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發現了我和姬無衣,紅衣女孩忽然回頭看了我們兩個一眼,身子一閃便消失了。
我驚訝不已,這個時候,我仍然能感應到紅衣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氣,而且她也沒有跑遠,就在這層樓裏,可是我卻無法确定她到底躲在什麽地方。
護士很快的就喊來了醫生,急匆匆的跟着那個家長進了病房。
我們趕緊跟着來到了病房的門口,一看,病房有着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兒,正靜靜的躺在床上。
醫生給摸了一把男孩兒的額頭,眉頭一皺,疑惑的說:“孩子沒發燒啊?”
男孩兒開口道:“醫生我沒病,我真的看到了有個小姐姐在門口,她要我跟她出去玩兒呢。”
“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呢,那有什麽小姐姐啊。”男孩的母親一臉焦急的喊道。
說着,她又對醫生說:“真的,我兒子剛才真的發燒了,都燙手了。”
醫生皺着眉頭道,“我能理解你擔心孩子的健康,可是孩子真的沒事。”說着,醫生還拿出體溫計給男孩兒看了下。
但是男孩兒的母親還是不相信,抓着醫生激動的道:“你快給好好看看啊,孩子都說胡話了你還說沒事,你到底是不是醫生啊!”
這,明顯就是在指責醫生了。
聽到這話,醫生的臉當下就變得難看起來,不停的安慰男孩兒的母親道:“大姐,你先冷靜下,孩子真沒事。”
但男孩兒的母親不依不饒,直接指着醫生的鼻子罵了起來:“老娘冷靜個屁,孩子住院都一周了,一個感冒你們都沒治好,你這庸醫怎麽當上醫生的,喊你們主任來!”
男孩兒的母親簡直就是一個河東獅,醫生被罵的狗血淋頭,臉都憋紅了,可還是忍着性子解釋:“這孩子的情況有些特殊,他感冒發燒是因爲體内有炎症......”
結果,不等醫生解釋完,男孩兒的母親直接打斷了他:“狗屁,你就是個庸醫,連個病都不會看,滾,快去喊你們主任來!”
“這位家屬,你先冷靜下,小點兒聲好嗎?吵到其他病房裏的小朋友了。”
旁邊的護士都看不下去了,替醫生辯解了下道。
然而男孩兒的母親更加來勁兒了,指着護士的鼻子道:“你個小護士算什麽東西,老娘用得着你來教育嘛!”
“媽,你别喊了,我真的沒事。”躺在床上的小男孩兒拉了一把自己的母親,插言道。
河東獅眼睛一瞪:“沒事兒你說什麽胡話!啊,你就是病了,剛才高燒都燒的燙手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女人簡直就跟個高音喇叭一樣,喊的其他病房的人都聽見了,這會兒已經不少人走了過來,因爲其他病房裏的小孩兒已經被吵醒,哭了。
不少人都是皺着眉頭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
我直接走了過去,開口道:“大姐,你怎麽就知道孩子說胡話了呢,他要是說的都是真的呢?”
河東獅怔了下,眼睛一瞪:“你誰啊,用得着你多管閑事嗎!”
得,真是逮到誰噴誰啊。
“哼。”
就在這時,姬無衣冷哼了聲,動了下手指頭,河東獅突然渾身一震,急忙沖出了人群,捂着褲子跑向了衛生間。
在場的人都是愣了下,不知道河東獅怎麽了。
我苦笑笑,知道肯定是姬無衣做了什麽。
“小九哥哥,我讓她閉嘴了。”姬無衣悄悄趴在我耳邊道。
眼看着河東獅去了廁所,醫生和護士就讓圍觀的人散了,趕緊哄孩子繼續休息去。
大家也知道這裏不是看熱鬧的地方,當下就散了。
“你們?”
眼看着我和姬無衣沒離開,醫生疑惑的問道。
我擺擺手,在醫生耳邊悄聲道:“你們應該知道一個紅衣女孩兒的事情吧。”
醫生聽到我的話一驚,愣了下後才點了點頭。
“你先回辦公室,等下我去找你。”緊接着,我又跟醫生說道。
醫生點點頭,說了聲好,就帶着護士離開了病房。
這個時候,河東獅又回來了,看到醫生和護士要走,立馬又瞪大了眼睛,想要說點兒什麽。
然而河東獅嘴巴張的老大,卻半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這讓河東獅頓時變得驚恐了起來,捂着脖子還想跑過去找醫生。
我一把拉住了她,沒好氣的說道:“不想永遠變成啞巴就老實點兒!”
河東獅瞪大了眼睛,怒視着我,不過她到沒敢再動了。
我沒再搭理她,而是走到病床邊,輕聲問那個小男孩兒:“你見到的那個小姐姐,是不是穿着紅色的裙子啊?”
