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參見千靈小姐,您吩咐的事,屬下已經安排好了,就等爾夕的大軍前來自投羅網了!”
瞧見來人,周邊的人群均是緩緩地向他望了過去,對于他跪柳千千的事情,大概多人都是十分不解的。
畢竟他也是皇後娘娘派來的人,而且帶着二十萬的大軍,而這個“千靈”卻是隻身前來,同受皇後娘娘的命令,理應是這個安逸更有實權才對,爲什麽他反倒還跪人家了?
倒是一旁的無尺二人不以爲然,隻是靜靜的站在柳千千的身側,而一旁的葉城主與葉溟則是暗暗的好奇着什麽,不過對于安逸,他們倒甚是尊敬。
諾大的廳堂之内,除了葉城主與他的孩子葉溟,還有近十來個負責城内大小事的官員,此時此刻,無一不是一臉的疑惑。
疑惑安逸的話是何意思。
卻是柳千千極其平淡的從倚子上緩緩站了起來,爾後慢慢走到了他的跟前,“如此甚好,不過爾夕抓了不少東城的百姓,對此,你有把握不傷到他們嗎?”
安逸低首,“七成把握!”
她的眸裏閃過絲絲冰涼,一時不由有些憤怒着道:“我說過了,至少要有九成的把握,下去吧,讓将士們都打起精神,這一次,咱們定要廢了爾夕的一隻手,讓他再也不敢将手伸進我們仙夢!”
冷傲的話語剛一落下,周邊霎時便陷入了一片甯靜,便見安逸這才緩緩站起了身,爾後恭恭敬敬的開口道:“是!”
說完他便退了下去。
一時間,一旁的葉城主不由有些好奇了,“千靈姑娘可是在算計着什麽?對于爾夕再次攻城,您莫不是已然有了應付的法子?”
柳千千淺笑了笑,隻是意味深長的看着他道:“葉城主,這關城可不比東城好攻吧?東城之外,四面八方都是平地,如是半個沙漠一般,根本沒有藏身的地,但穿過東城,想進關城時,卻已經有了不少的花花草草,說白了,關城的城門之外,就是一片草地,高高低低的草遍滿了四周,兩側還有兩座高山擋着,最爲簡單的守城,就是在高山之上埋伏弓箭手,對吧?”
葉城主的眸裏閃過絲絲不明所以,隻略微疑惑的開口道:“說是這般說,可爾夕明顯便是知道咱們這次定然會有好多弓箭手,所以才在前方擋了近千個東城的百姓,咱們的弓箭手在此時,根本沒用啊!”
柳千千微微笑了笑,“所以啊,這次便直接不用弓箭手咯。”
瞧着她如此自信的模樣,卻是一旁的葉溟有些歡喜地開口道:“千靈姑娘,您是不是已然想到法了?”
柳千千輕輕點頭,這才将挂在一旁的地圖緩緩取下,而後放到了正中間的桌子上,輕輕壓住四角之後,她才拿起毛筆,在東城與關城中間的大道輕輕畫了一筆。
“從東城到西城,途經三個縣城,以及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村子,雖說經過的地方甚多,但若直直趕來,也隻需要一日不到的時間!”
說着,她又指着其中一個小縣的位置道:“如此時刻,他們定然不會爲了小縣小村而費心,隻會随着大道,直接趕來關城,這樣一來,周邊的小道,就成了咱們的道,雖然遠了那麽半日的路程,但隻要他們敢離開東城,在往關城趕來的路上,咱們就能繞到他的身後,在他們離開東城之際,直接搶回東城!畢竟那時,東城裏的兵馬定然少了一大半,那時搶城的話,定然可以減少不少殺戮!”
聽及此,一旁的葉溟不由快速地走到了她的身旁,隻望着地圖興奮的開口道:“我知道了,這樣一來,他們的大軍就被咱們困在了東城與西城的大道之上!那條道上并沒什麽百姓,三個縣城的人也早就逃到關城來了,也就是說,他們敢來,就會被咱們困在那條空道之上!”
柳千千輕輕點頭,同時将筆緩緩放到了一旁,這才道:“對的,這半個月,我已讓人在那條道上設下了不少小機關,但爾夕定然也會考慮到那條道路的危險,所以可能會先派一隊人探路。”
話落之時,一旁的葉城主不由再次疑惑着道:“千靈姑娘是想打破以往的守城方法,而是在半路直接攔截了他們嗎?”
卻見她輕輕搖了搖頭,“不對,他們前邊可是有咱們的百姓,咱們呢這一次就讓他們走到城門外,然後在他們拿百姓開路時打開城門,放百姓們進城,對于我設過的陷阱,不過是想截了他們的後路罷了。”
“可是那時,他們的兵馬定然也會借機跟在百姓後面沖進城的,這法子不行啊!”
葉城主連連搖了搖腦袋,話裏充滿了失望。
又聽葉溟感歎般道:“就沒有辦法隻讓百姓進城嗎?”
