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小七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隻輕輕的“嗯”了一聲,便直接越過我走出了竹屋,不僅性情淡漠,身上更有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息。
我在他走後,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見他在走過那隻黑貓邊上之時,輕輕蹲下身子,将那隻黑貓輕輕抱進懷中,隻見之前還一臉敵意望着我的黑貓,在被抱進他的懷中之後,頓時變得無比乖巧,甚至還主動把自己的腦袋往小七的手裏蹭去。
就在我被這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之時,我的肩膀忽然一沉,回頭一看,竟是清一真人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拍了拍,說道:“這貓是小七從小養到大的,自然與他十分親切。”
“那這小七,是被你養大的嗎?”
聽到這,我連忙問道,清一真人卻被我這問題問的臉色一僵,奇怪的很,幾秒後這才有些尴尬的笑道:“算是吧……”
我沒懂他是什麽意思,而我來這兒的目的又不是爲了了解小七的,自然也沒往心裏去,隻問清一真人今晚睡哪?
哪知,清一真人擡了擡頭,指着小七離去的方向回我道:“諾,這小子主動把自己房間讓給你睡一晚,你今晚就睡這兒吧,明兒個一早我帶你上山砍竹子,再搭一間竹屋給你。”
“啊?不可能吧,他見我就像見瘟神似的,主動把房間讓給我?”聽到清一真人這話,我第一反應便是毫無可能。
清一真人卻苦笑一聲,說他也沒想到,小七那麽潔癖的人,即便是那隻黑貓爬上他床,他都得馬上把床單被子全換了,這次竟然這麽主動呢。
不知爲何,聽着清一真人這話,我總感覺他話裏有話,想問卻又沒好意思開口問,隻得尴尬的笑了兩聲後,提着自己的東西走進了這間竹屋。
這間竹屋外面看去不大,裏面卻挺大的,除了外面一間小廳外,裏面還有個房間,整間屋裏都飄着一股好聞又特别的香味,這味道既不是竹香,也不是花香,卻有種讓人隻要輕輕一聞,便能過目不忘的魅力。
甚至連剛換的那整潔的床單上,都染上了這股味道,雖然對那個小七不是很感興趣,我卻也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把自己活的這麽規矩的。
随後我将自己休整了一番,便躺在床上睡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爲這炎熱的天,遇上了山下惬意的竹屋,令人感覺十分放松還是如何,我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想。
睡着後,我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身上一輕,像是有什麽東西,從我的身體跑出來了似的,明明緊閉着雙眼在睡覺,卻能感受到自己的雙腳踏在了地上前行。
這種感覺十分可怕,我甚至能感受到周圍像是有風,緩緩從我身旁吹過,可我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就這樣走了多久,我的眼前好像出現了些許微弱的光亮,猛地睜眼一看,竟見到了白蘇那張蒼白虛弱的俊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頓時被吓了一跳,猛地就想要跑,卻發現此時的白蘇,與曾經那意氣風發,盛世淩人的樣子萬全是兩種極端,不僅表現都十分虛弱,甚至連看着我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見此,我輕輕收回了那隻踏出去的腳,用疑惑目光看了他好幾眼,見他根本沒有主動要和我說話的意思,我這才止不住問他:“你……你這是怎麽了?”
哪知,白蘇那本虛弱而蒼白的面上,竟強撐出一抹帶着暖意的笑容,輕輕伸手示意我靠近。
爺爺留下那封遺書上的話,我還曆曆在目,本是不敢靠近的,奈何現在的白蘇,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柔和,又無助的氣息,令我不免有些于心不忍,這才小心翼翼的踏出腳,靠近了他。
可我才剛一靠近他的身旁,卻被他一把摟進懷中,不僅緊緊的抱着我的腰肢,腦袋還埋進了我的肩膀,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孩一樣,令人無比心疼。
我哪見過這樣的白蘇,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連手兒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幾秒後,這才僵硬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白蘇的背上,輕輕拍了他幾下,像是安撫。
而白蘇在感受到我安撫的情緒之時,表現的十分激動,連說話的聲音,竟都帶着幾絲哭腔:“蓮初,蓮初,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啊。”
聽到這話的刹那,我猛地一愣,是根本想不到曾經那個霸道無比的男人,此時竟會對我做出這番舉動。
許是察覺到了我身上的僵硬,白蘇連忙将埋進我肩膀臉擡起,用那雙發紅的眼睛,無比緊張的望着我問道:“蓮初,你怎麽了,是不習慣我抱你嗎?”
我被他問的語塞,他卻更是着急的又問:“還是……你不喜歡我?”
這話,我根本沒法回答,下意識的就想别開眼睛,卻見他将頭又是一抵,埋進了我的肩膀後,傳出一道小聲又帶着稚氣的聲音:“沒關系,蓮初,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喜歡你呀,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本就渾身僵硬的我,在聽到白蘇這句話刹那,更是直接呆在了原地,幾秒後,這才用那有些發幹的喉嚨問他:“你……你這是怎麽了?”
聽到我關心,白蘇閑得十分興奮,連忙搖了搖頭,奶聲奶氣的回我說:“我沒事,就是之前被你刺的那刀還沒好全,又有人乘我強闖封印到時候來找我打了一架,受了點傷罷了。”
他的語氣裏帶着幾絲有些刻意的毫不在乎,可白蘇有多厲害我又不是不知道,即便是他受了傷,也十分厲害,所以能把他打傷的,根本不是一般人。
想到這兒,我連忙又問:“那是誰傷的你?”
哪知白蘇卻不回答了,而是揉了揉自己那雙發紅的眼睛,無比認真的捧起了我的臉,忽然道出一聲。
“誰傷的我不重要,隻是蓮初,我想問你,若是我說,自認識你起,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要殺你們一家,你信我嗎?”
聞聲,我猛地一愣,是根本想不到,白蘇竟然會主動問我這個,頓時語塞的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而白蘇在見到望着反應之時,臉上更是揚起了一抹難以掩藏的失落。
“我知道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見他這樣,我于心不忍的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