,殺人本就沾染孽障,更何況是一隻有仙緣的狐狸,若非是深仇雪恨,我爲啥殺她自毀前程!”
這胡秀秀被老頭的陣法擋了一招又一招,雖沒受什麽重傷,卻早就窩火的不行,一聽清一真人這話,頓時更是破口大罵:“是啊,我們家小妹,和你既沒深仇雪恨,國仇家恨,你們就如此歹毒,白白殘害一條無辜的生命!”
清一真人顯然被胡秀秀這句話給氣了個半死,卻又不得不壓下心中那口怒意,強行解釋道:“你們就沒想過,我們也是被人陷害的嗎?你們胡家,家大業大,又是五大家仙之首,若非執意求死,誰敢招惹你們?更何況,我們與你小妹素不相識,她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們觀中,被我徒弟錯手殺害,你們就不想揪出幕後真兇,讓你妹妹九泉之下,也能安息嗎?”
說到這兒,清一真人像是想起什麽,接着又補充出一句:“更何況,有人就是想利用你們胡家護短,有權有勢,來對付我的徒弟,若是你們不将事情調查清楚,而執意尋仇,豈不給人憑白當了槍使?”
清一真人說的話在理,胡秀秀聽後,動作猛地一頓,深深的看了清一真人與我一眼,似乎是在辨别他話中的真僞,本以爲她會這麽被清一真人說動,從長計議,卻沒想到她在聽完清一真人這句話之後,忽然揚長大笑,指着清一真人,猛地便罵出了聲。
“你們凡人真是惡心的玩意兒,詭辯無常,真當我們生而爲狐,便沒了智商,能被你這一番鬼話給哄騙了去嗎!”
“人是你們殺的,屍體是你們抛的,甚至剛才在我們來之前,我還見到我們家小妹的屍體,被殘忍的挂在道觀門前,你們說,你們這不是挑釁是什麽?”
胡秀秀這話一出,我和清一真人猛地一愣,這才想起大家進去看黑貓之後再回來,那隻白狐的屍體已經不見之事,卻沒想到,這隻白狐的屍體丢了也就算了,恰好在這胡秀秀等胡家人,前來讨債的時候,被人挂到了大門之上!
就算是那隻白狐詐屍,也不至于自己把自己的屍體,挂在大門口上吧?
疑惑間,清一真人已像胡秀秀開口,問她道:“胡家小妹的屍首是否已經取下,若是取下,能否拿出讓小道查看一二?”
清一真人這話說的,已經十分客氣,從最早的老道,都自降爲了小道,顯然不僅是不想與他們胡家交惡,更想弄清這一切緣由。
好在胡秀秀雖霸道,卻也還算講理,猛地便将那隻白狐的屍體拿了出來,即便是隔了挺遠,我和清一真人卻還是能夠看清,這具屍體就是小七之前打死,而後又出現在道觀門前的那隻狐屍,确定是狐家小妹無疑。
可整個道觀之中,除了小七、清一真人,便隻有我了,這具屍體已經死透,詐屍是沒有可能,但外面早就布下了陣法,也沒有可能有人能夠進來。
這一切……
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