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根兒就沒反應過來她會對我下手,瞬間就被她撲倒在地,而她那雙枯瘦發青的手,更在瞬間,掐緊了我的脖子,鋒利的指甲更劃破了我的肌.膚,直接刺進了我的肉裏,一股涼意隻在瞬間,彌漫遍我的渾身上下。
而嬸嬸,就像瘋了似的,一邊用力的掐着我的脖子,一邊猙獰發狂的大笑出了聲:“咯咯咯,你把我害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來啊,我們一起死啊!”
說話間,嬸嬸口中那如死魚般惡臭的屍氣,直沖我的鼻尖,本就猙獰的五官,此時笑的更是無比猙獰,那張裂到了耳後的嘴,像極了黑化後的小醜,我被吓的渾身發麻,猛地就想要逃,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根本比不上嬸嬸的屍體,剛一伸出手防抗,便被她牢牢拽住,随後我隻感覺自己脖間一個吃疼,竟是嬸嬸一口咬了上去。
這下,我吓得整個人都慌了,一邊兒使出吃奶的力氣掙紮,一邊兒哭喊着對嬸嬸說道:“嬸嬸,我知道你死的冤,我和小叔也很想替你申冤,找到殺害你的兇手,你要是現在殺了我,可就沒人能幫你了。”
嬸嬸聞聲,手下的動作忽然一頓,像是還有自己的意識,能聽得去勸似的,我心中瞬間一喜,連忙又道:“嬸嬸,我們可是自家人,你現在放了我,有什麽未了的事情告訴我,我去幫你做了。”
聽到這話,嬸嬸輕輕的擡起了眼,用那尖銳,細長的聲音,望着我問道:“我有什麽未了的事情,你都會幫我去做嗎?”
一見還能商量,我頓時松下一口氣,連忙點頭答道:“可以!”
可下一秒,嬸嬸卻忽然仰天長笑,發出那一道道空靈,詭異,又刺耳的笑聲,看着我的目光,更滿是殺意的回道:“你們蓮家人,真當别人都是傻子嗎?蓮栩老兒爲了保住自己小兒子的命,逼蓮一玄娶我爲他檔災,現在他的寶貝孫女,又想诓騙我來保下自己的性命,你們真當我陳翠蘭隻能任人宰割了嗎!”
在聽到嬸嬸這話的瞬間,我猛地一愣,一下子根本反應不過來,她這話是什麽意思,下意識的就問出一句:“嬸嬸,你……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哪知,她聽到我這話,卻笑的發狂:“哈哈?誤會?他們都和我說了,我不過就是你們蓮家的替死鬼,若不是他們心善,給了我複仇,知道真相的機會,我就是死,都被人瞞在骨子裏了!”
“他們?他們是誰?”
我連忙問道,可嬸嬸卻連一點緩沖的機會都沒給我,隻在瞬間,掐緊了我的脖子,瞧見我在她手下根本無力反抗的樣子,她笑的越來越猖狂,越來越尖銳,好似已經見到了我即将死在她的手中。
我瞬間慌亂不已,想要反抗,卻根本無能爲力,想要對着我爸,小叔呼救,卻連一點兒聲音都發布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鼻尖的空氣越來越少,好似下一秒,就會死在她手中之時,嬸嬸更是得意的對着我笑出一聲:“去死吧蓮初,我死了,你也不能好過!”
就在我以爲,自己會就此死在嬸嬸手中的瞬間,一道“砰”的一聲巨響,忽然從我耳旁響起,我隻感覺自己身上一松,好像落進了一個柔軟的懷中,一道低沉又充滿殺意的聲音,忽然劃破空氣。
“死?她可是我的人,你想要她的命,經過我同意了嗎?”
聲音,是白蘇的!
