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又戰戰兢兢地接着道:“之後再次醒來,娘娘便已經不見了,後來才知道,外邊根本沒什麽刺客,娘娘喜歡安靜,所以平日陪着她的隻有奴婢,其它人都是守在外頭的,奴婢也沒想到有人能将外頭的人都引開……”
皇甫月澤的眸裏閃過一絲冰涼,“那你可有看清那個宮女的模樣?”
三月的臉色微微一暗,隻結結巴巴着道:“當時太着急了,奴婢沒注意那麽多……”
忽然想到什麽,她便又快速地接着道:“不過引走尤火公子的是一個用飛镖的女子,那個女子我倒是見過,她就是當初被青龍國收買的暗鳴閣人,還殺了爾夕國的王子,輕功特别好,咻的一下就沒影了!”
說着,她又有些後怕着道:“因爲她突然出現想殺娘娘,被尤火公子攔住了,尤火公子怕她會再來殺娘娘,就想追上去殺了她,後來追不到也就回來了,他也沒想到那個人還有同黨,而且僞裝成了宮女的模樣,求陛下不要生氣,也不要再怪尤火公子了……”
皇甫月澤眯了眯眸子,“你确定是暗鳴閣的人嗎?”
話落,卻是跪在一旁的尤火恭恭敬敬的開口道:“回陛下,确實是暗鳴閣的人沒錯,不過屬下還有一事,在說之前,希望陛下能讓衆人退下。”
大概是瞧見了他臉上的嚴肅,所以氣憤之時,皇甫月澤終是有些理智的住長甯宮裏走了進去,“除了尤火,誰都不要跟上來!”
周邊的衆人紛紛低首,道了句“是”後便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了。
而尤火則是緩緩起身跟了上去,心下一片不安。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東城之内,原本剛剛攻下江城,心情極好的柳千千,一聽到“皇後失蹤”的消息,霎時便啓程往青城的方向趕了去。
同時草草的交待了幾句話便無心再管邊境的事情了。
畢竟皇甫月澤現在一定知道她在這邊了,如果他将葉兒不是她的事情公布出來,那麽葉兒怕是會碰上危險。
抓走葉兒的人無非就是想拿她威脅皇甫月澤,如果讓人知道她不是柳千千,那麽沒有利用價值的她,很有可能會沒命的!
該死的,到底是誰想要抓她?
現在葉兒究竟怎麽樣了?
糾結之時,跟在她身旁的尤風與尤電二人同樣是驚慌不已,被陛下知道他們竟不聽他的命令,任由皇後娘娘跑去邊境的事,他們回去之後,定然會不好過了。
這般想着,馬車上的三人都顯得有些不安。
而另一邊,連着三日葉兒都被裝在麻袋裏,除了吃喝拉撒,其它時候她連說話都沒人理。
抓她的是兩個年齡不大的女子,除了其中一人的臉上有着一塊胎記外,其它瞧着好像并沒有什麽異樣,隻是兩人的武功都極其的高。
除了她們兩個,另外還有一個穿着橙色衣服的,也就是之前殺了洛泉的那一個暗鳴閣人,她的心裏慌亂無章,因爲隐隐約約中,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帶到了很遠的地方。
約莫又過了許久,她才感覺自己被随手扔到了地上,一時不由疼的她龇牙咧嘴,什麽人啊,永遠都拿去扔,還好她是假懷孕,如果是真懷孕,估計孩子都給她們扔沒了。
這般想着,袋子已經給輕輕的解了開,刺眼的光芒傳來,一時讓她有些睜不開眼,是到地方了嗎?
她在哪?
疑惑之時,卻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突然走到了她的身旁,隻一臉凝重的打量着她,“啧啧啧,果然是個難得的美人,難怪會是仙夢唯一的皇後,難怪連這青龍的太子爺都念念不忘。”
葉兒的面色猛然一僵,青龍?她被抓到青龍來了?
還有太子爺,說的不就是當初的挽歌公子嗎?
天啊,千千姐姐曾說過,那個挽歌巴不得要殺了她,甚至害她将軍府上下幾千口人全死了,這麽深的仇,現在她以千千姐姐的模樣落到了他的手上,定然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想着,她不由有些慌亂的開口道:“你們是被青龍收買的對吧?他花了多少銀子,我給你們雙倍的!”
瞧着她眼裏的害怕與不安,泠木的眸裏不由閃過了絲絲不屑,“還以爲此女有多不一般,原來也是如此貪生怕死,看來,這個挽歌的眼光,也并非有多獨特嘛。”
說着,他又望着一旁的兩個女子道:“一橙呢?她怎麽沒有跟你們一起過來?”