小男孩兒,點點頭:“嗯,就是她。”
我又問他:“她來找你幹什麽呢?”
小男孩兒說:“小姐姐讓我帶她出去玩兒,可是我沒力氣,起不來。”
她帶出去玩兒?
我連忙問他,“又沒有說過,要讓你帶她去那裏?”
小男孩兒老老實實的回道:“小姐姐說她想離開醫院,去那裏都行。”
我愣了愣,紅衣小女鬼想離開醫院?
“大哥哥,我困了,可以讓我睡覺了嗎?”
小男孩兒又說道。
我連忙點頭,笑道:“可以,你快休息吧。”
我明白,小男孩兒的身體這麽虛弱,跟紅衣小女鬼的關系很大,别看那小女孩兒人不大,可她身上的陰氣,已經超過了鬼王,小男孩兒那裏承受的住啊。
這時,我才轉過頭對已經失聲了的河東獅道:“你放心,你兒子沒事兒,别再亂喊了,好好看着她睡吧。”
河東獅雖然脾氣不好,但也可以理解,不管怎麽說她都是爲了小男孩兒才着急的。
說罷,我就示意姬無衣解開她身上的法術。
姬無衣點了點頭,手一揮,河東獅就恢複了正常。
不過她顯然已經吓壞了,指着我們哆嗦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等我們離開病房以後,才喃喃的小聲嘀咕了一句,見鬼了啊?
我沒再理會她,因爲在尋找鬼魂的柳含煙和福曲也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了。
我告訴了他們,那一鬼,就是一個紅衣小女孩兒。
“有意思了,居然是一隻百年厲鬼,真想不到,這家醫院會有一具百年老屍和一具百年紅衣厲鬼。”這時,小澤也開口說道。
我難以置信的道,那紅衣小女孩兒是百年厲鬼?
小澤嗯了一聲:“沒錯,那小女鬼死了至少上百年了,說她是個兇靈更加恰當。”
我說這怎麽可能啊,天平間裏的屍體是百年老屍就算了,那小女孩兒也就八九歲的樣子,怎麽可能是百年厲鬼呢?
小澤搖搖頭道:“我怎麽知道,不過看那小丫頭的情形,似乎離不開這棟大樓,不知道爲什麽。”
我心頭也滿是疑惑,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當下就讓柳含煙和福曲在樓道裏守着,那個紅衣小女孩兒再出現,就抓住她。
随後,我便去了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這會兒正在辦公室裏等着我,一看到我,就驚訝的道:“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紅衣小女孩兒?”
我告訴他,我們是道門中人,醫生聽了之後忽然歎了口氣道:“你們走吧,你們對付不了她的,以前來過好幾個道門的人,都死在了她手中。”
我一愣,趕緊說:“你們一直都知道那個紅衣小女孩兒存在?”
醫生點點頭:“知道,我曾經還看見過她,當時吓壞了,請過道門的人來捉她,可不但沒抓到她,道門的人還死了好幾個。”
我訝然的道:“既然如此,你們就不害怕嗎?”
醫生苦笑笑道:“一開始确實挺害怕的,可她從來不害人,我們就不怕了。”
不害人?
我連忙道,不是說,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病人的家屬死亡麽。
醫生搖搖頭道:“不,他們都是自己作死的,跟那個小女孩兒無關。”
我更加不解了,自己作死的?
醫生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但是我親眼見過死掉的那幾個家屬,都是互相拿殺死對方的,紅衣小女孩沒動過手。”
我眉頭一皺:“這麽說,死過不止一個人了?”
醫生嗯了一聲繼續道:“幾乎是每個月,都會有一對夫妻突然争吵,然後同歸于盡。”
夫妻?
這麽說,死的人不但是家屬,還都是夫妻。
醫生點頭道:“沒錯,開始我也覺得他們都是被紅衣小女孩兒害的,不然那有那麽巧,每個月都會有一對夫妻來我們這裏互相殺死對方的,可後來才知道,真的跟她沒關系。”
我不解的問醫生怎麽知道跟紅衣小女孩兒沒關系的。
醫生深吸了一口氣道:“因爲每一次,在那些死亡的夫妻身上,都能發現一樣東西。”
我問什麽東西。
醫生道:“他們身上的口袋裏,裝滿了金子。”
金子?
我一愣,誰會裝着金子來住院啊?
醫生道:“我也不知道,你們親口問她吧,她似乎知道那些金子的來曆。”
說着,醫生指了指我們的身後。
我連忙回頭,一看,那個紅衣小女孩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後。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千萬不要拿那些金子哦。”
下一刻,紅衣小女孩兒就怯怯的看着我和姬無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