一旁的無尺略微無奈的撓了撓自己的光頭,這才有些忍不住的插嘴道:“隻要能在開城門之前,将他們的将軍抓來,應該就可以啦。”
以他對包子小姐的了解,包子小姐肯定喜歡擒賊先擒王的梗,所以才會算計這麽多。
卻見葉城主瞬間蹙起了眉頭,“不行,那太難了,這次爾夕派來的大将軍就跟之前的兩個兄弟一樣難對付,他們的武功那般的高,怎麽可能輕易就被抓住了?”
瞧着他如此畏懼的模樣,倒是柳千千輕歎着道:“放心吧,有些東西描繪不來,不過隻要明日他敢來攻城,無論帶來多少兵馬,我都能讓他們有來無回!”
葉城主不理,仍舊是萬分擔心着道:“現今東城内圍了将近五十萬大軍,而我關城原本的十萬,才上安首領帶來的二十萬,以及從東城撤退的二十萬,也就五十來萬,雖然是個極大的數字,但是比起士氣正盛的爾夕大軍,咱們終究還是弱勢的!”
聽及此,一旁的葉溟也不由有些擔心的蹙了蹙眉頭,“是啊,這一次,他至少也會派三十萬大軍來,将咱們關城堵的死死的,那時如果再想偷襲東城,城門都出不去了!”
柳千千的眸光微微一冷,“誰說要等他們來了才動手的?”
“那千靈姑娘的意思是……”
她垂眸,終是有些不耐煩的呼了口氣道:“你們隻要等消息便好了。”
看來她方才說了那麽多,完全就是白說了,這對父子倆終究還是信不過她。
算了,既然如此,那她就不說了,還是直接用行動跟他們解釋吧。
于是又客套了幾句後,她便快步的離開了廳堂,心下也說不出是何等滋味。
隻能感歎,她的想法與他們還是太過不同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東城内,除了四周的屍橫遍野,在城中的某座府上,卻是圍了一大群的爾夕侍衛,圍在裏頭歡歡喜喜的吃喝玩樂着。
而裏頭的大廳之内,一位穿着将軍服的男子極其豪爽的喝着酒,吃着肉,左手邊上還摟着一個算得清秀的女子,隻時不時的喂他喝酒。
底下,是一個滿身傷痕的男子痛苦不堪的跪在地上,手腳都被鐵鏈牢牢鎖着,隻是一雙眸子,卻是狠狠地瞪着上方的女子。
瞧着她使勁的讨好着身旁的男子時,心裏便一陣抽痛,隻聽他哽咽着道:“研研,爲什麽?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痛苦的話語剛一落下,那位将軍旁邊的女子霎時便蹙緊了眉頭,爾後十分甘的瞪着他道:“十幾天前我就同你解釋過了吧,你給不了我想要的!你瞧瞧你自己什麽得行!說好要娶我,說好要給我榮華富貴,結果呢?娶我的時候竟然讓我走後門!這就是你說的愛我了是吧?”
聽着她憤怒的話語,于福不由痛苦的閉上了雙眸,“你知道的,我爹死闆,納妾不能讓妾走正門的,我不是答應過你會休了我娘子,然後再次風風光光的娶你嗎?你爲何還要跟這個男人走?你們究竟是怎麽在一起的?”
阿研的臉上寫滿了不屑,“我怎麽會和人家走,這不是要問你嗎?新婚之夜竟然讓我陪你來這鳥不拉屎的邊境打仗,你腦袋沒問題吧?你知不知道那日我差點就将你的木頭腦袋砍下來了!咱們結婚的日子,你要打仗自己去啊,爲什麽非将我拉來啊?”
于福的臉上寫滿了茫然與無措,隻略微委屈着道:“可是那時我問過你啊,你不是說你願意嗎……”
她雙手緊握,卻是突然站起了身,爾後死死的瞪着他道:“要不是你爹說不跟着你就将我趕去當下人,你以爲我會來嗎?”
說着,她又緩緩地走到了他的跟前,同時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道:“于福,你确實是個好男人,可你太弱了,還沒有一點野心,又特别聽你爹那老不死的話,和你在一起,根本就不像找了個夫君,而像是找了兩個父親,就算哪天我真成了你的妻子,你也還是要聽你爹的話,我不喜歡沒主見的弱男人。”
說到這裏,她又慢慢收回了目光,爾後轉身走到了那個将軍的身旁,隻極其乖巧的坐到了他的腿上,這才笑眯眯地接着道:
“但是林将軍就不一樣了,年少有爲,還是爾夕國數一數二的大将軍,自己有主見和實力,還十分的寵愛我,他甚至能讓我當上将軍夫人,而不像你,隻是讓我當一個走後門小妾!”
林五的臉上閃過絲絲得意,隻如看戲一般看着他們兩個人,瞧着于福憤怒的目光,他又極其得意的摟住了阿研的腰。
這種搶了城,又搶了别人女人的感覺,當真不是一般的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