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費盡了心機,甚至不惜做出了自己都厭惡的事,就是爲了能得到她。
現兒才短短幾個月不見,她便要嫁人了,他們二人當真是太過分了!
一邊想着,他便也憤怒的緊緊握起了雙拳。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憤怒,風塵慌忙便再次接着道:“您受了那麽多的苦,現今終于解了身上之毒,回到了青龍,也奪回了本該屬于您的地位,現今皇上年事已高,朝中的老将臣又有大部分都對您滿懷期待,您該努力了,不該爲了一個女人而頹廢啊!”
說着,他又語氣焦急地接着道:“再則,現今大戰在即,若任由仙夢與爾後鬥下去,待日後他們其中一方勝了,定然會在士氣大漲之時攻我青龍!皇上的意思再是明白不過了,若是現在同爾夕一起滅了仙夢,那時剩爾夕一個,定然也不足畏懼!統一天下的大業就在眼前,三國都在爲了領土而戰鬥着,您怎能在如此時刻爲了一個女子而分神呢?”
挽歌暗暗緊握雙拳,美豔如妖孽的眼中更是寫滿了憤怒,他微眯雙眸,卻是忽兒緩緩地松開了雙拳,爾後轉身留了個背影給地上的人兒,隻語氣平淡地接着道:
“你以爲,我真能爲了她而放棄攻打仙夢嗎?這個世界隻有有實力的人才有資格開口,不是嗎?”
風塵的身子微微一僵,“殿下的意思是……”
“天下,女人,本太子都要。”
他緩緩而道,話裏充滿了不可一世的堅決。
他可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傻的相信什麽兄弟,将敵國的太子當成兄弟,是他這輩子所做的最愚蠢的事情!
他更不會忘了自己曾經因爲柳千千而内疚了多久,可即是他已然要與她成婚了,皇甫月澤又爲何能搶的那般理所當然?
船上的挑釁,楓林的挑釁,以及他一次又一次的虛情假意!
就連千千失蹤之時,他也不忘派兵追殺于他,說什麽是他害了千千,可他的無能不也是一種罪嗎?
若不是他順利的逃出了仙夢,此時此刻,或許早已死在他鄉了吧?
回到青龍之後,他又無時無刻不在防着他所謂親兄弟們的算計,成日勾心鬥角,明争暗鬥,現在他終于當上了太子,他也才終于明白。
很多時候,還是要看實力說話的。
以前的他一心複仇,當真還是太天真了。
這般想着,他擡步便離開了去。
而另一邊,封後大典也在衆大臣的祝福之下圓滿結尾,大概是因爲今日戒備森嚴的緣故,又或者是身邊沒了多少仇人,所以連着一整日也沒有發生什麽引人注目的事情。
一切都按着安排好的走完了,隻是對于太後的失蹤,所有人都像是早就明白一般,沒有任何人一個人提及。
次日,大年初二。
天剛一亮柳千千便給安排着準備好了一切,好在過了封後大典,今日的衣服也比昨日要簡單的多了,準備好了一切後,她才終于能與皇甫月澤一同用膳。
于是乎,吃早飯的時候,柳千千的臉色都極其的不好,隻望着身旁的皇甫月澤道:“當皇後也太麻煩了,起個床都要折騰半天,還給我戴這麽厚重的首飾,弄半天才能來吃飯,也是醉了。”
皇甫月澤的臉上寫滿了寵溺,隻淺笑着給她夾了點菜,“一大早便這麽大的火氣,莫不是在怪爲夫昨晚沒有……”
“吃你的!”
柳千千慌忙開口,霎時便夾了塊肉到他的嘴裏,說起來這皇上就是不一樣,早飯而已也整這麽多菜,滿大桌都是,也太浪費了。
主要還是這個皇甫月澤可是皇上诶,在她面前不稱“朕”也不稱“我”反學人家普通夫妻稱什麽“爲夫”也太尴尬了!
旁邊還有宮女呢!
他這樣就不怕自己沒了威嚴嗎?
想是這麽想着,卻是皇甫月澤極其幸福的笑了一笑,“好好好,不過千千,再過幾日爾夕派來的人便會到了,在這之前,有件事……”
柳千千的眸裏閃過絲絲疑惑,“有什麽事說就好了,反正我又不是外人了。”
聽到那句“不是外人”之時,皇甫月澤的心中可謂好不溫暖,于是便淺笑着道:“其實也并非什麽大事,隻是血玉找回來時因爲内亂沒有去成烏竹寺,後來解決了内亂,血玉又同上官兄一起消失了,現今事情終于告一段落,所以我便琢磨着,借着近日還有些時間,便去趟烏竹,也好給我和上官兄長久以來的忙碌個交待。”
聽及此,柳千千一邊吃着,一邊便也平淡地點了點頭,“也是時候尋個結果了,不如便今日去吧,正好誰也想不到你我會在過年時離開皇宮,而且,我也想瞧瞧你們仙夢百姓都是如何過年的。”
皇甫月澤寵溺一笑,“正有此意!那咱們呆會便出發吧!”
