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的問小澤,爲什麽會這麽說。
小澤盯着女孩的背影道:“你知道老太太爲什麽會罵她掃把星嗎?”
我搖頭,罵人不都是什麽難聽罵什麽嗎。
小澤回頭看了一眼黃泉井道:“眼下反正也沒事兒,咱們用上隐身訣,跟着那個女孩去看看吧。”
我點點頭,那個女孩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炸油條的動作卻那麽熟練,簡直就跟幹了很多年一樣,不得不讓人好奇。
“衣衣,你能隐身嗎?不讓别人看到的那種。”正準備行動,我忽然想到姬無衣還沒施展過隐身術,當下就趕緊問了一句。
姬無衣眨眨眼睛,身影便迅速的變淡了:“小九哥哥,是這樣嗎?”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顯然是會了。
也是,姬無衣那麽強,沒道理不會隐身術這種法術,是我多慮了。
随即,我們便不再猶豫,用出隐身決,跟在了推着餐車的女孩身後。
女孩推着餐車拐進了附近的一條胡同,片刻後就來到了一個弄堂的小屋前,推車進去了。
我一看,女孩住的小屋隻有十平方米左右,就她一個人。
屋裏除了一張床,就隻有油和面粉。
女孩一回到屋裏,便躺在床上捂着被子嘤嘤的哭了起來,哭聲中盡是委屈。
“掃把星今天咋回來這麽早啊,哭什麽啊,讓人心煩。”
女孩的小屋不隔音,很快就有鄰居出來嚷嚷道。
“别提了,掃把星今天走了狗屎運了,有幾個神經病把她的油條都買光了。”
說話的是剛才那個老太太,顯然她也住在附近。
“不會吧,掃把星炸的那油條還有人吃的下去?”先出來的那個鄰居驚訝的道。
“可不嘛,平時也就蒙蒙外地人,今天邪門兒了,有四個年輕人,還帶着一隻白貓,把掃把星的油條都吃光了。”老太太撇撇嘴道。
“還有這事兒?”鄰居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的道。
老太太說是啊,掃把星的油條都能藥死耗子了,真不知道爲啥有人還能吃的下去。
聽到這話,我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這倆人嘴巴真毒,至于這麽說一個女孩兒麽,還一口一個掃把星。
關鍵是,倆人的對話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反而很大聲的沖着女孩的小屋說,生怕她聽不見似的。
果然,女孩兒在屋裏哭的更委屈了。
“大早上嚎什麽喪啊!讓不讓人清淨了!”聽到女孩還在哭,那個鄰居當下就沖着女孩兒的房門喊。
女孩兒頓時就壓低了自己的哭聲,捂着嘴巴抽泣了起來。
整個過程,女孩兒一句嘴也沒還過。不得不說,她的脾氣真好,換成有脾氣的,早就出來跟她的鄰居對罵了。
老太太和那個鄰居似乎罵的沒勁兒了,沖着女孩的房門甩了個白眼兒,就回了自己的家,臨走之前還不忘大聲的冷哼了一下。
不止她們兩個,很快的就有其他人鄰居從家中走了出來,幾乎每一個人,在路過女孩兒的房門時,都會嘀咕一句掃把星,有幾個人甚至還呸了一聲,往門口吐口水。
我想不通,爲什麽女孩周圍的鄰居,所有人都那麽讨厭她,她怎麽了?竟然惹的衆怒。
“大哥,我去找人問問。”
别說我疑惑了,一旁的柳含煙和福曲也是滿頭霧水,最後福曲忍不住了,對我道。
我點點頭,查清楚以後趕緊回來。
福曲當下就變成了蝙蝠,飛進了不遠處的一戶人家。
也不知道福曲咋打聽的,不到十分鍾,他就回來說,知道女孩兒爲什麽被所有人厭惡了。
原來,女孩自幼生活在這裏,以前不但有父母,還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弟弟。
然而在女孩十歲那年,領着小弟弟玩火,一不小心燒着了房子,把她母親燒死在了房間裏。
在她母親死後不久,女孩兒有天生病了,她父親帶她去醫院,結果路上就出了車禍,女孩沒事兒,父親卻去世了。
再後來,女孩又帶着弟弟去玩兒,也不知道怎麽的,她弟弟就跑到了河邊玩水去了,弟弟也淹死了。
女孩兒隻剩下了一個姐姐,可就在三年前,女孩兒的姐姐結婚的當天,被新郎給甩了,姐姐受不了打擊,便喝藥自殺了。
最後,隻剩下了女孩兒一個人。
鄰居們因爲這些事,都說女孩是掃把星,克死了自己的一家人。
女孩兒自從姐姐自殺以後,就辍學了,靠自己謀生,也不知道怎麽的,她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炸油條。
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可憐女孩兒,照顧她的生意。
可是,誰買她的油條,誰就倒黴,輕則丢錢丢東西,重的還會出現各種意外進醫院躺上個十天半個月的。
關鍵是,所有人都知道,女孩炸的油條難吃的要命,一口下去一天惡心的都吃不下飯。
聽福曲說完女孩的經曆以後,我不由得愣了,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會有如此倒黴的人?
