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渾濁的雙眼裏帶着一絲驚悚之色,讓張松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心情自然緊張起來。
“老張,你老實交代,這都造了什麽孽啊!”
張松整個人發蒙,臉色一怔道:“神婆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麽。”
神婆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說道:“我本以爲是一般的妖樹,心想隻要砍掉芭蕉樹,斬草除根就好了,可是我去過之後,發現那顆芭蕉樹早已成了氣候,而且整個芭蕉林,全都彌漫着一層瘴氣,這些瘴氣乃濃厚的怨氣所構成,一般沒有深仇大恨,對方是不會纏着你兒子的。”
神婆說完後,看着張松問道:“你仔細想想,近來你做過什麽特别的事沒有?”
張松搖了搖頭,道:“完全沒有。”
“那你兒子呢。”
“我兒子更不可能,他一天隻知道跟他的狐朋狗黨混在一起,能做什麽事。”
“你不要太武斷了,要不回去問問再說。”
“恩。”
張松心情沉重的回家了,不過現在兒子日漸消瘦,精神萎靡,又被芭蕉精所纏,想要從他嘴裏問出什麽,那是不可能了,不過張松還是有辦法,他找到了張明明的平時的狐朋狗黨。
張松從張明明的狐朋狗友口中得知,那天也沒幹什麽,大家隻是來到了芭蕉林玩,然後一不小心張明明把鮮血染到芭蕉樹上了。
知道這件事情後,張松連夜去找神婆,說明了情況,神婆努了努嘴,道:“鮮血染在芭蕉樹上,的确容易讓芭蕉樹成精,不過張松我跟你說實話,纏着你兒子的不是芭蕉精,而是芭蕉樹裏的女鬼,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女鬼被禁锢在芭蕉樹裏,魂魄不能出來,在加上日久年深日月精華,以及女鬼本身的怨氣,這女鬼在芭蕉樹裏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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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氣候,如今想要明白女鬼跟你們有什麽淵源,那就要問米了。”
問米是一個古老的法術,起源于中國,大意上講,是由神婆做法把死去的亡人魂魄,附身在她身上,帶入陽間來與親人對話,因爲做法的時候,旁邊要放一碗大米,所以叫做問米。
問米這行職業,流行已久,而且自有一套規矩,有三不問,初一十五不問,生病不問,打噴嚏不問。
一般來說,如果沒有什麽重要事,最後不要去問米,因爲陰陽相隔,人鬼殊途,容易勾起鬼魂的傷心事,使得對方不願離開這個世界,那就很難搞了。
如果非要問,千萬不要問他有什麽心願未了,這樣問容易有牽挂,便會有很多事情發生。
張松一聽,明白了神婆的意思,這件事既然跟他張松沒有關系,跟他兒子也沒有太大的關系,而且這對父子平時也沒得罪誰,那就要問張明明的爺爺奶奶,也就是張松的父母。
張松對于父母一直有心結,雖然父母死去多年,可是從心底來說,張松對于當年小翠上吊的事,一直耿耿于懷,不過爲了兒子也是豁出去了。
神婆在桌子上放了一碗白米,身體開始左右搖晃,隻見她一會神叨叨的抓起一把白米撒向天空,一會又搖頭晃腦的念誦咒語,才一會兒白米撒的滿地都是,而張松隻是看着神婆,也不知能不能真的把自己的父母給請上來。
神婆神神叨叨一陣後,忽然身子一震,聲音變了,變成一個男聲,而這個聲音張松在清楚不過了,這是當年他父母的聲音。
“父親……真的是你……”
張松心情還是有些激動的,這個聲音的确是當年的父親,而父親再次看到兒子,感概道:“兒啊,你都老了……”
“那麽多年過去了,我怎麽能不老呢。”
“兒子,當年我們棒打鴛鴦,其實我們也很後悔……”
張父說着往事,話裏滿是悔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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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張松哪有心情聽下去,抓緊時間問道:“父親這次請你上來,我是有事要問你的……”
張松把他兒子張明明近來的遭遇說給張父聽,并且問張父當年有沒有做過什麽事,張父一聽,聲音忽然就變了,道:“兒啊,當年我們的确做了一件缺德事……”
當張父把當年在半山區撞死人的事,說了出來,張松一聽,氣得要死,怒道:“父親,你們可害死明明了。”
“當年的事我們也很内疚,可惜當年我沒有勇氣……我……”
這時候,神婆精神一震,恢複過來,道:“你父親已經走了。”
“哼,他沒臉見我,當然走了。”
神婆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歎了一口氣,道:“當年你父親種的因,這果報還是要你們來還啊,當年你父親開車撞死李鳳,李鳳的屍體被撞下懸崖,而那天剛好是幾十年一遇的暴風雨,暴風雨導緻山體崩塌,李鳳的屍體恰巧被沖刷到了芭蕉林,當血液流入芭蕉樹内,魂魄被鎖在芭蕉樹裏,導緻李鳳不能投生,本身又有怨氣,成爲了厲鬼,現在來糾纏你兒子張明明,這也是因果循環啊。”
張松一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要報應就報應在我身上,莫要報應在我兒子身上啊,再說了,我兒子雖然貪玩,可是從未做過什麽缺德事啊。”
神婆點了點頭,道:“這樣吧,我先跟女鬼溝通一下,看能不能好好解決。”
入夜,神婆和張松來到了芭蕉林,在這裏擺放好香蠟紙燭,神婆又開始唱唱跳跳起來,過了沒有多久,忽然一陣翻卷的愁雲黑霧襲來,三米之外的視野非常模糊,看上去簡直不是人間,而像是鬼界。
“咻咻咻~”
一瞬間,芭蕉林中無數紅線交織在一起,神婆和張松站在其中,已經被紅線包圍,神婆也知女鬼來了,于是開始談判起來:“人間有人間的規矩,鬼有鬼的規矩,李鳳當年撞死你的人,他們早就死了,你不該在纏着張明明~”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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