話落,旁邊穿着一身黑色衣裳的女子便輕輕的低下了頭,“回師傅的話,一橙姐在外面,她說待你将事情解決了,有些話想同你說一下。”
泠木意味深長的眯了眯眸子,“黑梅,你去将她叫進來。”
一旁的“胎記女”輕輕點了點頭,爾後便一臉陰沉的走了出去。
見此,泠木又道:“黑魅,你去将挽歌殿下叫來,看看他對咱們帶來的東西,還滿意不。”
“是!”
話落之時,周邊不一會兒便隻剩下了葉兒與那泠木二人,一聽到他說要去找挽歌,葉兒慌忙便掙紮着從袋子裏爬了出來,爾後面色驚慌着道:“這位老伯,如果你們需要錢,我都可以給你們的,千萬别将我給那個挽歌,他會殺了我的!我可以給你錢,三倍怎麽樣?”
泠木冷冷一笑,卻是上前輕輕解開了她手腳的繩子,爾後将她身上的灰塵輕輕拍掉,這才笑眯眯地開口道:“你不必裝傻,殿下殺誰都不可能殺你的,他對你的心意,你還會不知道?”
說着,他又将她輕輕拉到了一旁的椅子旁邊,“坐下說話吧,切莫動了胎氣,不過這個孩子也就四個多月吧?有沒有想要拿掉,然後重新要一個?”
葉兒的面色猛然一僵,果然是要她死啊!
竟然還想将她的“孩子”給拿了,太狠了!
這要是千千姐姐,指不定會給他們怎麽折磨呢!
想着她伸手便将他推到了一旁,“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爲什麽要拿了我自己已經有的孩子,然後又重新要?你這人年齡大了,心也爛了,太殘忍,太無厘頭了!”
卻見泠木毫無所謂的笑了一笑,“别動氣呀,我的意思是,來了這你也走不了了,仙夢嘛你更是回不去,而挽歌殿下大抵還會娶你爲妃,即是如此,你自然不能留下别人的孩子了。”
挽歌?娶她爲妃?
開玩笑的吧,那個挽歌呆會要是來了,估計第一件事就是打死她!
正想着,又見方才那個出去的胎記女黑梅已經緩緩地走了進來,與之一起的,還有那個一橙,一進來,一橙便十分陰沉的開口道:“師傅,還有什麽事情嗎?”
泠木蹙了蹙眉,“無事便不能叫你了嗎?爲師知道你對閣主念念不忘,但是爲師是你的師傅!現在閣主想要殺了你師傅,你竟還時時刻刻的想回到他身邊去,你是想氣死爲師嗎?”
一橙低首,隻冷冷的開口道:“抱歉,一橙是暗鳴閣的人,此次助你出來已然是對閣主的背叛,一橙會回去領罰,救師傅也是看在師徒之情,現在情已還完,一橙要回閣主身邊領罰了,告辭!”
話落,她轉身便要離去,卻是泠木霎時便沖到了她的跟前,“站住!你回去将爲師的行蹤告訴他們嗎?黑梅與黑魅都願意跟随爲師出來,爲何你就非要回去?那個閣主有什麽好的?爲何你們都要跟着他?”
一橙垂眸,“閣主沒什麽好的,但他是閣主,而一橙是暗鳴閣的人,一橙不會背叛師傅,也不會說出師傅的下落,更不會來抓師傅,但一橙此次即是助你出來了,便自是要回去領罰!”
瞧着他們似乎是吵起來了,一旁的葉兒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後,不由偷偷往一旁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就在她快要走到門邊之時,卻是那個黑梅突然攔到了她的跟前,“你要去哪?”
她的神色微微一慌,“我,我……”
大概是看到了要逃跑的她,一橙與泠木便也紛紛向她望了過去,瞧見她的臉時,一橙的心裏霎時便閃過了一絲不甘。
每每看到她傾國傾城的臉,她的腦海裏都會閃過當初閣主一臉深情的模樣,以及貓女所說的那些話,于是不管她與閣主有沒有什麽關系,她都看她十分不順眼!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厭惡,葉兒慌忙便靠到了一旁的牆上,“我,我真的可以給你們錢的……”
泠木不語,隻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屑。
倒是一橙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告辭!”
泠木長長一歎,終是不言不語,罷了,像一橙這樣的,也求不來幫自己多少,能不與他爲敵便好了。
這般想着,他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望着一旁的葉兒道:“别再想着逃跑了,你在這裏不比呆在仙夢差。”
葉兒的面色閃過絲絲慌亂,一急起來,她便會忘了自己現在是柳千千的模樣,而一經提醒,她又會猛然想起,然後不知所措。
如果是柳千千,此時她會怎麽做?
糾結了許久之後,她才洋裝淡定的開口道:“挽歌到底給了你們什麽好處,你們知不知道,綁架了我,就是在和仙夢作對!”
泠木冷冷一笑,“一個你給不了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