難怪,沒有一個鄰居不厭惡她的,正常人誰也接受不了女孩兒這樣的人啊。
可是,就算這些事兒都是真的,但女孩兒炸的油條不難吃啊,我們五個,一個比一個吃的歡。
“這些不重要,還是等晚上看吧,等到晚上,你們就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了。”
小澤詭異的一笑,說道。
我眉頭一皺,晚上能發生什麽?
小澤沒解釋,讓我們耐心等晚上看。
于是,我們耐着性子,連黃泉井都沒有去看,就等在了女孩的屋外。
然而,等到天黑的時候,也沒出現什麽事兒。
小澤讓我們繼續等,一直等到深夜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女孩兒房間裏有了動靜。
往屋裏一看,女孩從床上起來了,她洗漱了一下後,就走到了餐車前。
女孩忽然生上了火,開始燒那一大鍋油。
我很納悶兒,大半夜的,她熱油幹嘛?
關鍵是,我沒看到女孩兒和面。
緊接着,女孩兒又從床底下摸出了一根扁擔,擔起了兩隻水桶,打開房門便走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女孩就挑回來來了兩桶水。
跟在她身後的福曲回來告訴我,女孩跳的水,是從黃泉井裏提上來的。
我驚訝不已,不相信的道:“你沒看錯?那黃泉井可是隻有拳頭大的口,她怎麽把水弄上來的?”
福曲搖搖頭道:“我親眼看到的,那女孩去了老宅之後,直接就掀開了井口,打了兩桶水上來。”
“小澤,你不是說,井裏都是黃泉水嗎?她怎麽沒事?”我急忙問小澤道。
小澤沒解釋:“繼續等着看就知道了。”
我的眉頭皺在了一起,不明白小澤賣的是什麽關子。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附近吱呀一聲門響,一個人影緩緩的朝女孩的小屋走了過來。
我一看,人影居然是白天的那個老太太!
可是,這會兒的老太太已經不是人了,而是成了鬼!
我心中一驚,老太太什麽時候死的?
讓我想不通的是,老太太雖然變成鬼了,但是身上一點兒陰氣都沒有。
不等我多想,老太太就已經來到了女孩的屋門口,然後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啊。”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女孩的屋裏,又傳出了壓低了聲音的慘叫聲。
我往裏一看,發現女孩兒竟然在用黃泉誰和面,這會兒已經揉出了一大坨的面團。
讓我驚奇的是,女孩兒每揉一次面,面團就會發出一陣慘叫聲。
那是鬼叫的聲音!
我聽的出來,不止有一個鬼在面團裏。
我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女孩竟然能把鬼和在面團裏?
而且,那些鬼,還沒有一個能從面團裏跑出來的。
變成鬼的老太太,就站在一旁,看着女孩兒和面。
揉了好一會兒後,女孩終于停止了和面,這時她忽然轉身,看向那個鬼老太太。
我隻看到,鬼老太太渾身一哆嗦。
女孩兒面無表情的盯着鬼老太太看了一會兒後,伸手指了指一旁冒煙的油鍋。
鬼老太太便一頭紮進了油鍋裏。
啊!
鬼老太太瞬間就慘叫了起來,在油鍋裏瘋狂的掙紮。
然而緊緊是一眨眼的功夫,鬼老太太便沒影了,好像被油炸成渣了。
我吓了一條,女孩居然能用油鍋炸鬼?
看到這一幕,我當下就明白過來了,這個女孩,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随即,我就想沖進去,直面女孩兒。
“别進去,不要惹她!”
然而小澤當下就喊住了我。
我說:“你看她幹的這事兒,我能袖手旁觀嗎?”
“你懂什麽!那個老太太本就不是什麽好鳥,炸就炸了呗。”小澤淡淡的道。
“大哥,澤大人說的沒錯,咱别去惹她了。”
一旁的柳含煙也勸說我道。
我眉頭一緊,說道:“我又不是去惹她,隻是想問問她是什麽人,爲什麽沾上了黃泉水沒事,還能用油炸鬼。”
“因爲她是個陰司,炸鬼,是她的職責。”小澤說道。
陰司?
我一愣,陰司還有這種手段?陰司不勾魂就罷了,怎麽炸起鬼來了。
“因爲,她用的是獄刑,她是第九主。”小澤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