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很是受挫，就連腦海裏的楚非凡，都已經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如果今日，是虛界王的本尊降臨，将楚毅打成這個樣子，楚毅還能夠接受，可僅僅一道投影……
“怎麽會這樣……”
“不可能！”
“不應該差這麽多的！”
倫納淡漠，雙手負背，幾乎透明晶瑩的羽翼，緩緩扇動。
“虛界王，是無敵的存在，你可知道，整個虛空，除了宇宙、虛界生命，還有諸多其他的天體以及生靈，可虛界王在其中，都已經算是頂尖的生命體了。”
“完美，無暇，隻有少數幾種生命，他們的生命等級，是在虛界王之上。”
他已經近乎完美，無論是肉身，還是精氣神，甚至是心境以及體内的各種能量，都到達了一種極其可怕的境界。
他的呼吸悠長無比，吞吐之間，可以似雷霆，可以如漩渦，也可以很平靜。
對虛界王而言，當年要不是受了重傷，莫家的宇宙，早就被滅了。
沒有仙帝的宇宙，一旦被虛界生靈找到，幾乎就等于毀滅。
“我各方面都已經走到了極緻，而你不過是在宇宙之中掙紮的生命而已。”
“整個虛空裏，能夠對我造成威脅的，不過是幾人而已，他們能夠和虛空共鳴，而等我吞噬足夠多的宇宙本源，遲早有一天，也能夠走到那一步。”
“你不是我的對手。”
倫納的話音一轉，笑道：“不過，如果你願意臣服于我，我倒是可以放你，放你們宇宙一馬，不會徹底毀滅這片宇宙，也會留下一些生靈和你的族人。”
“當然，前提是，你要告知本王新宇宙通道所在地。”
“做夢！”楚毅喘着粗氣。
“虛界王，你還沒有降臨，我們還有時間，不要以爲這些話，就能影響到我。”
“冥頑不靈。”倫納輕輕說道，一道氣息撞擊到楚毅的胸膛，令他的胸口出現了血洞。
楚毅元嬰再度出擊，綻放光芒，本源之力流轉，融入到劍魂之中。
人皇鍾撞擊着……
虛界王露出譏諷的神色。
他隻是輕輕擡起了手指，楚毅的攻擊，就像是積木一般，一層層被其解剖開來，而後碎裂一地。
衆人心中一沉。
這根本沒法打，兩者不是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就像是二維生命永遠無法理解三維生命的狀态。
“真是可惜，你竟然拒絕了本王，雖然你我屬于不同的物種，且還是天敵，但說實在的，本王很看重你，想要将你培養成手下。”
“不過，看來沒這個機會了……”虛界王平靜道。
“當然，現在本王還不屑于殺你，投影的能量就快用完了，不過本王，百年内就會降臨。”
“百年時間，如果控制時間流速修煉的話，你應當有上千年的修煉時間，本王很期待你能夠成就仙帝。”
“畢竟，吞噬一位仙帝所獲得的好處，可比吞噬宇宙本源要大多了。”
倫納轉身，根本沒顧忌背後的宇宙大軍。
他看向了荒和庫蒙。
“庫蒙，哈裏斯等人都已經死去，你也是有功，就暫時代替哈裏斯的職責。”
“是，王！”
“荒……”
倫納的目光，看向了荒，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謹慎。
他清楚的記得，當年的荒，是如何使用計謀，鏟除了兩位仙帝，以及另外一位虛界王。
雖然最後得益的是自己，可倫納的心裏，從此就對荒有一絲忌憚，哪怕他能夠輕易的殺死荒。
但他卻又不敢殺死。
荒對他而言還很重要，荒有智慧，能夠幫助他，更重要的是，荒比其他的虛界生靈，更容易探查到新的宇宙。
而宇宙，對倫納來說，太過需要了。
他不斷進化，走到了這一步，幾乎到達了頂點，再下去，便是要和虛空聯系，那才是他向往的境界。
倫納露出笑容：“荒，這些年來，辛苦你了，我聽聞，你差點死去，而今又浴血奮戰，如果不是你的話，本王也走不到這一步。”
“這巢穴的内部，有一枚萬虛果實，你若是服用，便能到達哈裏斯的程度，生命層次也會徹底進化到和宇宙同一個等級。”
“這百年之内，你便和庫蒙，一同幫本王鎮守這裏吧，巢穴不用開啓了，靜待本王親自破開宇宙壁降臨。”
“謝王！”荒微微鞠躬。
“百年之後，大餐一頓，本王已經迫不及待了。”
倫納大笑一聲，投影漸漸消失，他沒有再度看向楚毅，仿佛那些生靈，不過是盤中餐。
荒的眼眸閃動，臉上依然有着欣喜的表情。
虛界王看似對他放松了忌憚，不過以他的觀察力，還是能夠發現，對方對自己的忌憚更深了。
“虛界王，看來你打算這一次事情後，舍棄我了。”
荒的心中，有一絲失望。
“越是智慧生命，就越忌憚智慧，因爲這是唯一一個能讓弱小者超越強者的捷徑。”
“虛界王，你不仁，也别怪我不義。”
荒又看向了蒼穹之上的楚毅，似乎有些歎氣。
“不知道他能不能想通，挺過這一關，如果不能的話，我可能要另作打算了。”
……
巢穴閉合，外層的能量護罩，像是花瓣一般，緩緩合攏，巨大的環巢縮小了好幾圈。
整個太空，安靜無比，所有修士都木然的看着這一幕，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他們赢了！
可他們，更像是輸了……
楚毅的實力，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可虛界王，又輕而易舉，将他們僅剩的希望捏碎。
就像是人類捏死螞蟻一般。
無需多說，也無需警告，人類踩死螞蟻，更不會說抱歉。
“怎麽會差距這麽大……”劍蟲來到楚毅的身邊，見對方還在流血，連忙招來幾位藥師。
楚毅失魂落魄，看着周圍的衆人。
“諸位，抱歉，這是我想不到的結果，我原本以爲，我的實力，超過了巅峰仙主，已經無限接近于仙帝，可如今看來，和仙帝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誰都不清楚，仙帝的具體實力，哪怕是見過的人，都無法摸清，隻知道差距很大很大。
“楚小子，說什麽抱歉，你給老子振作起來。”地爺的扁擔敲了敲楚毅的腦袋。
“他是虛界王，活了多少年，你才活了多少年，你如果有他活得久，一根指頭就能摁死他。”
“還有，這一戰，是我們赢了！”
“第一戰，是我們赢了！”地爺強調了一遍。
“無論虛界王出不出現，都不會改變這個結果，而且，因爲你的原因，我們又多了幾十年的時間，足夠我們誕生出更多的仙主。”
“是啊，閻羅仙主……你不必顧忌，這百年之内，你就隻管修煉，你若是突破，我們便有希望。”
“你若是沒突破，在這個特殊的時間段裏，我們也有一戰之力，更何況，還有荒在暗地裏幫忙。”
穆府主笑道，神态輕松。
楚毅環顧，幾乎所有人臉上都帶着笑意，但他明白，這是他們在安慰自己。
這笑容，并非是劫後餘生，而是苦中作樂。
什麽仙主，什麽巅峰仙主，再多又有什麽用。
虛界生靈，根本不需要虛界大軍，他們宇宙沒有仙帝，隻要虛界王降臨，就能掃平一切。
“諸位，我先回去養傷了……”楚毅拱了拱手，豬八戒連忙跟了過去。
“讓他走吧，不要管他，他需要時間。”地爺苦澀一笑。
“這小子，幾乎從來沒有敗過，這一次，被一個虛界王的投影打敗，對他的打擊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