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之時,卻見泠長老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殿下,您就别取笑我了,此時此刻,我早已不是暗鳴閣的長老了,那個回來的閣主甚至還想殺了我,若不是我逃出來了,此時定然早已死在暗鳴閣裏頭了!”
聽着他的話語,挽歌的眸裏不由閃過了絲絲意味深長,于是便緩緩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這才道:“你的意思是,你堂堂暗鳴閣的長老,現在反而被暗鳴閣追殺了?”
泠長老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原本不可一世的他,在此時此刻也顯得無比的虛弱,“唉,說來話長,誰能想到那臭小子會在前些日子突然回來?且剛一回來便将散在外頭的所有成員都喚了回去,就連我也沒能留下!”
說着,他又有些憤怒着道:“一邊說着讓所有人不能插手戰事,一邊又偷偷幫仙夢搶了一百萬兩黃金,說是什麽不幫不欠,可誰看不出來,他就是有意幫着仙夢!”
聽及此,坐在一旁的挽歌不由微微眯了眯眸子,“你是說,你們暗鳴的閣主,竟在暗地裏偷偷幫了仙夢?”
“可不是嘛,還因爲我幫了您而要對我趕盡殺絕!要不是我的愛徒偷偷将我放了出來,現今我估計還被關在閣裏!”
話落,挽歌霎時便眯起了雙眸,“所以你現在來找本太子,莫不是想讓本太子幫你對付那個閣主?”
泠長老的神色閃過絲絲慌亂,“不,我知道您一定不會幫我的,畢竟您沒理由爲了我得罪整個暗鳴,我現在隻是無處可去了,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身,以暗鳴閣的勢力,無論我藏到哪他們都會找到我的,所以我思來想去,隻有藏到您這他們才會有所顧慮。”
頓了頓,他又道:“您想啊,您不找暗鳴閣麻煩,是您覺得沒必要,且如果您動手的話,就成了您先挑釁他們了,但如果換成他們先動手,那便是他們挑釁的您,而且暗鳴閣的閣主從不會讓人主動挑釁皇親國戚,若是我藏在您這,他們定然不會那麽快找到我,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就能殺的了我……”
聽着他的話語,挽歌卻是想也不想便冷笑着道:“可将你這個暗鳴閣追殺的人藏起來,不也是在向暗鳴閣挑釁嗎?現今我青龍還在爲了仙夢與爾夕忙的焦頭爛額,爲什麽還要因爲你,再與暗鳴閣扛上?這對本太子的青龍而言,并不是好事啊。”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尴尬,“殿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白白護着我的!隻要您能讓我藏在您身邊,我也能幫您成功拿下仙夢,戰勝皇甫月澤!”
大概是終于聽到自己想聽的了,于是話落之時,挽歌這才緩緩站起了身,“說說你的法子,若真能幫到本太子的話,本太子倒是會考慮考慮。”
泠長老的眸裏閃過絲絲算計,這才道:“那個皇甫月澤看似隻是一個剛剛登上皇位的年輕皇帝,所有人都覺得他定然守不住仙夢,可偏偏他就是将仙夢守的嚴嚴實實的,甚至任何計謀都能被他看穿,如此深不可測,若是當面對峙,怕是很難将他擊垮!”
說着,他又得意洋洋的接着道:“但如果換一個法子,改從背後攻擊的話,便一定能讓他措不及防!”
聽着他自信滿滿的話語,卻是挽歌不屑的冷笑了笑,“還以爲你會說什麽,這些本太子一直知道,他向來就是一個善于僞裝的僞君子,早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便常常一副呆頭呆腦的傻樣,故意表現出一副很好算計的樣子,實際上鬼心思多着呢!”
頓了頓,他又極其不屑着道:“你以爲本太子不知道該從背後攻擊嗎?但他與本太子也算當了多年的假兄弟,本太子了解他的同時,他也對本太子甚是了解,就如棋局一般,我與他若是下棋,便總是難分高低。”
他總是能看穿皇甫月澤下的棋後面,帶着這樣的心思和算計。
而皇甫月澤自然也一樣,所以從後偷襲什麽的,根本就行不通!
卻見泠長老連連搖了搖腦袋道:“殿下,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所說的身後,并不是您想的那個身後,您說的身後是指他的後背,而我所指的,是他身後的人。”
挽歌的眸光微微一暗,“他身後的人?”
話落,泠長老這才輕輕點了點頭,“對,就是他身後的人,傳聞他自登基時起,後宮便隻有一位女人,别說妃子,就連個貼身宮女都沒有,就連自己的禦前宮女都全部散了,爲的就是不讓他唯一的女人吃醋。”
一邊說着,他又得意洋洋的接着道:“那個叫柳千千的女人,是他最在意的人,自然也就是他最大的軟肋,隻要将她給抓來,還怕皇甫月澤會不投降?”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計劃無比的好,于是說話的同時,他也同樣是信心滿滿。
卻不想,剛一說完一隻手便掐上了他的脖頸,便見挽歌霎時沖到了他的跟前,同時狠狠掐着他的脖子道:“你若敢動她,本太子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泠長老一臉懵圈的蹙緊了眉頭,不由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推開了他的手,然後狠狠地咳了兩聲,“咳咳咳,殿下,您……”
挽歌不語,隻是冷冷的收回了手,而後看也不看他的開口道:“不管發生什麽事,那個女人你永遠也别去動!”
