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趙钰一臉懵圈,隻快速的抽回了手,“怎麽?你是想瞧瞧我是否清白依舊嗎?看到我的守宮砂很失望是不是?我告訴你,不是每一個女子都像你……”
“三月!”
柳千千輕喚一聲,同時快速的打斷的她的話語。
周邊的衆人面面相觑,似乎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便見三月緩緩地走到了她的身旁,“怎麽了娘娘?是不是要将她給抓起來啊?”
柳千千蹙眉,隻是有些無力着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記得很久以前,她就曾急匆匆的拉起她右手的守宮砂看過,說明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守宮砂是在右手的。
三月微微一愣,看了眼趙钰的右手後,才唯唯諾諾的回過了頭,“啊?您是說,守宮砂在右手的事情嗎?”
衆人驚愕,便連皇甫月澤也稍稍地驚了一驚,卻是一旁的趙钰十分不屑的開口道:“這有什麽可好奇的?我青龍國的女子都是統一将守宮砂點在右手手臂的,不像你們仙夢,還點在左手,差别大着呢。”
話落之時,柳千千忽地便後退了一步。
原來,是青龍的嗎?
回想當初自己右手上的守宮砂,而仙夢的女子卻全點于左手,可她卻和這個女人的一樣,在右手。
她是青龍國的人嗎?
怎麽會?
柳将軍明明就是仙夢的人啊!
大概是明白了問題所在,皇甫月澤霎時便瞪向了三月,“三月,到底是怎麽回事?”
三月的身子猛地一顫,連忙便跪到了他的跟前,“娘娘息怒,陛下息怒,三月并非是有意隐瞞此事的,想來陛下應該聽說過一些,娘娘的母親是青龍國人的事情……”
皇甫月澤的眉頭微微一蹙,這才若有所思的眯起了雙眸,好像确實如此。
正想着,又聽三月緩緩地接道:“昔年仙夢與青龍大戰之前,柳将軍與夫人還甚是情意綿綿,後來柳将軍領兵直攻青龍,青龍大敗,夫人母國被攻,還是被自己丈夫所攻,于是便心灰意冷的離開了柳将軍,柳将軍并沒有去尋,因爲攻打青龍是爲君命,君命難爲!”
說着,她又有些苦澀地開口道:“娘娘出生的時候,因爲其母是青龍國人,所以她便按着青龍國的習俗爲娘娘點了守宮砂,夫人的事一直是柳将軍心裏的刺,府裏向來沒人敢提,世人皆知,幼時的娘娘傻愣,自是記不清此事,夫人厭惡極了戰争,早在前幾年便去世了,後來這件事更是成了誰都不敢提的往事,三月心中雖是清楚,卻也是能不提便不提,若是提及娘娘父母,三月怕娘娘會因此神傷。”
聽着三月一字一句的解釋,柳千千的心裏忽兒更加苦澀。
幼時傻愣?
不,其實原主應該是知道的吧?
隻是她不知道罷了。
現在她便是她,她又怎能将上一次的大戰繼續下去呢?
就如她明明自己有一半是青龍國人,卻說着要滅了整個青龍的傻話,太好笑了。
青龍也好,仙夢也罷,說起來都算是她的家,此時她卻讓兩兵相殺,此舉究竟是錯是對?
想着,她終是緩緩地扶起了三月,“下去吧,這些事情,到此爲止了。”
三月低首,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見此,她又緩緩地向挽歌的方向靠近了過去,還未走到他的身旁,趙钰便再一次攔了上去,“柳千千!原來你竟也是青龍的人!既然如此,你還不快速速退兵,将青龍還給我們?”
不等柳千千開口,卻是挽歌伸手便将她給拉到了一旁,而後直視着柳千千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憶安被那一橙帶走了。”
她蹙眉,隻是冷冷地開口道:“說出她去了哪,則饒你一命。”
挽歌隻是靜靜的盯着她的俏臉,以及那急的通紅的雙眸,許久之後,才歎了口氣道:“她與暗鳴閣主約定了一個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的地方,我也不清楚,隻聽那一橙說,是去了他們初次見面的地方。”
皇甫月澤的眸光微微一暗,隻冷冷的盯着他道:“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挽歌面色平淡,倒也隻是雲淡風輕的望着他道:“事到如今,我還有必要騙你們嗎?”
皇甫月澤的臉上寫滿了憤怒,霎時便要動手,卻是柳千千伸手攔住了他,“罷了,青龍已經攻下,暫且留他一命吧,憶安的安全爲大,先去救憶安,找找他們暗鳴閣隐藏的位置!最好能找到那個一橙。”
聽及此,皇甫月澤這才收回了手,而後冷哼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尤風,你們三人随朕一起,便是将整個青龍翻過來也要找到暗鳴閣的窩,将那個叫一橙的女子給扒出來!青龍的收複工作就交給莫白二人了。”
“是!”