柳千千挑了挑眉,卻是戲耍般地望着他道:“可是宮内……”
他淺笑了笑,“放心,新年三日,文武百官都不敢打擾你我,那烏竹寺也不遠,出了青城便是,所以放心吧,再則此行關乎于血玉與我母後,還有上官兄的家人以及你與它的某些聯系,如此重要的事,我們三人又哪能不去?早些尋個真相,也能早些寬下心來。”
“也是,與爾夕的戰鬥還在繼續,即是有點空時,也該将那些事情辦了。”
“……”
于是乎,又閑談了幾句之後,他們二人便将周邊的人一一退了下去。
許是二人前後的轉變太過于快,所以三月等人均是有些反應不過來般,時常一臉懵圈的模樣。
似乎都在好奇爲何前幾日還在鬥氣的兩人,怎會在轉眼之間又冰釋前嫌了。
然而好奇歸好奇,她們卻還是很爲之開心的,所以倒也誰都沒有多問。
約莫是中午時分,将宮内的事情處理完後,皇甫月澤與柳千千悄悄換上了便裝,爾後悄無聲息的出了皇宮。
烏竹寺位于青城往外的一座深山之上,那山又喚烏山,剛一出宮,上官泡泡便如約定好了一般突然閃到了他們跟前,那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卻是讓柳千千有些尴尬的垂下了眸。
她也不知道是爲何,就是覺得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空氣有那麽點尴尬。
好在皇甫月澤并沒有怎的在意的模樣,隻如平常一般,偶爾也會若無其事的說上幾句。
想來現今他們二人已然成了夫妻,大多先前的誤會也沒必要在意太多了。
因爲要出城,所以他們三人又特意買了輛馬車,直到出了城門後,三人才往烏山的方向快速趕了去。
馬車之上,上官泡泡忽然将懷中的血玉拿了出來,包在白布中的血玉随着他的拿出,發出的光芒也變的越來越強。
直讓柳千千小心翼翼地後靠了一些,見此,上官泡泡不由又道:“這塊玉在我身上之時,總是時常發出一些強烈的光,時常又普普通通的,你們可知這是爲何?”
柳千千的眸裏閃過絲絲疑惑,“大概血玉就是這樣的吧,你們不是說,烏山上的什麽長老是原來仙夢的國師嗎?還說他是什麽異世之人,想來他定然是知道什麽的吧?”
關于血玉的事,皇甫月澤已然在路上同她說了不少,所以她也是才知道,上官泡泡的家人與血玉也有着某種關聯。
可與血玉有關聯的,除了來自異世,便隻剩那個什麽古老家族的後人了吧?
難不成,上官泡泡的家人與血玉的關系,就是他的家人有可能來自異世?
想不通,還是暫且不想了……
卻是話落之時,一旁的皇甫月澤小心翼翼地拿過了血玉,爾後凝視着血玉裏頭的血珠道:“會不會是因爲離烏山越來越近的緣故?”
上官泡泡輕輕搖頭,“或許不是,不過與此之間的聯系大概有,不然此時也不會發出這般強烈的光。”
話落之時,馬車猛然一搖,卻是突然狠狠地抖了一下,爾後皇甫月澤慌忙便摟住了身旁的柳千千,似是在害怕她會碰着一般。
同一時間,血玉也與她變的極其的近,她的眉間閃過絲絲痛苦,不由将皇甫月澤的手快速地推了開,“别好奇這個了,等到了烏竹寺事情便會清楚了。”
皇甫月澤蹙了蹙眉,許是察覺到了什麽般,不由将血玉放回了上官泡泡的手上,而上官泡泡也将它輕輕包好放回了懷中。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三人也終于到了所謂的烏山,便見那烏山的模樣與普通的山峰并沒什麽兩樣,就連路也彎彎曲曲的,逼的他們不得不改用輕功。
終于到了烏山之上,于是乎,便也瞧見了那甚是壯大的烏竹寺,一瞧見那寺門,柳千千便想起了無尺他們,好像她之前就是将無尺和阿小安排到了這兒,也不知道現今他們怎麽樣了,又是怎麽過年的。
正欲上前敲門,卻見屋門忽然打開,爾後一位約莫十來歲的小和尚便緩緩地走了出來,“三位施主,棠長老有請。”
三人的面色猛地一怔,面面相觑之時,便也萬分疑惑的蹙起了眉頭。
什麽情況?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呢,而且來這裏的消息也并沒幾個人知道,爲何門都沒敲,那個棠長老就如算好了時間一般,知道他們來了?
是巧合,還是說這個棠長老,就是那個什麽國師,而且如此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