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來到洪元大廈的時候,卻發現還有其他人在此。
其中一人便是魏傅,隻不過今天的他有些畏畏縮縮,閉口不言,尤其是當看到楚毅出現的時候,竟然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洪老大,這是怎麽回事?”楚毅自然不會認爲樊洪現在還會請外援過來。
樊洪連忙介紹,他的心中也是戚戚然。
“楚老師,這位是魏先生的師父,羅成風羅先生,這是楚毅,我們都叫他楚老師。”
樊洪心裏打鼓,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羅先生,竟然一大早就出現在他的大廈之中,好在了解一番之後,明白對方并不是來尋仇的。
“楚老師,你好,冒昧前來還望見諒。”羅成風雖然直視楚毅,可早就打量過其全身,想要找出一點蛛絲馬迹。
對方氣息平和,神态自然放松,走路雖然四平八穩,但也絲毫沒有武者的霸氣。
這樣的人,真是堪比大武師級别的高手?
“羅先生,你好,真是不打不相識啊……”楚毅笑道,順便瞥了一眼魏傅,後者連忙低下了腦袋。
兩人雙手一握。
楚毅的眉頭一挑,雖然對方沒有惡意,可也心存試探,一股暗勁瞬間來襲。
“羅先生修爲深厚,估計都達到了武師中階了,真是佩服佩服。”楚毅面色不變,對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讓他有些訝異。
因爲羅成風的天賦很差,能夠走到今天,怕是付出了常人難以忍受的代價。
這是一個意志極其堅定之人。
對方沒有因爲徒弟的是事情對自己産生仇恨,心胸寬廣,着實令人佩服。
“上一次聽聞楚老師的實力,便一直想要切磋一番。”羅成風加大了手勁。
在樊洪幾人看來,隻是簡單的握手,因爲兩人手部的肌肉沒有緊繃。
可一旁的魏傅,卻是無比緊張。
他還記得上一次,對方一杯茶水就傷了他,那等實力,太過恐怖和超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是不是他的對手。
羅成風面色愈加凝重,背後起了層層的汗水,自己的力量剛猛無比,仿若洪水猛獸,直沖而去,卻是被對方輕而易舉的化解,根本用不上力道。
在望着楚毅笑眯眯的雙眼的時候,他頹然一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楚老師當真是人上人。”
這一瞬,他仿佛蒼老了許多。
自己潛心修行,甚至去過極地,在暴風雪之中磨練意志,沒想到會有一天輸給一個年輕人。
高手過招,緊緊雙手一握,就知道勝負了。
楚毅抱拳道:“羅老先生,從你的勁氣之中,我看到了一個飽經風霜的人,也許你可以試着放松一下,過猶不及。”
他隻是一個提醒,修煉一事,也并非越艱辛越好,到了羅成風這個年歲,最主要的,還是修心。
如果心境上有所突破,那麽武道修爲,自然水漲船高。
當然想要太高,已經是不可能了。
“過猶不及……過猶不及……”羅成風喃喃自語,他一輩子走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幾次差點死去,方才有今天的成就。
仿佛吃苦,已經成了習慣,哪怕現在有錢了,可每天依然在艱辛修煉。
“謝楚老師的指教。”他心中有所悟,恭敬說道。
楚毅淡然一笑,不放得下,怎麽能拿得起,就好比一個人一直笑着,其實他已經忘了如何笑了。
有悲哀,才會有歡喜,有甜,才會有苦。
大道至簡,看似簡單,但又有幾個人能夠看得透,做的到。
“樊總,這一次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能夠帶上我們師徒兩人一起觀摩。”
樊洪大喜,他還求之不得呢。
羅成風縱橫九江市數十年,誰都知道他的實力如何。
加上楚毅,這一次穩赢了!
……
等到中午時分,一行人坐着豪車,來到了一塊旅遊景區。
這裏有一處飯莊,山水幽明,鳥語花香,一口湖水靜靜蕩漾。
今天這裏格外安靜,因爲整個飯莊都被包下了,就是連服務員都沒有幾個。
“有錢人真是會享受啊,而且還真會挑地方。”楚毅感歎道,以前的他,哪裏有資格來這種奢侈的飯莊。
而且他可以肯定,在建造的時候,絕對找過風水大師,就是連靈氣都比一般地方要充足。
“以楚老師的實力,如果想要的話,會有大幫人送你這樣的飯莊。”魏傅試探着和楚毅對話。
“我?”楚毅聳聳肩,财富對他而言,都是浮雲,夠用就好,“我還是當個老師就好。”
“老師?”魏傅愕然,他以爲叫楚老師隻是尊稱,沒有想到對方還真是一位老師。
一行人入内,楚毅大爲贊,一步一景,十步一廊。
“看來洪老大布置了不少人啊。”楚毅看了樊洪一眼。
樊洪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被看得心虛,他也是爲了以防萬一。
“還是小心爲上,我們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如果隻是武徒的話,就讓我這徒弟出手便可。”羅成風說道。
信德集團,雖說創始于九江市,但近些年來,大部分的産業漸漸轉移到了金林市。
金林市位于江南省的中部,論經濟實力,遠遠超過九江市。
所以連羅成風也不确定,對方會找來什麽樣的幫手。
他雖然是武師,可地下世界何其龐大,沒有真正進入,根本不知道他的恐怖。
楚毅一行人坐在酒樓上等着。
突然,楚毅和羅成風放下了手裏的茶杯。
“來了。”
隻聽見樓下發出了一道道慘叫和乒乒乓乓破碎的聲音,一股濃郁的血腥緩緩飄來。
樊洪的喉嚨一緊,他知道自己埋伏在樓下的十幾個手下,恐怕已經遭遇不測。
“洪老大,何必犧牲人命。”楚毅搖搖頭,不過這是對方的作風,自己也不會幹預。
哒哒哒!
樓梯上,傳來道道腳步聲音,很快兩道人影便是出現。
其中一人身材瘦小,刺啦啦的頭發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身穿正裝,這人便是信德老總林海峰。
可楚毅和羅成風的目光,卻是看向了一邊皮膚黝黑的中年人。
隻見他兇神惡煞,酒糟鼻,整張臉仿佛被鞋拔子拍過一樣,既可怕又可笑。
“林總,這就是你要讓我對付的人,也就這老頭子有些實力,不過這些人,根本不值得我特地跑來九江市一趟,果然是小地方,沒什麽高手。”黝黑男子直接開口,他右手的匕首上,還沾染着滾燙的血迹。
魏傅聞言,神色一變,此人竟然一來,就侮辱自己的師父。
而此時,楚毅卻是笑着說道:“魏先生,你怎麽還盯着對方看啊,要知道,對醜的人細看,其實是很殘忍的一件事。”
魏傅一愣,旋即笑了出來:“楚老師不愧是教書的,這句話簡直就是真理。”
“你再說一遍。”陰沉沉的語氣響起。
“吳先生,請先不要動怒。”林海峰不由得看了楚毅一眼,他混迹江湖這麽多年,經驗老道,寥寥數語就知道對方嘴皮子厲害。
何必以自之短,攻敵之長。
但在他眼裏,楚毅隻是一個來撐場子的,他在意的是羅成風!
林海山沒有想到,樊洪還真有能量請出羅成風,好在自己這一次也做足了準備。
“樊洪,當年你在我腦袋上砍了一刀,不過大家好歹競争多年,惺惺相惜,如果你今天讓我在你頭上砍一刀,那塊地,我送給你都不要緊。”
樊洪坐着,十指交叉,沒有避讓:“多說無益,直接按道上的規矩來吧。”
一言既定,生死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