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我微微一頓,接着又道:“更何況,昨晚那位前來殺我的黑影說了,他們之所以對我們家下手,完全是想利用我與白蘇結陰親,要殺白蘇,現在我與傻子結親,利用價值沒了,那白蘇也不能輕易離開村子,你說的福報,該不會是這個吧?”
我的話音才剛落,本就面含笑意的雲淩子,頓時笑的更濃了,深深的望着我,不緊不慢的反問道:“你真的以爲,你對于那些人的利用價值,僅限于與白蘇結陰親,他們還需要先要你爺爺的命嗎?”
“你什麽意思?”
一聽雲淩子的話,我頓時呼吸一緊,連忙問道,可雲淩子的話卻故意隻說一半,告訴我說,在那些害死我爺爺的人,徹底浮現出來之前,對于任何我看見的,聽到的,全都保持觀望的态度,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話說到這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灰蒙蒙的快要亮了,雲淩子輕輕擡起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那本就渾濁中帶着一絲清澈的瞳孔中,滿是複雜的神色,輕輕歎了口氣後,這才對我又道:“想要弄清這一切,不受制于人,隻能強大你的自身,而與那二狗子結親,能帶給你的後福,正與你強大自身有關。”
“能讓我變強?”
聽到雲淩子的話,我不解的問道。
雲淩子卻輕輕點了點頭,告訴我說,那個二狗子的爺爺,曾在饑荒年間,救過一位落魄道人,雖是無心之舉,卻得了那位道人一個重諾,說他若是有朝一日,功成名就,得道飛升,無論他們家有何困難,他都必當全心相助。
而那落魄道人不别人,正是當年因爲特殊時期,被PO害的正一道掌門坐下頭号弟子,清一真人。
現在二狗子全家已死,我又是他已過門的妻子,隻要頂着二狗子遺孀的名号去找他,就算他不願插手此事,也不得不插手進來,再讓他收我爲弟子,不僅爲我們家找了一個靠山,也爲我自己尋得了一次難得的良機。
聽完雲淩子的這方話,我隻感覺自己腦子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有轉過彎來,呆呆的望着雲淩子良久,這才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不可思議的問道:“道長,您在讓我與二狗子結親之時,早就算到了那黑影會出現,二狗子與他母親會因我而死,是嗎?”
在聽到我的問題後,雲淩子露出一抹讓我捉摸不透的淺笑,似乎是在感歎。
“我若能算出他們會因你而死,絕不會讓你結下此親,害了他們一家,可現在一看,冥冥中似乎早有定數。”
說完這話,雲淩子大手一揮,送我離開了廂房,随後又讓那絕塵小道士帶我到了我爸與小叔睡的屋裏,确定他倆平安無事,我這才拿着雲淩子的地址,離開了這裏。
我家在雲南,他給我的地址在四川,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本以爲按照雲淩子說的去做,會是一個新的開始,卻沒想到,在我踏上飛機離鄉的那一刹那,整個心忽然空了半截,好像有什麽未了的東西,落在這裏。
是啊,未了的東西。
我未了的東西還有很多,我沒弄清楚爺爺那箱錢,究竟是誰給的,又是被誰在暗中偷走,更沒弄清楚,與我争執後,被我識穿真面目的白蘇,還會不會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
可現在的我,根本無法顧及這麽多了,一直以來我都顯得十分被動,雲淩子之所以這麽着急的喊我過去,讓我離開,也是想讓我打亂那些想害我的人的節奏,讓我早點能有自保的能力。
到成都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雲淩子給我的地址,是青城山衆多道觀中的其中一座,直至傍晚,我才從成都趕到了青城山腳下,在上山的途中更是得知,青城山雖是道教的發祥地之一,卻也是全真道的聖地,要是沒記錯的話,雲淩子說那厲害的清一真人,乃是正一道掌門頭号弟子,這倆應該是道教中的不同派系,他所在的道觀咋會在這裏?
帶着疑惑我連忙爬上了山,一路各種投石問路,竟沒一個人知道這個道觀在哪兒,眼瞧着我在這山上瞎找了一個下午,太陽都快要下山了,這才碰見了個恰好下山的老道姑,一聽我要去的那寺廟十分吃驚,仔仔細細的将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邊兒後,這才給我指了路,說是翻到青城山後頭的山腳下,就能找到了,那兒就那麽一座道觀特别好認。
聽完老道姑的話,我頓時馬不停蹄的就朝着青城山後頭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瞧着天已經黑了下來,眼前的山窩窩裏,卻出現了一座由兩間土房子搭成的道觀。
在見到這道觀的瞬間,我隻感覺自己腦子一“嗡”一時半會的,竟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轉了轉腦袋,想在這附近找找看,有沒其他道觀,卻和那道姑說的一樣,這山腳下的道觀就這麽一座。
可那清一真人,被雲淩子說那麽牛逼,一個雲淩子隐匿的道觀都能大的恐怖,他這麽牛逼的人物,怎麽修行的道觀能破成這樣……
而且道觀門前,還圈了兩座用茅草搭的屋子,一間用來養豬,一間用來養牛,風輕輕一吹,豬圈裏的味道,更是“十裏飄香”的被吹進了的鼻尖,熏得我險些沒忍住差點就吐了。
幾秒後,我狠狠的吸了吸氣,壓下心中的震驚與詫異,這才朝着這座道觀走去,在一腳正準備踏進觀中的刹那,手臂卻忽然一沉,像是被人拽住一樣。
随後一道粗犷男音,從我身後大聲響起:“喂,這是你能進的地方嗎,你就亂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