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血迹斑駁,充滿煞氣。
楚毅摸了摸鼻子,道:“雖說女子成就先天之後,就不會來月事,但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脾氣也會比較火爆。”
“虞城主,我看你正好在這麽幾天内。”
嗖!
他的話音剛落,卻見一柄長槍已經洞穿虛空,從楚毅的雙腿之間穿過。
在楚毅後方的地面上,一抹焦黑的土地徐徐冒煙。
楚毅的雙腿抖了抖,嘿嘿一笑:“虞城主,我們并非陛下派來的救兵,而是正好路過,要前往西海。”
虞歌眯着眼睛,最終松了口氣,隻不過臉上依然冰冷一片:“如此最好,我還以爲陛下真的昏庸無道了。”
她望着楚毅,隻覺得奇怪,這人懷裏一隻白狐,肩膀上一頭豬和一隻迷你的魔族,這樣的組合,實在讓人看不懂。
“不過,你們要去西海,短時間内是去不成了。”
“從這裏到西海,中間大片地段,全是風雪密布,且還有諸多宗門勢力崛起。”
“這些宗門勢力當年被陛下驅趕,都聚集在了這一帶,曆年來,都是由我鎮守。”
“如今造反,不要說破空而行,就是連飛行都難以做到,從這裏到西海,到處都是各大宗門的人,到處都是陣法和機關,一不小心就會身隕。”
楚毅凜然,他沒想到,那邊已經如此危險。
“玄機破不了我大泗帝國的陣法,那麽隻能從内部瓦解,他們又難以帶大量軍隊進來,隻能暗中聯絡這些宗門,給予好處。”虞歌冷冷一笑。
“事實上,大部分的宗門早已經腐敗,爲了自身的利益,在這片土地上橫行霸道,當年陛下放他們一條生路,我便不同意,如今又是風雲再起,禍起蕭牆。”
虞歌乃是一位巅峰仙尊,戰果非凡,就是連一位至尊,都被他用軍隊殺過。
她在大泗帝國的地位不低,否則的話,也不可能鎮守這一帶疆域。
“你們想要過去,恐怕很困難,除非平定了這一次事件。”
虞歌向蒼穹望了過去,隻見黑壓壓的烏雲厚厚一片,無論如何都驅趕不了,不斷降雪。
“尤其是這一片雲,我們如今還能抵擋一下,可一旦時間延長,那麽無數普通人,乃至元嬰以下的修士,就會被凍死,到時候我們的兵力就越來越少。”
楚毅開啓蝕龍眼,卻見那雲層,看似有盡頭,但其内部,竟然是由無數陣法構建而成,這些陣法幾乎等于從其他地方搬運來雲雨,集中在這裏。
“難怪,大泗帝國,西北大雪,可東部卻是大旱,原來是這片雲的原因。”
“看來玄機的劍廟來挑釁,是爲了趁機将某些人送進來。”
“既然如此,爲何不轟碎它,虞城主手裏,應當有戰争仙靈器吧。”
這種武器雖然珍貴,但西北這麽大一片地方,必定有一件鎮壓四方。
虞歌露出冷笑:“沒用,所有的攻擊對它都沒用,西北有多大,這片雲就有多大,戰争仙靈器根本波及不到這麽廣的範圍。”
白狐扯了扯楚毅的衣角,小聲道:“災難堂很不簡單,有戰争仙靈器,有風水師,也有畫師,我懷疑這是一位至尊級别的畫師布置而下,天空展開一幅畫,有空間陣法隔絕,外界的攻擊奈何不了他,除非找到那畫卷本身。”
一位至尊級别的畫師,加上諸多風水師布置成的恐怖災難!
楚毅凝重無比。
忽然,遠處響起了密密麻麻的爆炸聲,一道又一道硝煙,不斷冒起。
虞歌的臉色一變:“是前來增援的軍隊,遭遇到了埋伏!”
“不可能!”
