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尤風的眸子霎時閃過一抹殺意,以他的智商,隻聽她随便一說,便将情況了解了個清清楚楚。
便聽他陰沉沉地開口道:“來人,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給我抓起來!”
話落,那些侍衛霎時便沖上前去,将那些乞丐紛紛抓了起來!
衆人驚慌失措,不由紛紛下跪求饒!
“官爺饒命,官爺饒命啊!”
“草民并不知道這姑娘是官爺的人,若是知道,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她啊!”
“是啊官爺,您就饒了我們吧!”
一聲接過一聲的求饒,一個又一個跪下的乞丐,卻是怎麽也沒有熄滅尤風心中的大火,這些乞丐,一個個都有手有腳,卻打着乞丐的名頭騙人,搶劫,現在還欺負到了休晗的頭上,簡直罪不可赦!
正欲開口說些什麽,卻是休晗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算了尤風,他們也是一時做錯了事,這次就先放過他們吧。”
尤風的眸光微微一暗,“都這樣了你還讓我放了他們?你可知道如果我再晚來一步,會發生什麽事情嗎?”
她低首,隻是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你既然知道你不在我會出事,爲什麽還故意把我拒之門外?”
他略微内疚的别過了眸,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無奈着道:“算了,随你怎麽處理吧。”
聽及此,休晗這才“撲哧”一聲,破涕爲笑,原來他還是挺在意自已的情緒的。
想着,她緩緩起身,同時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個老乞丐的跟前,老乞丐面色慌亂,一見她走向自己,二話不說便跪到了她的跟前,“姑娘饒命!官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姑娘留小的一命吧……”
休晗輕歎了歎,倒也沒有動手,隻是平淡的望着他道:“放心,我不會動你的,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人家有沒有錢,那都是人家的錢,不是你的,人家肯施舍給你,是你幸運,你該心存感激,若人家不肯施舍給你,那是人之常情,你們也不能因此而怨恨人家,人家不欠你的!”
說着,她又冷冷地接着道:“還有就是,我身上真的沒錢了,不然早給你們了。”
那個老乞丐渾身哆嗦的點了點頭,隻吞吞吐吐地接着道:“姑娘說的是,姑娘說的極是,小的以後再也不敢搶别人的錢了……”
聽及此,休晗這才輕輕點了點頭,“那就好,起來吧,别害怕了,尤風他是好人,不會傷害你們的。”
說着,她又笑臉盈盈的看向了尤風,直讓尤風郁悶不已。
這個女人是不是缺根筋?
明明方才還在哭鼻子呢,這會又一臉笑眯眯的了,她難道忘了自己剛才差點被欺負的事情了?
想着,他不由一臉陰沉的走到了那個老乞丐跟前,同時居高臨下的望着他道:“這女人腦子裏少了根筋,人有點兒傻,善心泛濫的連豬都心疼,所以,她說的話你們都沒必要信,特别是我人很好這句。”
說到這裏,他又極其危險的眯了眯眸子道:“因爲,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會将你們全部抓到宮裏去當太監,若是一失手,就有可能殺了你們。”
話落,那些個乞丐霎時又更慌了一些,隻急急忙忙的磕了好些個響頭,“不敢了,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見如此,休晗不由十分郁悶的看向了尤風,“尤風,你怎麽還吓他們啊?不是說由我處置了嗎?”
尤風唇角輕揚,這才若無其事着道:“是在由你處置啊,不過你這麽傻,很有可能被他們的外表給騙了,我隻不過是警告他們不要騙你罷了。”
說着,他又冷冷的瞪向了跪着的衆人,“說你們呢,明白了嗎?”
衆人渾身顫抖,無一不是連連點了點頭,而後異口同聲地望着他們道:“明,明白了……”
瞧着那些被吓的瑟瑟發抖的乞丐嗎,休晗的心裏便一片無奈,這個尤風怎麽這樣啊!
明明瞧着挺正經的一個人,一兇起來,這麽吓人!
正想着,卻是小手突然被他拉了過去,她的面色猛然一紅,于是說話也變的結巴了一些,“你,你幹嘛啊?”
他隻是平淡的看了她一眼,“帶你入宮,見皇後娘娘。”
她的臉色微微一僵,這才道:“啊?你不是不讓我入宮的嗎?”
他蹙了蹙眉,這才緩緩地停下了步伐,而後淡然的打量了她一眼,“不讓你進宮,你就肯離開了嗎?若再不離開,怕是都要餓死在大街上了吧?”
“你說什麽呢?我像那種會被餓死的人嗎?”
聽着她如是撒嬌一般的語氣,尤風也隻是淺淺地揚了揚唇瓣,“像!”
說着,他又轉眸望着身後那些跟着他的侍衛們道:“你們繼續找!定然要将小殿下安然帶回!”
