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斑駁，很多都已經語焉不詳，經曆了太多的更疊，諸多内容都遺失了，但楚毅還是看到了一角過去。
猩紅的物質降臨，天空混沌不堪，每萬年，諸天界生靈的壽命，都會被剝奪一次，代代傳承下來，如同罪土之人受到的詛咒。
“諸天界的曆史悠久，不過自從它出現後，這千萬年來，已經變得混亂不堪，大量的災難發生，大兇爆發，一些靈源都演化爲災難之物，對了，靈源是靈氣高濃度的情況下凝聚而成。”
秦成安在前方引路，他一直閉着眼睛，僅靠神念探測。
衆人走入一間古廟，是建立在城主府内的，廟頂由最純淨的靈氣凝聚而成，端得華麗。
四周排列着不同的陣法，每隔一個時辰就會變幻一次。
“教主，我不明白我們神魔教的意思，也對你們并不了解，不過傳承許久，已經成了精神象征，這廟宇裏，便有當年更多的資料，應該能夠解答教主的部分疑問。”
衆人入廟。
古廟之中，乃是秦烽仙尊的雕像，千年不化，保持得很好。
當然，還有諸多秦氏一族的仙尊碑牌，都有相關曆史記載。
“封周？”
楚毅看到了一個帝國的名字。
“封周乃是災難之前的帝國了，不知道爲何被滅了。”
秦成安解釋道：“當年八十一座城池，都由封周管轄，現如今，不再有帝國，城池各自獨立。”
“教主要去的最終之地，便是封周的帝都遺址。”
“每一個時代從外界來的修士，都會前去那裏，隻是這千萬年的變故太大，更多的信息遺失了，不能給教主太多資料。”
秦成安笑道，“事實上，如果沒有壽命之憂，諸天界确實不錯，和混沌時代相仿，靈氣濃郁，甚至能産生靈源，在最終之地開啓之前，教主可以去狩獵靈源，那等東西，對修爲大有裨益，不然我們這裏爲何通神元嬰如此衆多。”
“還有仙池。”
“仙池的名額教主不用擔心，雖說一共隻有一百個，但我會給諸位留下幾個。”
“其餘的城池，也有我神魔教的部署，雖說年代久遠，但老夫也在尊崇古訓。”
楚毅回禮道：“秦大人放心，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必然帶上諸位。”
“神魔教在仙界，乃是幾大頂尖勢力之一，你們回到仙界，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楚毅估計，這些人回到仙界後，壽命哪怕回不到從前，應該也會有所提升。
楚毅想了想，又取出諸多卷軸：“這是神魔教的一些法門，諸位可以看看，還有一些鍛造的工藝，武器，都可以學習一下。”
他們畢竟是被困在諸天界一角，而不像整個仙界，浩瀚蓬勃，每一刻都在革新。
“大善！”
“如此一來，我們的防禦力量就更強大了，教主可能不知，千萬年來，一些大兇修爲還在，但卻因爲‘它’的關系，失去了靈智，經常有大兇襲城發生。”
秦成安謝過楚毅，楚毅幾人也在城主府内住下。
……
“蒼天啊，大地啊，青帝啊，白帝啊。”
胖子看見衆人離開後，便開始哀嚎：“可連天爺連媳婦還沒找到，就要英年早逝了嗎，破界之後，至尊隻能活萬年，仙尊豈不是隻有千年。”
“妞妞也沒找到如意郎君……”妞妞哭泣。
楚毅沒有理會這兩個白癡，他心裏有些混亂，獨自走了出去。
夜風習習，靈氣濃郁，楚毅隻覺得，自身的毛孔都在吸收着靈氣，配合着吞噬之力，簡直如虎添翼。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一旦諸天界破裂，恐怕連隐界都難以避免，應該不是隐界所爲，難道真的是自然現象。”