聽到聲音的瞬間,我不可思議的擡起了頭,卻見到了一張沒有一絲溫度的臉龐,好似輕輕一碰,就能結冰。
嬸嬸似乎沒有想到她都馬上殺死我了,半路竟然殺出了個程咬金,氣的整張臉都在抽搐,想要繼續上前,卻又被白蘇這滿是殺意的眸子給吓得不輕,下意識的就想逃,卻沒曾想白蘇根本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猛地一個上前,便掐上了她的脖子,直接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
“說,誰讓你還魂的?”
白蘇的聲音輕輕響起,明明沒帶一點情緒,卻令人感覺無比威嚴。
嬸嬸本就是一介沒有見識的村婦,仗着有人在背後幫她,才剛在我面前這麽嚣張,此時一見白蘇如此肅穆,自是被吓得渾身發抖,猛地搖頭撇清,說沒人,隻是她死後冤屈深重,魂魄一直在體内無法散去,才會在下葬之後從棺材裏爬出,爲自己伸冤。
她這話漏洞百出,騙鬼鬼都不信,更何況是白蘇?
白蘇聽後,輕輕勾起嘴角,面露譏諷,帶着幾絲威脅的反問她道:“真的沒有嗎?若是沒有,那我隻能把這筆賬,算你頭上了。”
本就欺軟怕硬的嬸嬸,一聽白蘇這話,頓時吓得整個人都慌了,連忙開口,似乎是想回答,沒想到的是,就在她開口的刹那,她的渾身忽然一僵,猛地瞪大了雙眼,随後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胸口,疼的渾身猛地一抽,便直直的摔在了地上再無動靜。
這下,我整個人都傻了,連忙上前推了嬸嬸幾下,想喊她起來,卻發現她早已變回了冰涼的屍體,面上半點生氣全無。
“這……這是怎麽回事?”
我也顧不上害怕了,連忙擡起頭望着白蘇問道,卻見白蘇的目光,死死盯在了嬸嬸的胸口之上,幾秒後,這才譏諷的勾起嘴角,回道:“有人用還魂符,讓你嬸嬸短暫詐屍,現在魂魄被打散,自然沒了生氣。”
聽完他的話,我隻感覺自己頭皮發脹的厲害,雖然早就知道想害我們家的人不會這麽簡單,卻沒想到連死了的人都不放過。
随後,我猛地深吸一口氣,沖出了房間,正想去找我爸和小叔過來看看,現在怎麽辦,卻在沖出去的刹那,發現家裏被人翻的一團糟,小叔和我爸分别面色慘白的癱倒在房間之中,一股股猩紅的血迹,更源源不斷的從他們身上淌出。
鬧出這麽大動靜,我方才可是一點兒都沒聽見,吓得我連忙跑進房間裏,把我爸和小叔扶起,狠狠的搖了他們幾下,他們這才拉回了神智,強忍着疼痛睜開了眼。
瞧見他們睜開了眼,我這才焦急的問道:“小叔,爸,你們這是怎麽了?”
沒曾想,我爸和小叔剛一睜開眼,就焦急的對着我喊道:“剛才有人來我們家偷東西,想找你爺爺留下的那封無字遺書,你沒出什麽事把!”
一聽這話,我頓時傻了眼,一邊兒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事,一邊兒不可思議的問道:“那你見到,那個人的樣子了嗎?”
我爸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那人帶了鬥笠,他沒有看清,在潛進家裏想找東西的時候,被他和小叔發現,三個人打了一架,他把我爸和小叔打傷之後人就逃了。
聽到我爸的話,我還沒來得及回答,白蘇的聲音卻在這時,從我身後響起,直接從門外走了進來。
“别人想讓你看見什麽,而你的能力又能讓你看見什麽,有些信件經過處理,若非特殊的手段,是看不見字迹的。”
白蘇的聲音,隻在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齊齊朝着門外看了過去,在我爸和小叔看見白蘇的刹那,兩人齊齊變了臉,對着他問道:“你……你是……”
後面一個誰字,我爸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白蘇便已戲谑的出聲,答出一句:“蓮初,你說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