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不緊不慢的回道,大有死馬當活馬醫的架勢,我爸聽後,這才點了點頭,問小叔:“那我們現在去嗎?”
小叔沒急着回答,而是轉過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才答到:“已經是下午了,現在過去也不算太遠,晚上之前應該能到,早點解決總是好事。”
語罷,我們連飯都來不及吃,連忙又上了去隔壁鎮上的車子,待到了鎮上之後,又包了一輛這,開了約莫半個多小時彎彎曲曲的山路,這才到了一處山腳下,說是從這兒爬上去,就能到那道觀了。
此時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破地方四面環山,連座房子都沒,要不是從山腳下往上看,恰好能看見個道觀的觀頂,我真會以爲小叔是不是玩我,哪有道觀修在這種荒山野嶺。
更讓我感到怪異的是,這兒雖然能看見道觀的觀頂,卻找不到一條能上去的路,還是我爸和小叔一邊拿手挪開花草,一邊兒拿腳踩出來的道兒,就算這荒山野嶺的道觀,沒人來祭拜,難道就沒有道士要下山嗎?
帶着疑惑我走了一路,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我們總算爬到了山頂,見到的道觀卻是一座占地極大,依照八卦中的幹,坤,坎,離四卦而設東南西北四門,雖古樸自然,年久失修,卻不難看出曾經輝煌的一座奇觀。
待我們三人走到道觀前方之時,小叔微微一頓,四處看了一眼後,這才輕輕的敲了三下門,沒有回應後,又連着敲了兩次,每次三下,道門這才“吱呀”一聲,輕輕打了開來。
此時的月色,已經緩緩照下,落在道觀之中,将這千年觀宇中的清靜,莊嚴之氣息展露的更是淋漓盡緻。
讓我費解的是,這麽大的一個道觀裏卻空無一人,即便是我們三人走進了殿内,也無一人出來相迎,最後還是小叔帶着我們走到了最裏面的一座殿中,這才見到了一位白發蒼蒼,身穿道袍,手握拂塵,打坐在地,仙風道骨的老者。
許是察覺到了我們走進殿中,老者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當他睜開雙眼的刹那,我隻感覺整個人都被吸進了他的這雙眼中。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
我根本無法形容,裏面好像涵蓋了萬物,蒼生,卻又曆盡滄桑,看破塵世,不染世俗的氣息。
我自認長這麽大,也去過不少寺廟,道觀,見過不少和尚,道士之類的,卻從來沒有見過,有這麽一位修道之人,明明毫無動作,隻一雙洞察凡塵的雙眼,便能讓人心生敬畏。
這小叔也真是的,知道有這麽牛逼的一個人物,之前不帶我們來見,到這種時候,才把我們帶來。
而這老者,似乎是認識小叔的,輕輕的掃了我們三人一眼之後,這才對着我們說出兩字:“坐吧。”
坐下前,我和我爸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反倒是我小叔,一臉坦蕩的坐在了蒲團之上,剛一坐下,就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老者輕輕伸手打斷。
“我知道你們爲何事而來,你們蓮家祖上留下的冤債,我不便相幫,你們蓮家接下的因,自是要你們去了了這果。”
“但在二十年前,我與蓮栩曾有賭約,若是二十年後,他以命相搏,還是無法結束這一切,我必須出手相幫一次。”
“所以,你們這次相求之事,我能相幫,卻也僅此一次,但你們要想清楚,若是強行解除了與那狐仙的陰親,将他惹怒的後果,可比那些想找你們蓮家麻煩之人,還要厲害許多。”
“這狐仙,能有那麽厲害?”
一聽老者這話,我直接傻了眼,連忙問道。
老者卻緩緩的笑了,不緊不慢的說出一句:“若非他被封印所壓,就是我畢生道行傍身,也無法在他面前過下三招。”
他這話一出,不僅僅是我,就是我爸和小叔,都吓得後背直接涼了半截,連忙又問:“那這狐仙的封印,應該沒那麽容易解除吧?”
老者點了點頭,回道:“設下封印的是你們蓮家先人,能解除的也隻有你們蓮家後人,若非是你們心甘情願,否則那道封印永生不滅。”
聽到這話,我與我爸、小叔齊齊松了口氣,畢竟蓮家後人就我們三在加我堂弟一個,誰也不會無聊到去把那封印解開啊。
所以老者說的這惹怒白蘇後,他前來尋仇,也算是不太可能有的事兒了。
可就是這樣,我和我爸、小叔三人,還是認真的思考了一番,這才給了老者肯定的答複,他聽後,嘴角含笑,無奈的歎出了一口氣,這才讓我躺在神像底下的一個供台上,分别在我的雙手雙腳綁上兩根紅線,又拿四隻白蠟燭點在了這桌子的四個腳旁,随後拿出一把匕首,放在我的手中,對着我說道。
“我現在鎖了你的魂,一會兒這四隻蠟燭的火苗會凝結出一盞引魂燈,你跟着那燈走,就能見到狐仙,見到他之後,你拿這把匕首刺進他的心髒,便能把陰親解開。”
一聽這話,我吓得渾身發抖,問老者:“那狐仙那麽厲害,我拿着匕首能打的過他嗎?”
老者點頭,指着一盤的神像答到:“邪不勝正,那狐仙被封印虛弱的很,一會兒我會施法,讓這三清祖師的力量加持在你身上,你便能輕松制服那邪物。”
聽到這我狠狠的松了口氣,卻在下一秒想到了什麽,連忙又問:“那我要是刺中了他的心髒,他會死嗎?”
老者聽後,古怪的問了我一句:“你希望他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