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多,便也越發的不明所以,畢竟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她都不知道,隻覺得腦袋亂七八糟的,都有點理不清了。
對了!她好像扯下了那個暗鳴閣主的面具,可眼睛被擋住了,她都沒有看清。
現在唯一清楚的,就是他當真不是敵人,想來一定是他将自己給送回來了,這就郁悶了,好不容易才抓的她,怎麽随随便便就放她回來了?
難道,當真隻是爲了幫她處理傷口?
暗想的同時,卻是皇甫月澤快速的将她拉入了懷中,“醒來就好,莫要想太多了,青龍的兵馬已逼退,而挽歌我也派人追上去了,定然不會讓他輕易逃回青龍,這兒是玄林城的城主府上,你是申時被送回來的,現在已是戌時,再過半個時辰便是亥時了,今日勞累了一天,定然是餓了吧?”
柳千千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而後又緩緩地垂下了眸,都快亥時了?在現代的話,也就是都快到晚上九點了,這般看來,她已睡半天了啊。
想着,她不由緩緩地推開了皇甫月澤,“先别抱了,送我回來的是那個暗鳴閣的閣主嗎?”
皇甫月澤的眸裏閃過絲絲不明所以,卻還是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而後洋裝不知着道:“說來也怪,他突然将你抓去又莫名的将你放了,我也覺得甚是奇怪。”
聽及此,柳千千不由有些好奇着道:“那你可曾見過他的模樣?我總覺得他甚是眼熟,而且今日我還發現,他并非是綁架葉兒的真兇,那日,是他暗鳴閣出了叛徒,說來我本不該信他的,可他沒理由騙我,畢竟他都将我抓了,大可将我給殺了。”
皇甫月澤的眸裏閃過絲絲心虛,許久之後,才輕輕的搖了搖頭,心中一片内疚。
其實他也不想騙她,隻是對于上官泡泡,他是真的不希望他們再有什麽牽扯了。
見此柳千千倒也沒有多問,隻是忽然瞧見他衣服上的血迹,不由又十分擔心着道:“你受了傷?又是挽歌嗎?”
說着,她又有些急切的将他左右看了看,他寵溺地搖了搖頭,“無礙,這些都是别人的血,我讓人給你送些吃的過來,瞬間去泡個澡,換一身衣服再來找你。”
她的眉間寫滿了擔心,“若是受了傷,可不要藏着,讓人包紮一下才能恢複的快一些,我倒是不嫌棄你身上髒兮兮的,隻是你身爲一國之君,即是戰事已完,确實該好着洗漱洗漱了。”
于是又噓寒問暖了一會兒後,他才慢慢的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後,又有一群丫鬟小心翼翼的拿了好些飯菜進來,待吃飽喝足後,她才讓人燒了點水,将自己小心翼翼的洗了一遍。
此後一夜未眠,次日一早,天剛一亮她便醒來了。
那會皇甫月澤也才剛醒,一見她出屋門,二話不說便迎了上去,“千千,你受了重傷,怎麽也該休息一兩個月才是,不要再出來操勞了,既然葉兒的事已經這樣了,也改變不了什麽,過幾日待你身子好些了,我便讓人送你回宮。”
卻見她輕輕搖頭,隻擺了擺手,周邊的下人便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待到身邊隻有他們二人時,她才緩緩的挽上了皇甫月澤,而後一步一步的往院子中間走了去。
“青龍的事情還沒解決,我怎能安心回宮裏養着?待哪日世間安定了,我再同你一塊回去吧。”
皇甫月澤猶豫的蹙了蹙眉,“不行,這一次你必須要回去!打下青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怎能讓你一直在戰場上陪着我?”
瞧着他突然這般嚴肅,柳千千忽然有些不太習慣了,隻擡眸望着他道:“你怎麽了?突然這麽想讓我回去?之前不是還說一切都由着我的想法嗎?”
他的腳步微微一頓,一時目光閃躲,隻望着不遠處的花草道:“這些日子一直由着你,才會讓你一次次的受傷,我不想再看到你爲我受傷了,所以便也不能再由着你了,待養好一些後,便回去吧。”
柳千千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可是……”
話音未落,一隻手便捂住了她的唇瓣,“别說了千千,我不希望變成一個連妻子都保護不了的男人,聽我一次,好嗎?”
聽及此,柳千千自是知道他定然是聽到了什麽傷自尊的話,所以便也輕輕點了點頭,罷了,一直以來,自己确實太過任性了些。
正想着,卻見門外突然沖進了一個侍衛,爾後剛一進來便十分急切地跪了下去,“啓禀皇上,爾夕那邊傳來急報,陽城,攻下了!”
