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傲的話語剛一落下,柳千千便憤怒的握緊了雙拳。
倒是被喚“主子”的黑衣男子十分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爾後輕輕回過了眸,不言不語。
見此,卻是一旁扛着阿蝶的粉衣女子不屑的開口道:“貓女,主子說救了人就走,不要留着廢話,你懂不懂啊?”
話落,另一個紅衣女子也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道:“閉嘴,不要廢話!”
聽及此,貓女面色不安的癟了癟嘴後,倒是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瞧着他們旁若無人的模樣,柳千千不由有些不太開心的上前了一步,“閣下便是暗鳴閣的閣主了吧?你們收錢辦事本宮不管,但你們收錢來找本宮的事,本宮便不得不管了,今日你們要救的人害本宮沒了籌碼,甚至還想抓走本宮,如此已然觸碰到了本宮的底線,若是你們将他們放下,那麽今日本宮定然會留你們一條生路,如若不然,本宮也隻好同你們魚死網破了。”
冰涼的話語剛一落下,四面八方的侍衛霎時便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如是已然準備好随時戰鬥了一般。
而尤火幾個也紛紛護到了她的周圍,所有人的眸子都死死的瞪着那個暗鳴閣的閣主。
卻見他緩緩擡步,隻言不語,隻面色平淡的将手中的紙團扔向了柳千千,不等柳千千伸手,尤火便率先接過了紙團,待瞧見沒危險時,才将紙團放到了柳千千的手上。
柳千千蹙了蹙眉,心下疑惑之時,便也緩緩打開了紙團,這才瞧見了兩行簡單的字。
“人我帶走,錢你留下,日後井水不犯河水。”
剛剛看完,又見一個熟悉的橙色身影快速的閃過了一旁的高牆,爾後緩緩落到了他的身旁,手中的兩個大箱子更是剛一停下便放到了地上,爾後才恭恭敬敬的望着暗鳴閣主道:
“主子,您要的皇金都在這了,這些本是爾夕拿來換他們王子洛泉的,後來爾夕不甘,便用這些錢收買了阿蝶他們,不想阿蝶二人失敗,爾夕想收回皇金,被我等半路扣下。”
話落之時,卻是一旁的粉衣女子又再次嘲諷着道:“這不是一橙嗎?你不是跟着泠長老吃香喝辣去了?什麽時候又回到我們主子身邊了?”
嘲諷之時,又聽一旁的紅衣女子冷冷瞪着她道:“閉嘴,别管一橙的閑事!”
粉衣女子不甘不願的翻了個白眼,這才再次閉上了雙唇。
倒是一橙恭恭敬敬地跪到了暗鳴閣主的身旁,隻滿眸誠意着道:“主子,屬下隻是在您不在之時聽從了泠長老的命令,并非背叛于您,望您明鑒!”
暗鳴閣主不語,隻是淡然的望向了柳千千,似乎在等她開口一般,又像是在尋問她的意思。
拿一百萬兩,換兩個快餓死的囚犯嗎?
說起來,這倒是極其合算的交易呢,但讓柳千千不明白的是,他們明明就可以直接逃走的,爲何還拿金子來換?
而且那句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應該就是指他們不想與她爲敵吧?
這又是爲什麽?
難道是他們怕了?不可能,以他們的實力,根本沒必要怕啊!
那這般帶着求和的态度前來,又究竟是爲了什麽?
想着,她便也緩緩擡了一下手,示意大家按兵不動,這才輕聲着道:“尤風,你上去看一下那些黃金是不是真的。”
尤風的面色微微一僵,雖有疑惑,倒也沒有多問便走過去了。
而見他過來,一橙的心中雖有萬分不滿,卻也還是緩緩起身站到了一旁,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有多僵硬,她是怎麽也不明白,爲何主子回來之後會改變這麽多!
以前的主子明明是喜愛白色與詩詞的,無論什麽時候也總是能放蕩不羁的微笑待人,無論發生多大的事,隻要有酒,在屋頂上躺上半天也就沒事了。
現今回來之後,不僅不再喜歡詩詞了,還将自己最喜歡的白扇子給換成了這把什麽都沒有的黑扇子,不僅再也沒笑過,更是戴上了面具,連話語都少了。
若不是他那張不似凡人的臉以及暗鳴閣的指戒,她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他們的主子了!
更奇怪的是,他甚至不讓任何人叫他的名字,這般大的變化,讓所有人都又覺吃驚,又覺心酸。
這幾年,他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
爲何問一直跟着他的夜影都問不出什麽?
又爲何,對所有人都那麽殘忍的他,要對這個仙夢寬容?
聽聞他在這幾年同仙夢的皇上感情甚好,而且皇上也極其的相信他,難道就是因爲與皇上的兄弟情嗎?
可據她所知,皇上最多隻知道他有個義父以及他在尋找一樣東西,并不知道他就是暗鳴閣閣主吧?