泠長老面色陰沉的揉了揉脖子,“殿下,她可是一枚極好的棋子啊,您當真不考慮考慮?”
“本太子讓你别打她的主意,你莫不是聽不懂?”
他的身子微微一顫,這才有些不敢相信的低下了頭,“好吧……”
這個青龍太子怎麽這麽奇怪?
平日裏向來冷漠淡然,怎麽一提到那個柳千千就成這樣了?
而且這麽激動的模樣,明顯就是對那柳千千甚是在意,難道……
想着,他不由又試探般道:“殿下,您是不是對仙夢的那個柳千千心存愛慕呀?”
挽歌的眸光微微一暗,竟是不言不語。
見此,他不由更加肯定了些,隻緩緩地接着道:“因爲她成了仙夢的皇後,所以殿下心裏才會這般不是滋味,對嗎?”
挽歌的唇角微微一抽,“若是無事就滾吧,這般爛的法子,本太子是絕對不會考慮的!”
泠長老眯了眯眸子,“難道殿下就沒想過要将自己所愛的女子給搶回來嗎?現今仙夢的東城與西城雖然暫時安穩了,但皇甫月澤還未回宮,東城那邊又派兵攻進了爾夕,雖然宮内仍舊戒備森嚴,但隻要有心,便還是能混進去的……”
頓了頓,他又試探般道:“您那般在意她,又沒要傷害她,隻是将她搶到您身邊而已,又能和她在一起,又能讓皇甫月澤一敗塗地,何樂而不爲呢?”
挽歌蹙了蹙眉,那一瞬間,竟是緊緊握起了雙拳!
他挑眉,便又再次接道:“莫不是殿下還想爲了她的幸福做打算?還是說,殿下的心思就是簡單的想殺了皇甫月澤,然後讓人家當寡婦嗎?”
挽歌輕歎,“你說的對,本太子确實想将她搶來,但是并不是你所說的将她當成威脅别人的籌碼!”
“反正都是要搶,還分什麽皇甫月澤死之前與死之後?”
泠長老冷冷而道,說完便緩緩的後退了兩步,“殿下自個好好想想吧,如果覺得此法可用,那麽殿下可再來找我。”
話落,他已緩緩走到了門口,卻是挽歌輕聲叫住了他,“等等,你所謂的搶,是指如何搶?”
他的臉上閃過絲絲得逞,這才轉身望着他道:“雖然我已經不是暗鳴閣的長老了,但我當初可是收了不少徒弟,他們雖然不會背叛暗鳴閣,但至少也不會殺我,還有兩個甚至會繼續跟随于我,有他們的幫忙,仙夢的皇宮定然能進的去!”
卻見挽歌輕輕歎了口氣道:“就算進的去也不可能抓住她的,我曾被她救過無數次,她的武功極高,不是随便就能抓來的女人。”
泠長老冷笑了笑,“或許以前确實不好抓,可她不是懷孕了嗎?一個懷孕的女人,根本做不了什麽大動作,更别說反抗,隻要将她身邊的人給支開了,還怕抓不着一個孕婦?”
“聽你這麽說,莫不是你已經想到抓她的法子了?”
他淺淺一笑,“不瞞殿下,我的徒弟早在救我出來時,便趕去仙夢了,畢竟那個女人無論放到哪,都是一個籌碼,我原本還想着,您不肯與我合作,我便去找爾夕呢,現在看來,終究還是與您合作的好。”
話落之時,挽歌的臉上不由閃過了一絲不滿,霎時便眯起了眸子,隻冷冷的開口道:“你說什麽?早就行動了?那你那些手下會不會傷了千千?若敢傷她,本太子定然讓他們血債血償!”
他慌忙搖了搖頭,隻讨好着道:“殿下放心,我交待過了,畢竟她是個孕婦,肚子裏也是個極大的籌碼,我的兩個徒弟定然會小心翼翼的将她帶來您的身邊。”
其實他可沒說要好好将她帶來,隻說不要傷了她的孩子,現在想來,還好她懷孕了,不然他那兩個徒弟笨手笨腳的,指不定會怎麽傷害她。
沒想到仙夢的皇後竟然還是青龍國太子的心上人,這下好玩了!
這般想着,一旁的挽歌便也緩緩地走了出去,隻面色陰沉地道了句,“最好如此!”
與此同時,仙夢的皇宮之内,因爲突然出現刺客的緣故,所以長甯宮内的好些侍衛都被引去追刺客了。
就如是算計好的一般,葉兒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醒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在麻袋裏頭了,于是懵圈之時,便也一頭霧水。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