話落,他便領着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離了開。
倒是留在原地的柳千千意味深長的看了挽歌與趙钰一眼,而後又看了眼還被兩名侍衛抓着的風塵,這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開風塵。
風塵的臉上寫滿了驚愕,剛一被放開,便冷冷的眯起了雙眸,“柳千千,你又想玩什麽把戲?”
柳千千不理,隻是緩緩地轉過了身,這才平淡的開口道:“你們走吧,趁我現在一時心軟。”
說完她便擡步走了開,這才冷冷的騎到了馬上,狂奔而去。
瞧着他們終于離開,趙钰霎時便拉住了挽歌的手,“挽歌哥哥,他們放過咱們了,事不宜遲,咱們趕緊逃了吧?”
挽歌不語,隻是輕輕推開了她的手,“你先逃吧,我與風塵,有話要說。”
一旁的風塵微微一愣,這才恭恭敬敬地走到了他的跟前,“陛下,有何吩咐?”
“别再喚我陛下了,這座皇宮日後多半荒廢,裏頭的那盒骨灰,你替我拿給千千吧。”
風塵的神色微微一變,許久之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暗鳴閣内!
待龍城被攻之後,暗鳴閣的衆人已然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青龍,往暗鳴閣的方向趕了去。
天色漸漸暗下,待所有人都回到暗鳴閣所在的島上後,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大概是聽了上官泡泡的命令,所以每個人都靜靜的呆在閣裏沒有别的動作。
說起來,那座小島上除了有那豪華的住宅,還有甚多的花草樹木,以及一片玫瑰花海。
那滿是罪惡的玫瑰花海,四周都被森林所包圍着,而花海的正中間,則是有着一個小池子,池中養滿了各種小魚。
雖然已是十月,但那些玫瑰花卻仍舊開的特别的豔,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島上的氣溫比其它地方要暖一些的緣故。
日落西山,一橙隻是靜靜的站在池子旁邊,手中的皇甫憶安早已餓的哇哇大哭,直讓不遠處的上官泡泡心疼不已。
許久之後,才聽他冷冷的開口道:“夠了沒有!他已經哭半天了,聲音都啞到沒力氣了,一天沒吃的,定然是餓壞了!”
一橙不滿的眯了眯眸子,“放心,早上剛給他喝了點米湯,餓不死他的!”
話落之時,上官泡泡的雙手霎時便掐入了肉中,“你怎麽能給三個多月的孩子喝米湯?消化不良怎麽辦?而且早上吃的到現在太陽都下山了,别人的孩子你就這麽不上心嗎?”
“那就餓死他好了!誰讓他娘招惹到我了?”
上官泡泡的臉上寫滿了無奈,一時便也有些忍不住的開口道:“她什麽時候得罪過你了?”
一橙不甘的咬了咬牙,“我現兒不想提她!你若再敢提她,我現在就把他扔到池子裏!就這群餓了許久的魚,咬不死他也能圍死他!以及如此冰涼的水,我就不信淹不死他!”
“你……”
上官泡泡憤怒的瞪了她半天,終是沒敢再說什麽刺激她的狠話。
于是糾結了許久後,他才深深的呼了口氣道:“行!你先别沖動,現在我已經過來了,而且如你所願,現在隻有我們三個人,那小家夥可能還算不上一個,那便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了,你想怎麽樣,直接說吧!”
說話的同時,皇甫憶安已然哭的無力再哭了,隻是紅的雙眼可憐兮兮的流着眼淚,似乎又有些困了。
倒是一橙十分平淡的望向了一旁的花海道:“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當真對我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是不是當真覺得我一橙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上官泡泡不耐煩的呼了口氣,同時緩緩向她靠近了一步,“你讓我怎麽說?我若說是,你是不是會馬上将你手上的小家夥扔池子裏喂魚?”
“你站住!再靠近我真扔下去了!”
一橙激動的大吼了一聲,而後才氣喘籲籲地接着道:“你說的沒錯!所以我才将你叫到這裏來,上官泡泡,别戴着你那面具,我要你馬上将面具扔了,然後告訴我,你還記得當初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上官泡泡極其不耐煩的呼了口氣,這才将面具取下随手扔到了一旁,而後面色焦急的望着她手上的皇甫憶安道:“面具已取,以前的事我也忘了,現在可以将他給我了嗎?”
一橙激動不已,隻死死的瞪向了他,而後咬牙切齒着道:“你沒忘!你明明都知道這裏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那是因爲你不知廉恥,第一次見面就敢投懷送抱!”
他開口便是大聲咒罵,話裏除了不耐煩,還有說不出來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