焦急之中又帶着絲絲興奮的話語霎時便讓皇甫月澤與柳千千驚訝極了,便見皇甫月澤二話不說便親自将他給扶了起來,“當真?陽城當真被那些小子給攻下來了?”
這一舉動,直讓那個禀報的侍衛受寵若驚,隻再次興奮不已着道:“回皇上的話,陽城當真被咱們的大軍占領了,此時此刻,多半已經開始收複所剩的那些城池了,爾夕的國王已被抓往青城,而後宮的王妃在逃亡中被殺,陽城中的皇權已被全數控制!”
“好!傳朕口谕,安逸攻城有功,即刻封他爲我仙夢的鎮東大将軍,待平複了爾夕,朕定當朝賜他封号!包括他身邊那些小兄弟各個有賞,最好能讓爾夕的百姓們接受我仙夢,若願意接受,不僅饒他們一死,朕會再爲他們重建被毀的家園,再免三年稅收!”
皇甫月澤極其滿意的話完,那侍衛霎時便彎下了腰,隻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是!皇上心胸寬廣,當真是爲百姓之福!”
一旁的柳千千淺笑了笑,“既然陽城已攻,爾夕自是已然注定了失敗,你回去後,讓他們莫要爲難百姓,不要傷害任何無辜之人,用陛下方才所說的法子,盡可能的讓周邊的城池歸服于我仙夢。”
說着,她又極其平淡地接着道:“這個世界本就該變了,無論是爾夕還是仙夢都會消失,日後,會有一個全新的大國,隻要他們願意歸順于我們,那些城的城名以及城主,依舊是原來的模樣,他們仍舊可以和以前一樣生活,隻是上頭的王換了一個,可懂?”
侍衛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才抱拳着道:“屬下明白,屬下定當馬不停蹄的将皇上與娘娘的口谕傳往陽城!”
皇甫月澤輕輕點頭,“恩,退下吧。”
話落,那名侍衛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而他剛一退下,柳千千便一臉凝重的牽住了皇甫月澤的手,“沒想到那群小鬼竟然真的這般有能耐,咱們這邊久久沒有進展,他們那邊反倒已經連攻數城,直拿爾夕了!”
皇甫月澤輕歎了歎,“想來咱們這邊發生一件又一件的破事之時,他們那邊也沒少出事吧,隻是因爲我們不在,感覺不到,所以才會覺得他們這般之快。”
“也是,打仗本就沒有輕松的,他們的成功,自然也是用心血換來的,隻是從沒想到,就憑安逸,于福,以及那個關城城主的小兒子葉溟,還有無尺他們這些個年齡都不是很大的少年,竟也能領兵攻城,我還以爲,要等咱們這邊忙好了再過去幫他們一把呢。”
聽着柳千千如此驚訝的話語,皇甫月澤卻是有些忍俊不禁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而後寵溺萬分的望着她道:“你啊,自己也才十八芳齡,哪能這般瞧不起他們,說起來,這次他們确實比咱們快了一步呢。”
柳千千略微調皮的笑了一下,“如此也好,爾夕那邊,總算是結束了,接下來,就剩一個青龍了。”
話落之時,卻見皇甫月澤忽然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跟前,爾後收起笑容,十分嚴肅的盯着她道:“娘子,既然隻剩青龍,你便安心交給爲夫吧,昨日追上去的人也快回來了,沒準他們會将挽歌的首級帶回來呢?”
柳千千的眼裏先是閃過絲絲猶豫,待思考了一會兒後,才同樣嚴肅的搖了搖頭,“不,像挽歌那般陰險的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抓到的,要攻進青龍,怕是比攻進爾夕要困難的多。”
皇甫月澤輕輕揚了揚唇瓣,“這些你就莫要擔心,交給我吧,昨日挽歌那般傷你,終有一日,我會讓他血債血償!”
“可是……”
“你又來了,說了讓你回去你就别在猶豫了,若是閑不下來,爾夕那邊小事也有不少,還有小憶安呢,身爲母親,你就不想多陪陪他嗎?”
聽到皇甫憶安,柳千千霎時便心軟了下來,隻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吧……”
見此,皇甫月澤這才滿意的笑了一笑。
突然,院牆之上出現了兩個吊兒郎當的身影,二者猛然回頭,果然看見莫白與莫言二人正一臉惆怅的坐在牆上。
“我說莫言,咱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可是說好青龍退兵就還給咱們一千兩的,若是不來要,這心裏慌的。”
坐在莫白旁邊的莫言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才道:“恩!”
話落,莫白又以最快的速度跳下了牆,這才一邊拍着屁股上的灰塵,一邊吊兒郎當着道:“我說莫言,咱們也不是賊,還是下來說話吧,畢竟皇後娘娘脾氣不太好,爬太高容易挨罵。”
莫言低首,一眨眼便随之跳下了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