“外界的生靈壽命，不斷增加，已經打破了宇宙的某個平衡，于是便誕生了削減壽命的物質。”
因爲，從目前來看，這種物質，對先天以下之人并沒有太多影響。
“至尊才活萬年，這太恐怖了，一旦被外界知道，指不定會引發何等風波。”
至尊一萬年？
仙尊一千年？
這還得千年内成就仙尊，至少在楚毅之前，除了一些特殊的生靈，還沒有人能夠做到。
“天庭？”
“天庭有這個本事嗎？”
楚毅懷疑，這已經超脫了所有人的想象。
楚毅站在一處樓閣之上，遠處的黑暗淹沒了群山，吞噬萬物，不時有大兇的嘶鳴聲響起。
濃郁的靈氣偶爾形成風暴，劃破蒼穹。
太陰星遙遙可見。
嗖！
突然，一道破空聲傳來。
恐怖的刀芒歪歪扭扭，順着月光而下，這一刀太過犀利，等到了楚毅周身十米處，才有能量出現。
楚毅回神，太陽火和金烏火融合的火焰形成盾牌，猛的擋下。
“林大統領！”楚毅看向來人。
林禁面色有些猙獰：“我要殺你！”
他又揮出一刀，這一刀，連綿如山，起伏不定，磅礴大氣，又波濤洶湧。
刀，瞬息暴漲。
“你隻是元嬰，逃不掉的。”
“千萬年前，刀道便已經大成，你的刀法，倒和外界沒有差别。”楚毅扭轉身軀，其身如劍，以側身爲劍鋒，以手爲劍尖，擋下一刀，天空嗡鳴作響。
一圈光暈，以兩人爲中心擴散而去。
“大人，您不去阻止？”一位将領看向秦成安。
秦成安站在窗口：“讓他發洩吧，誰都不好受，教主會理解的。”
“更何況，我也想看看教主的實力，仙界頂尖勢力啊，神魔教可是有至尊存在，爲何會讓一位元嬰成爲教主，其中一定有原因。”
林禁越來越瘋狂，不過并未動用世界之力，隻是以刀搏殺。
楚毅以劍抵擋。
他的劍道何等精細，通神之境不動用世界之力，根本不會是楚毅的對手。
“刀道雖然大成，可當年的技巧已經落伍了。”
楚毅挑劍，林禁手中的刀飛了，像是沒入了月光之中。
周圍恢複了平靜。
林禁呼出一口濁氣：“三十年前，正好萬年，它來過一次，整個諸天界的壽命，又受到影響，我妻兒相繼離世。”
“坊間有傳聞，爲何它會出現，隻因爲你們外界之人，壽命不斷增長，宇宙爲了平衡，隻能減少我們的壽命。”
“外界與我何幹，我祖祖輩輩，全部生于此，長于此，埋骨于此，爲何要被外界影響，爲何要替外界承擔責任？”
楚毅理解，諸天界的第一代，第二代，可能還覺得自己是仙界之人，可後面呢……他們對于仙界，沒有絲毫感覺，就仿佛地球人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這裏，才是他們的故土。
林禁看着楚毅：“我很讨厭你們，不過秦大人說，這是古訓，你是教主，我對你出手，是大不敬。”
“很多人對我出手過。”楚毅笑道。
“這不一樣，我們一脈，我的先祖，一直有古訓傳下，效忠神魔，更何況，你是第一代教主。雖然我覺得迂腐，當年先祖沒有跨入這一界就好了，你不知道，這千萬年來，人人都在擔憂。”
“我自斷一臂，以做懲罰。”說完，他用手指，掰下了左臂，鮮血淋淋。
“希望你們盡快離去，不要擾亂這一界。”林禁轉身離去。
楚毅無奈一笑，拿起對方的斷臂，封住生機。
“如果是天命，我可能無能爲力，如果是人爲，那隻要殺人便好。”
夜風如浪，少年如狼。
楚毅仿佛嗅到了獵物的味道。
秦成安轉身，看向身邊的将領：“通知其餘城池我神魔教的人，教主來了，讓他們以後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