“宗門被我們攔截在這裏,怎麽會遭遇埋伏。”
楚毅一眼望了過去,如果沒有空間屏障,蝕龍眼是能看很遠的。
在他眼中,地底蘊含着大量的能量,形成恐怖的力場。
“地底?”相隔太遠,隻能看到能量的爆發。
虞歌的臉色一僵,而後猛然大變:“是土行者!”
“連土行門都開始造反了嗎!”
“這是一族能夠橫穿地下的矮人族,我防備了天空、虛空,卻忘記了還有土行者們。”
“戰況如何?”
“應該開始撤退了,大泗帝國的軍隊也挺強悍。”
楚毅隻能通過觀察能量的運動,來判斷情況。
這種級别的戰鬥,根本沒人敢直接破空而去了,狂暴的虛空,足以讓至尊都迷失方向。
虞歌不敢讓城池内的軍隊去支援,她怕後方趁機襲殺。
過了許久,前方的能量這才漸漸平息。
“哎喲!”
忽然,砰的一聲,城池附近的防護罩出現了變動,有人一頭撞了上去。
這是防止城内被人通過虛空進來的防護罩。
一道人影捂着腦袋,從空中跌落下來。
“這什麽防護罩,竟然這麽硬,差點撞到小爺的臉。”
那是一個青年,身穿金色花袍,腦袋上鼓着一個血包。
“十五皇子!”虞歌臉上訝異。
十五皇子擡頭,灰頭土臉,咧嘴笑道:“是虞歌啊,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快扶我起來,我說你的防護罩也太硬了。”
他罵罵咧咧,直接站了起來,“哎,我可是好不容易從混戰之中,沖到這裏的,幸虧我是空間體質,差一點就被卷入空間風暴了。”
“那些可惡的小矮子,太狡猾了,竟然在山谷裏設下了陣法。”
“我踩死了幾隻,但腳趾頭也被咬破了。”
“我詛咒他們一輩子都是矮冬瓜。”
十五皇子很能說,一個勁的在那裏抱怨:“怎麽這麽大的雪,能不能将這雲移到東南,那裏大旱。”
“凍死我了!”
“恩?閻羅仙尊!”
“哈哈,我認得你,沒想到你也在這裏,和劍廟一戰後,你的肖像就傳遍整個帝都,如今皇城之内,都是關于你的傳說。”
“宮中女眷可是對你愛慕許久,好幾位公主都想要嫁給你,正在父皇的書房鬧呢。”
“長得也不怎麽樣嗎,沒比我帥,不過實力肯定比我強。”
“咳咳!”虞歌咳嗽一聲,終于打斷了對方的話。
她在西北,不知道楚毅的名聲,但由此看來,這家夥來頭不小。
“殿下,戰況如何了?”
十五皇子正色道:“很不好,雖說撤退成功,我冒死橫渡虛空過來,就是要提醒你,千萬别去救援,那裏有大量的陣法,有土行門,還有櫻柳一族的植物生命,我中毒了,有沒有藥師解毒?”
虞歌臉色驟變:“哪種毒?”
“死亡之花!”十五皇子咧嘴笑道,“我碰到了他們一族的族長,夠狠的,直接給我來了個最強的毒。”
“能抑制多久就多久,反正都是等死了。”
“能解。”楚毅笑了笑。
“啊?”十五皇子坦露胸膛,上面有一道泛着櫻花色的傷口。
傷口很古怪,還在散發光芒和香味。
“能解?”他激動起來。
櫻柳一族,可是用毒的高手,當年所過之處,萬裏灰飛煙滅。
“不難,取一點處女之血就好了。”楚毅笑道,十五皇子和秦放面容相似,估計是同一個母親。
“我來……”虞歌直接劃了一道口子。
楚毅和十五皇子面容古怪,看向虞歌。
後者僵硬的表情露出不自然的神色:“沒見過處女嗎?”
“見過,隻是沒見過年齡這麽大的處女。”楚毅贊歎道。
“虞歌,你修煉到如今,怕是有數萬年了……我閉嘴!”十五皇子緊閉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