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我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白蘇那張亦正亦邪,玩世不恭的臉,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答:“我也不很了解他,但我想,以他的爲人該是做不出來這種在背後攪局的事兒的。”
聽完我的話後,清一真人這才回道:“那極有可能,是那個死士口中的尊上所爲,故意用五大家仙中的狐仙來擾亂我們的判斷。”
可我一聽他提起這個尊上,不禁連忙又問:“對了,你知道那些個死士口中的尊上是誰嗎?”
清一真人搖了搖頭,說他對蓮家,隻是略有耳聞,知道的事情不多,再加上這世間厲害的高人有不少,與蓮家多少都有些牽扯,除非那個尊上露了什麽破綻,否則想了解他的身份,與大海撈針沒有任何區别。
聽到清一真人這麽說,我不禁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若是這個人這樣一直躲在暗處,我不僅無法弄清他與我們家淵源,無法爲我爺爺,嬸嬸複仇,更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得時刻小心着。
許是瞧見我有些失落,清一真人連忙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撫我道:“蓮初,你也别太失落了,就算那個尊上在警惕,隻要他想害你,就一定會和我們交手,交手的次數一多,還怕識不破他的身份嗎?”
我點了點頭,并沒作聲,清一真人接着又安撫出聲:“況且,今晚就是一個交手的好時候,無論一會兒小七有沒找着那隻白狐的屍首,五大家仙的屍體都湊齊了,胡家人今晚肯定會出現于此,我就不信,胡家人都來了,那個尊上會不出現。”
本隻是有些失落的我,此時一聽清一真人這話,神經簡直緊繃到了極緻,連忙擡起眼,問他道:“對了,你剛才說那什麽胡三太爺,胡三太奶能有多厲害,在五大家仙裏是個什麽地位?”
清一真人一見我連這兒都不了解,雖還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卻已經接受了我是個小白的事實,回我說,太爺和太奶,是對保家仙中地位尊隆者之尊稱,狐狸有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黃鼠狼有黃仙太爺,黃仙奶等,但凡能帶太爺太奶二字的,即便是他與之交手,都不一定能過的了三招。
而胡家太爺共有八位,和一位太姑。傳說他們乃同父異母所生,分别以在家族中的輩分封一到八爺,老大胡大太爺與老二胡二太爺在商超戰死沙場,現已封神。
老三胡三太爺現掌管全天下胡家的出馬仙,剩下從胡四太爺到胡八太爺與其一位太奶都在一個堂中做出馬仙,所有狐仙都以姓胡爲尊,甚至還有些許得了機緣修成狐仙的狐狸,還到東北求胡三太爺賜姓爲胡,而這狐仙的地位,又是五大家仙之首,再加之胡三太爺在道上護短是出了名的,大家别說惹胡家子弟了,就見着都恨不得躲的遠遠的。
聽完清一真人這話,我這才徹底的明白了,他爲啥會着急成那樣,可這狐仙以姓胡爲尊,那白蘇這麽厲害,爲啥不姓胡?
想到這個問題的刹那,我也沒猶豫,直接就問出來。
哪知清一真人在聽見我這問題之時,竟深深的望着我,問出一句:“蓮初,你真不知道還是裝的?”
他會這麽問我,我倒也能理解,畢竟我堂堂蓮家人啥事都不知道也就算了,連白蘇的身份都不知道,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可我确實是真不知道啊。
許見我回答不像撒謊,清一真人這才無奈的歎了口氣,問我:“你知道胡三太爺的那兩個哥哥,爲啥戰死沙場還能封神,胡三太爺卻隻能在凡間當個保家仙嗎?”
“爲啥?”
我連忙問道。
“狐生九尾,恒修千年,度過天劫,方可位列仙班,而這天劫可遇不可求,即便是那胡三太爺人間盤桓數千年,也隻修出了個八尾。”
清一真人不緊不慢的對着我解釋道,我聽後頓時聯想到了封印白蘇廟中的那隻狐狸神像上,貌似生了十條尾巴,連忙反問:“可……要狐生十尾巴呢?”
一聽這話,清一真人繞有深意笑了,回我道:“十乃天數,與天同壽,即便是古代的帝王,也隻可稱爲九五至尊不敢越逾,狐生十尾,天定誅之。”
清一真人話音一落,我之感覺自己腦袋瞬間一“嗡”久久都無法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狠狠的深吸一口氣,顫抖着唇,問清一真人:“所以……我們蓮家祖上,之所以廢那麽大的力來封印白蘇,是在替天行道嗎?”
“你覺得呢?”
他反問道。
“我……我不知道。”
“這世間所有一切,自有他之定數,一隻查不到任何背景的狐狸,能修煉到如此逆天的存在,自然會有收了他的人。”
“更何況,這世間多數以正義之士替天行道之流,不過是打着正義的名号,來爲所欲爲的除掉自己的障礙,爲自己謀利。”
清一真人這話,說極有深度,我隻感覺自己的呼吸一頓,是再也忍不住,接着問道:“師父,您說的,是蓮家與白蘇嗎?”
還沒等他回答,我又是一急,連忙又問:“雖然我不清楚白蘇與我們蓮家的恩怨,可自古以來,狐狸媚世的傳說數不勝數,我家祖上又是修道中人,該不會這麽膚淺,白白爲了自身利益,而去殘害一隻未作亂的狐仙把?”
想不到的是,清一真人聽完我的話後,笑的更是深沉,仿佛我與清一真人認識這麽久以來,隻有這一刻,他身上洋溢出了高人該有的仙風道骨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