那些侍衛紛紛低首,同時恭恭敬敬的道了句是。
見此,尤風這才拉着休晗往皇宮的方向走了去,一邊走着,他又十分嚴肅着道:“娘娘今日心情極差,呆會大概臉色很陰沉,說話的時候稍微小心一點,明白了嗎?”
休晗不太明白的看了看他的側臉,“爲什麽心情不好?千,哦不是,是皇後娘娘,她雖然表面冷冰冰的,但是人還是極好的,怎麽會陰沉着臉跟我說話啊?”
“這個你不必知道,你隻要知道,自己小心一點說話就好了,不過看在你以前救過她的份上,她多半不會爲難你,等她心情好一些了,大概就會好好對你了,今日她就算是冷冰冰的待你,也不是她忘恩負義,明白了嗎?”
聽着他的解釋,休晗的心裏雖然仍舊不明白,卻還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後洋裝明白的笑了一笑,“我明白了,她心情不好,等會無論怎麽對我,我都不會怪她的。”
見此,尤風這才欣慰的笑了一笑。
與此同時,柳千千仍舊在長甯宮内焦急的等待着什麽,更是急的走來走去,周邊的宮女們紛紛将頭低的極下,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惹急了眼前的人兒。
片刻之後,才見三月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她的跟前,“娘娘,尤風公子回來了!”
話音剛落,柳千千瞬間便望向了她的小臉,“尤風回來了?莫不是他找到了什麽有用的線索?”
三月的眸裏閃過絲絲不安,猶豫了一會兒後,才小心翼翼地接着道:“三月也不清楚,不過他将那個在宮外等了您許久的那個自稱是您友人的姑娘給帶回來了……”
一聽清楚她的話,柳千千的眼裏霎時便冒出了一團怒火,“他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的任務?當下最讓人着急的是小太子的安危,他怎麽還有心思管那些來路不明的女人?”
三月微微低首,“娘娘息怒,想來他大概有自己的原因呢?”
話落,尤風已經拉着休晗快速地走進了長甯宮,而後快步走進寝宮所在的院子,這才恭恭敬敬的走到了柳千千的跟前。
瞧見是休晗時,柳千千的眸裏忽兒閃過一絲驚訝,而後是内疚,不知所措的内疚,隻呆呆的望着灰頭土臉的她道:“休晗?怎的會是你?你在宮外等了半個多月?”
休晗呆呆的看了眼尤風,見他跪下,不由也随他緩緩地跪了下去,而後小心翼翼着道:“參見皇後娘娘……”
柳千千長長一歎,一時便也十分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三月,你之前爲何連名字都不同本宮說清楚?還讓休晗在宮外……算了,本宮現在有些淩亂,你們都起來吧,尤風,安排休晗下去休息,代本宮好好照顧她,本宮自己靜靜。”
說着,她擡步便走回了寝宮之内,心中說不出的雜亂。
若是皇甫憶安沒有出事,現在的她或許還能笑的出來,然後好好同她道歉,或者招待她,或者同她談天說地。
但是昨晚皇甫憶安剛剛消失,那可是她的兒子啊,她現在隻覺得開口的每一句話都不受自己的控制,脾氣爆到她都不想開口,所以她隻能自己離開了。
無論現在發生了多少好的或壞的大事,她都不想去管,再大的喜事,她也笑不出聲,她想她終于明白那些失去孩子時放聲大哭的母親都是什麽心理了。
若是可以,她巴不得自己和皇甫憶安一起消失!
這種感覺,以前從來就沒有過。
太概是初爲人母,所以也是初次理解這種接近崩潰的感覺!
倒是留在原地的休晗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尤風,“娘娘她是怎麽了?爲何如此糾結?”
尤風低首,隻是輕歎了口氣便将她給扶了起來,“昨晚小太子失蹤了,娘娘一直都在隐忍着,明知道那賊人或許早已離開青城,卻還是封鎖了整個青城,希望能找到一絲線索,現兒你來找她,她的心情本該高興,卻又笑不出聲,所以才會如此糾結。”
話落,一旁的三月也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這也得怪我,若是先前就将姑娘你的名字告訴她,你也不必再等那麽久了,不過那日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休晗的臉上閃過絲絲尴尬,又怕尤風會被責怪,不由又淺笑盈盈着道:“是,是啊,我是回去了,然後突然想回來,就又回來了,呵呵呵……”
忽兒想到什麽,她又快速的接着道:“不過最近青城怎的這般不太平啊?昨晚我還瞧見一個黑衣男子偷偷摸摸的抱了一個小孩逃跑呢,最近是不是很多這樣偷小孩的賊?連當今太子都敢偷,也太不得了了。”
話落之時,卻是尤風霎時便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說什麽?你看見有人偷了小孩?那人長什麽樣?穿何衣服?多大的小孩?往哪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