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這樣趕我們,我越是覺得有問題,說不定這老頭根本沒死,隻是猜到我和我爸會來,故意詐死給我們看呢?
想到這兒,我和我爸對視了一眼,兩人齊齊躲到了邊兒上,隻等送葬隊伍啓程跟在後面,一探究竟。
此時已經接近夜裏十點,四周的山上早已漫滿了白蒙蒙的迷霧,我長這麽大,見過有人天沒亮淩晨的時候下葬的,卻沒見過有人大晚上下葬,而且還葬的這麽匆忙。
也不知道跟着他們走了多久,終于走到了一座山上,還沒等擡棺的人将棺材擡進事先挖好的坑裏,隻聽“噗通”一聲,老頭的棺材忽然落到了地上,吓得那幾個擡棺的人,齊齊唰白了臉,大叫出了聲。
老頭養子一聽,連忙回頭問道:“怎麽回事?”
可他的話音才剛落,還沒等别人回答,一道流水般的聲音,忽然從棺材裏響了起來,仔細一看,更是發現,這棺材落地之後裂出了幾道口子,一道道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血水,正源源不斷的往外冒出,吓得大家人心惶惶。
老頭養子的臉,更是白的吓人,連忙上前就把棺材給撬了開來,可他這不撬還好,撬開之後人群裏瞬間響起一道道驚愕的叫聲,引得我和我爸是再也藏不住了,也跟着湊了過去,想不到的是,棺材裏竟躺了一具被人活生生剝去面皮的屍體,而這具屍體身上的骨肉,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化爲血水……
要是我沒認錯的話,這具屍體的穿着打扮,與那老頭如出一轍,應該是他的屍體無疑,難道,他真的在我爺爺死之前,就已經死了嗎?
就在我疑惑的瞬間,老頭養子忽然“噗通”一聲,直接朝着棺材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蠕動着嘴唇,也不知道振振有詞的在那說些什麽。
詭異的是,他蠕動嘴唇的時候,就像是在和什麽“人”交談似的,額頭磕破了,都不起來,反倒臉上忽然挂上了兩行淚水,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養父死的慘,難過的,還是被這一幕給吓得。
就這樣約莫過了兩三分鍾,老頭養子也不顧老頭的棺材還在冒血了,趕忙招呼先前那些擡棺的人,使出吃奶的勁兒,将老頭的棺材直接葬進了先前挖好的坑裏,随後将土一填,連碑都沒來得及立,他就像見了鬼似的,猛地沖下了這座山。
在場的衆人一見老頭養子都吓成這樣,也齊齊唰白了臉,猛地逃離了這裏,我和我爸更是早早更在了老頭養子的身後,直至他逃到了外面的大馬路上,這才把他攔了下來,氣喘籲籲的問道:“小……小夥子你等會兒,我們倆來,真不是想害你的,隻是想問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哪知,我爸的話還沒說完,老頭的養子忽然“撲通”一聲,直接朝着我和我爸跪了下來,一邊奮力磕頭,一邊哭嚎道:“我爹已經爲你們蓮家送了一條命,死後臉被人悄悄剝去也就算了,連全屍都留不下,我們家欠你們蓮家的,在我爹那一代已經徹底還清了,你們蓮家人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好不好,别再來找我了,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老頭養子的情緒十分激動,仿佛隻要我和我爸在問他點什麽,他甯願現在自殺,也不願因卷進這件事情,而被幕後之人殺死。
見到他這樣,我和我爸很是無奈,最後沒轍,隻得歎出一口氣,回道:“你不想說,我們也不會強求,隻是想最後弄清一點,你剛才說,你們家欠我們蓮家的,在你爹那一代已經徹底還清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