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我猛地一愣,不可思議的看着白蘇,愣是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可我這副反應,落在他的眼裏,卻譏諷至極,隻見他眉間一狠,忽然怒道一句:“我讓你走,你聽不見嗎?真想我殺了你,殺了你們蓮家所有人,才會見着我就繞道嗎?”
不知道爲何,見到這樣的白蘇,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是我誤會了他一樣,可我堅信,爺爺的遺囑不會空穴來風,這才輕輕的看了白蘇一眼,猛地轉身,離開了這裏。
離開前,白蘇爲我尋來的食物從我手中輕輕落下,砸在地上響起聲音之時,我隻感覺渾身一僵,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想要回頭撿起,卻又被身後那股莫名的冷意給吓得狠狠一咬牙,繼續朝着前方奔去。
葡萄溝離我家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我狂奔了一路,等到家的時候夜色早已被迷霧籠罩,顯然已經是深夜了。
可我爸與小叔的身影,卻還沒出現在家裏,我今早抱着白蘇的本體離開那個傻子家的時候,也沒見到他們,本以爲他們在我與傻子洞房之後,就離開了傻子家裏,可現在一看,家裏根本沒有他們回來過的痕迹。
難不成……
我爸和小叔,當時就出了事?
想到這,我莫名的有些害怕,根本想不到,要是我爸和小叔真的出了事,我該怎麽辦才好。
可就在我無比慌亂之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道有些熟悉的敲門聲,敲三下,停一會兒,又接着敲三下,像極了小叔去求那雲淩子老頭時,敲那道觀大門時的舉動。
聽見這道敲門聲,我微微猶豫了兩秒,這才卯足了勇氣,将大門打了開來,卻沒想到來人,竟然是一位約莫十歲出頭的小道童,穿着一身道袍,手裏拿着柄拂塵,那副老成的樣子,倒是和雲淩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在見到我開門,他先是對我行了個道禮,對着我自我介紹道:“施主莫慌,小道乃雲淩子道長關門弟子,道号絕塵。”
雖然猜到這小道士是雲淩子派來的,可得到證實後,我不免還是爲止一愣,連忙問道:“你怎麽知道,我這個時候會回家?”
哪知,我的話音才剛落,絕塵小道士竟苦笑一聲,又道:“小道若能提前得知施主何時歸來,就不必在此恭候多時了。”
一聽這話,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這才帶了一絲警惕的問他:“可這雲淩子道長,我昨晚不是剛見嗎?他這會兒派你來,該不會又有啥馊主……額,啥事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馊主意三個字差點從我嘴裏脫口而出,好在我反應算快,急刹車給咽了回去。
而這絕塵小道士年紀尚小,倒也沒聽出我話裏的意思,反倒十分認真的對我點了點頭,回道:“尊師确實有事才派小道在這等施主的,想讓小道告訴施主,您的父親與叔叔昨晚被尊師所救,讓您勿念,若是想見他們,方可跟随小道回到觀中即可。”
絕塵小道士的話音剛落,我猛地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倒吸一口涼氣,問他道:“等等……你說我爸和小叔被你師父救了?昨晚什麽時候的事?昨晚的時候我咋連雲淩子的人影都沒見着啊?”
“施主被那黑影所害之時,尊師已經出現,本想連同施主一塊救走,奈何那隻狐仙已經露面,尊師不便與狐仙正面相迎,又算出狐仙此次不會加害施主,這才放任狐仙将施主帶走。”
絕塵小道士不緊不慢的回道,我聽後隻感覺自己頭皮一麻,莫名的感覺有些兒奇怪,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奇怪,幾秒後,這才繞有所思的問絕塵小道士:“那昨晚我爸和小叔被雲淩子道長給救了,那個傻子和他媽呢,死了沒?”
這小道士似乎沒想到我會把死字講的這麽直白,頓時一愣,尴尬道:“這個……這個還請施主自行前往道觀,讓尊師道明一切,剛好……尊師也想見你,似乎有話想要道明。”
小道士的話說到這兒,我算是明白了,他讓我跟他回道觀,根本就不是爲了讓我見我爸和小叔,恐怕是有話想對我說,又不知道用啥理由,才把我爸和小叔扣下,好找個借口。
可這雲淩子有啥話不能直說,還非得繞這麽大一彎?
難不成是知道我與那傻子結了親之後的事兒,覺得把我往火坑裏推,于心不忍,想要忏悔?
無數個猜疑從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卻也不好意思明擺着表現出來,這才“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道:“好吧,既然你師父想見我,我也想見我爸和小叔,我就跟你走這一趟,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小道士一聽,連忙問道,我這才輕輕眯了眯眼,故意試探出一句:“隻不過現在的夜色已經這麽黑了,也沒車能到隔壁鎮上,我們現在去你師父那,也不太方便,不如我們明兒個一早,再出發你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