即是如此,他就算用暗鳴閣主的身份對付了仙夢皇上,仙夢皇上也認不出是他啊,他又爲何要對仙夢這般好?
好到一百萬兩皇金都肯拱手讓人,也太奇怪了!
疑惑之時,尤風已然将兩大箱皇金都細細檢查了一遍,爾後恭恭敬敬的走回了柳千千的身旁,“回娘娘,确實是真皇金,不過隻有五十萬兩。”
話落,便見一橙上前便解釋道:“太多太重拿不起,我們主子說了,今晚他會再送五十萬兩過來的,現在呢,我們便先走了,先前多有得罪,日後井水不犯河水。”
說着,她閃身便用輕功快速的跳到了遠處的高牆之上,同一時間,不遠處的貓女妩媚一笑,隻嬌滴滴着道:“仙夢的皇後娘娘,你的容貌當真明不虛傳,讓人看着好生嫉妒,下一次見面,我可是會忍不住的劃爛你的臉喔。”
說話她隻翻了一個身,便沿牆壁快速的爬了上去,那一舉一動,就如一隻野蠻的小貓一般。
倒是那個紅衣女子又冷冷的白了她一眼道:“閉嘴!井水不犯河水!”
說着,她與她的雙胞胎姐妹也随之用輕功快速的閃了開。
拿着砍刀的兩名彪形大漢的對視了一眼後。便也一言不發的跳到了半空,爾後用輕功快速閃到了城牆之上,這才恭恭敬敬的看着底下的暗鳴閣主。
柳千千的臉色早已陰沉如墨,方才那一瞬間,她差點沒忍住動手,想來從來隻有她不可一世的看别人,什麽時候輪到别人沖她得意了!
無奈肚中還有她的寶貝,若真打起來,傷到肚子可就不好了。
爲了她的孩子,這一次,她隻能忍了!
卻見那個暗鳴閣主離開之際,又再次扔了一張紙條給她,如是啞巴一般,從始至終都沒有同她說過一句話。
她的眼裏閃過絲絲懷疑,卻見紙條上的字寫滿了敬意。
于是看了一眼之後,再擡眸,眼前的兩人早已用輕功快速跳遠了去。
她的心裏寫滿了疑惑,瞧着上邊的一字一句,莫名竟是一陣心安。
也不知是爲什麽,隻是熟悉的感覺,讓她莫名的想去相信。
她,是不是認識那個暗鳴閣主?
疑惑之時,卻是一旁的尤電有些不甘的開口道:“娘娘,就這麽放他們走了嗎?”
話落,尤火也十分不滿的接着道:“是啊娘娘,您不會是怕了他們吧?雖然他們實力強,但是咱們人多啊,殺不了他們也能将他們打成重傷吧?”
相比他的急切,尤風倒顯得成穩了一些,隻聽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大概是他們寫了什麽讓娘娘動容的話吧?是嗎娘娘?”
柳千千的唇角微揚了揚,見此尤火不由再次疑惑着道:“所以他的紙條上到底寫了什麽?爲什麽那個暗鳴閣主一句話也不說啊?難不成是個啞巴?”
柳千千隻輕輕搖了搖頭,爾後将手中的紙條緩緩放到了他的手上,不等他們說什麽,便轉身走了開。
倒是留在原地的尤火面色凝重的将紙上的字緩緩念出了聲。
“暗鳴閣不會參與三國之戰,告辭。”
一時間,周邊的衆人無一不是驚愕的瞪大了雙眸。
什麽情況?都鬧成這樣了,他們的成員還給餓了五天五夜,原以爲必然有場硬仗要打了,沒想到這個閣主竟然隻是直接帶走了人,甚至帶來了他們要的皇金,直接跟他們說不打了。
這是什麽情況啊?
這個什麽閣主,到底在想什麽啊?
驚愕之時,卻是柳千千已然一步一步的走遠了去,暗鳴閣主嗎?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她當真覺得很是熟悉呢,他們以前定然是認識的吧?
真想将他的面具扯下來好好認認呢!
與此同時,一橙等人也已然跟着他們閣主快速的閃出宮牆,好不容易出了宮,又見他們閣主拿起藏在草叢中的兩個大箱子便要回去。
于是乎,一橙終是快速攔到了他的跟前,隻急切着道:“主子,讓屬下去吧,這些日子您都沒休息好,還是先同他們回去,這些小事就不由您親自動手了。”
他的眸裏閃過絲絲不耐煩,隻看也不看她的開口道:“讓開!”
冰涼的話語落下之時,一橙的眸裏不由含滿了委屈。
倒是一旁的貓女嫣然一笑,“啧啧啧,我們惜字如金的主子都開口了,還不快讓開?明眼人都知道主子是看上那仙夢的皇後了,如此美豔的女子,看上了也委實正常的緊,隻是主子,有夫之婦,哪有人家這種清純的姑娘好吃呀?”
“閉嘴!不要随意猜測主子的内心!”紅衣女子冷冷而道,話裏充滿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