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種對鍛器宗有大貢獻之人,哪怕是有意挑釁了宗主,他也不好說什麽。
更何況,宗主已經打算見他了。
對方爲他們鍛器宗做了諸多貢獻,偏偏他們鍛器宗,都沒爲楚毅做過什麽,這麽一想,餘慶豐的老臉也是不禁一紅。
“餘長老,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孫立誠膽戰心驚的問道。
“立誠,快來見過楚執事。”餘慶豐說道。
“楚執事……”哪怕之前有所預料,但他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還是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
他的心中,有着不好的預感,自己剛才想要斬殺之人,竟然會是宗門貴客,執事之位。
“不打不相識,你也不用在意了,楚執事一看便是善良之輩。”
善良?
一旁的夏侯成瞠目結舌,他可記得楚毅當年的事情,斬殺的生靈何其之多,恐怕都能将整座天辰大陸填滿了。
這還叫善良。
這老頭真是膚淺啊。
楚毅也并沒有在意,他知道,鍛器宗,還算一個比較正派的宗門,也因此,他是想要找鍛器宗合作。
“宗主要見楚執事,以後楚執事到宗門的事情,就交給你負責了。”
“宗主要見楚……執事?”餘慶豐每說一句,孫立誠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宗主,那是何等人物,元嬰期大修士,是天辰大陸的霸主人物,不要說種道之境了,就連道府之境的強者,一般都無法見到他。
“我到底招惹到什麽人物了?”
孫立誠心中發苦,他猛然轉頭,憤怒的看向彥康和千大師兩人,一雙眼睛恨不得殺了對方。
“楚執事,如果沒事情的話,那就跟我們鍛器宗的人,一起去前方等待,正好我們兩人,也交流一下。”
餘慶豐也是頗爲恭敬,能夠随手拿出鍛造手法,以及修複他們宗門功法之人,必然對這一道,有着深厚的了解。
哪怕對方才種道之境,可在鍛造上,說不定能夠和自己平起平坐。
“請!”
楚毅也不矯情,跟随與餘慶豐一路離開。
等他們走後,這裏始終靜悄悄的,這種氣氛凝聚到一個極點。
而後,砰的一聲。
那彥康吓得,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滿臉沮喪,帶着驚恐。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這姓楚的,竟然是鍛器宗的執事……”
“是你,都是你害了我!”突然,彥康對着魏大師咆哮道,聲嘶力竭。
而向來高傲的魏大師,此時也也沒有辯駁,整個人石化了一般。
“這……”
高修明,早就鴉雀無聲,他想要說話,但喉嚨中似乎有一塊石頭,死死堵在那裏。
楚毅?
楚執事?
他隻覺得渾身發抖。
如果對方有意讓自己死,恐怕現在就已經隕落了。
他自以爲是的高高在上,原來在對方眼中,無異于一隻蹦跶着的螞蚱。
“哥,我們怎麽辦?”高明玉也被楚毅的身份吓到了,對方随便一句話,恐怕整個炎國,都要改朝換代。
他們還能怎麽辦?
除了等着。
他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楚毅根本記不住。
“不得了,秦淩帝國,竟然出了一位鍛器宗的執事。”
“我記得還是帝王之師。”
“這是不是意味着,秦淩帝國要重新崛起了!”
衆人議論紛紛,而後都用敬畏的眼光,看向楚毅的背影。
對他們而言,哪怕是六品宗門,都十分遙遠,更何況這些五品宗門霸主。
……
“楚執事……”
沈梅蘭見楚毅跟着餘長老出現,吓了一跳,連忙問候。
而一旁的荀小涵,也是乖乖問候了一句。
鍛器宗的弟子,立在原地,約莫百人,各個信心滿滿,隻是當知道楚毅身份的時候,還是免不了驚駭。
“楚執事,這一次太極秘境,和以往不同,我們很有可能,闖上主峰。”
餘慶豐介紹道,“你看那乘坐雲雀的,便是仙音宗,仙音宗弟子,各個都是美人兒,是所有人向往的地方。”
說完,餘慶豐發出是男人都懂的笑聲。
楚毅倒沒想到,這餘慶豐還有這樣的性格。
似乎是察覺到目光,仙音宗那邊,申屠長老冷眼看了過來,等看到楚毅和鍛器宗之人站在一起後,心中更是不屑。
“婷兒,你看到沒有,這就是那人的真面目。”
“他看攀附不上我們仙音宗,便去攀附那鍛器宗,鍛器宗那些人,天天跟鍋爐打交道,估計三言兩語都被蒙騙了。”
“是啊,這就是此人的真面目,你以後千萬要當心。”之前呵斥楚毅的女子,也是出言提醒。
牧婷哭笑不得。
她雖然覺得楚毅讨厭,但也發現,他和其他人很不一樣,隻是說不上來罷了。
“仙音宗旁邊,便是東虛宗,這宗門可不好惹。”
東虛宗弟子,各個身邊都有一隻兇獸,猙獰恐怖。
“還有穹頂宗那幫鳥人。”
“再往後,便是玄幽宗。”
“這一次我們鍛器宗的競争對手,大緻就是這些人。”
“不過,等會一旦發生争鬥,那麽你就跟在我身後。”
餘慶豐對楚毅還頗算照顧,隻是楚毅心中感覺好笑。
兩人相聊着,沒過多久,前面的道路出現了變故。
似乎有什麽碎裂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一道又一道,衆人恍惚之間看到,前方被封鎖的空間,宛如一道道玻璃破碎。
“陣法已經耗盡,上!”
東虛宗一馬當先。
緊接着,下方數千人,也是轟然而上。
他們目光火熱,看向遠處,仿佛那裏蘊藏着無數寶物。
楚毅緊跟其上,他目光不斷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心裏發酸。
何其熟悉!
那道路之上,還殘留着血迹,偶爾能夠看見一些斷裂的白骨。
“根據地圖,上方,便是太極總晨練的地方。”
轟!
衆人的眼前豁然開朗,不過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隻見在半山腰的位置,有一處能夠容納萬人的廣場,廣場之上,到處都是一具具白骨。
那些白骨,或是站立,或是仰天,或是倒在地上,似乎定格在生前最後的動作。
萬具白骨,如何赫赫在目,映入所有人的眼底。
身體詭異的巫華,立于最前方。
“何其恐怖的太極宗,這裏的每一具白骨,至少都是種道之境,有一半是道府,還有元嬰大修士。”
這是何等強悍的陣容,似乎在結陣法,要殺敵,可奈何敵人太強大了,在一瞬間,就摧毀了他們的靈魂神念,隻剩下肉身,空空蕩蕩,站立在這裏,任憑千年的風霜雨雪,最後隻剩下一具具白骨。
“老家夥,你還會感歎,真是天大奇聞,你看這些白骨身上的衣服,手裏的武器,全是無上的寶器,如果拿回宗門,恐怕能瞬間讓宗門的實力翻倍。”
在他一旁,穹頂宗的白雲長老輕笑一聲,眼裏露出貪婪之色。
“不錯,是好東西。”鶴山拽過一具白骨,眼前一亮。
“一個種道之境弟子身上的寶衣,竟然是黑金軟甲,整個天辰大陸,恐怕隻有這裏才有了。”
他吞咽口水,眼神閃爍,想要将黑金軟甲拽下來。
“真是礙事,死去千年了,骨頭都沒有風化!”
他的尾巴猛的向骷髅抽去。
“住手!”
後方,響起了一陣暴怒。
但爲時已晚,隻見那經曆了千年的骷髅瞬間粉碎,根根骨骼斷裂,骷髅頭落在地上,滿是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