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因此而生氣,也不會因此誤以爲那個佩佩與皇甫月澤會有什麽,畢竟她還是相信皇甫月澤的,可這種煩人的勾心鬥角她是真的不想搭理,偏偏隻要還呆在皇甫月澤的身旁,這種事情就不會停止。
所以她才會一直糾結,糾結是要爲了自由與随心所欲而離開,還是要爲皇甫月澤而留下。
她是一個喜愛自由的人,可牽扯上皇甫月澤後,她是真的有些動搖了。
正糾結着,卻是院外突然沖進來了兩個人影,爾後一瞧見她,霎時便向她沖了過去!
“千千姐姐!”
“小姐……”
柳千千猛然一怔,轉眸之際,果然瞧見三月與葉兒已然快速地沖到了她的跟前。
她慌忙起身,還來不及反應,人便已然被她倆緊緊的抱了住。
下一秒,兩人同時痛哭出聲,一邊哭着還一邊哽咽着道:“小姐,您終于回來了,三月就知道您不會有事的,先前聽說您從瀑布掉下去了,可把三月吓死了,嗚嗚嗚……”
話落,又是葉兒哭哭啼啼着道:“還好姐姐你沒事,這些日子以來,葉兒天天都在擔心你,現在終于見到你了,終于見到了!”
三月吸了吸鼻子,卻仍舊是一臉的淚水,隻激動不已着道:“小姐,這些日子您受苦了,都瘦了這麽多了,您的命當真太苦了,嗚嗚嗚!”
“是啊,還好沒事,嗚嗚……”
“……”
聽着她們一人一句的哭訴,柳千千的心裏終于算是有了些許安慰,便也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兩人的後背,爾後溫婉着道:“好啦,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别哭了。”
三月的臉上寫滿了欣喜,這才緩緩地松開了她,“沒事就好,還能看見您,三月當真太開心了。”
話落之時,葉兒便也輕輕地松開了她,而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口道:“方才陛下讓人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們還以爲是騙人的呢,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還住進了這長甯宮,想來陛下當真還是在意你的,太好了。”
柳千千蹙了蹙眉,“你們說是他讓你們過來的?”
三月輕輕點頭,一邊擦着淚水,一邊呆呆的接着道:“許是怕您無聊,又或者是知道您也想見我們,所以陛下便讓我們過來了,他還說呆會會過來同您一起用膳呢,今兒午時,長甯宮裏定然會熱熱鬧鬧的。”
聽及此,柳千千終是有些惆怅的歎了口氣,“大概吧,或許除了他,還會有不少女子過來呢?自古不都是這樣,皇上寵哪個,哪個身旁的事便會源源不斷。”
一旁的三月呆萌的眨了眨眼,看了眼葉兒後,才語重心長地接着道:“小姐,您怎的如此悲觀呀?以陛下對您的寵愛,定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雖然您還沒回來的時候,确實有好些女子時不時的往陛下身上靠,好些個年輕貌美的,更是借着家中的關系,時常跑到宮裏頭來,各種吸引陛下的注意力。”
說着,她又有些嚴肅着道:“但是無論多美麗的姑娘,陛下都未曾看過一眼,還下令将無關的女子都趕出了宮去,可見陛下有多麽不近女色呢。”
“是呀,畢竟換成别的男子,有美人送上門,便早已收下了,更何況是堂堂的一國之君,他明明可以娶好多妃子的,卻至今一個也未曾娶,可見他有多麽的優秀。”
一旁的葉兒一臉嚴肅的接過她的話語,忽兒想到什麽,她便又有些神傷着道:“不過,雖是如此,現今的陛下也比原來要兇了些許呢……”
話音未落,三月便慌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噓!”
她面色一僵,這才有些反應過來的閉上了嘴。
瞧着眼前的兩人欲言又止的模樣,以及宮裏頭所有人對皇甫月澤的畏懼,那一瞬間,柳千千不由有些疑惑了。
于是便拉着她倆一同坐到了那個大秋千之上,爾後有些郁悶地開口道:“行了你們,對别人小心就好,跟我說話有什麽好小心的?說吧,陛下他怎麽兇了,爲何宮裏的所有人都這般怕他?”
一直以來,她都以爲他是因爲當上了皇上所以才有這麽多人怕他,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所有人對他的害怕,多半還有什麽别的原因。
正想着,卻見葉兒已經大大咧咧的接着道:“其實也還好啦,就是之前的幾個月殺了好多人呢,雖說都是殺一些以前七皇子的餘黨,但當真不少。”
頓了頓,她又左右看了一看,見沒其它人了,才小聲地接着道:“還有啊,好多試圖吸引他注意的女子都給他關天牢裏去了,弄的現今人心惶惶,别說勾引他的,就連敢直視他女子都沒幾個。”
聽及此,柳千千卻是有些不明所以的笑了一笑,餘黨什麽的本來就該殺,而勾引他的女子,被他關起來似乎也不是多麽大的事。
畢竟她也不喜歡有人勾引她的男人。
更不喜歡她的男人還無視别人的勾引,所以他這樣做,反倒讓她甚是喜歡。
卻不想剛這麽想完,一旁的三月便有些不滿着道:“哪裏沒幾個了?不是還有兩個的嗎?你忘了那個右相之女佩佩,以及他禦書房裏專門爲他磨墨的宮女阿研了?”
話落,葉兒霎時便站起了身,爾後一臉嚴肅地看着柳千千道:“千千姐姐,你剛回來一定不知道,先前你不在的時候,有一個叫佩佩的女子好生狂妄啊,在你消失一個月後,朝廷的勢力開始被陛下一一拿捏了住,那右相與左相都算的上是陛下的心腹,雖然右相萬分愛國,但他的女兒,卻極其的不守婦道!”
說着,她又氣咻咻地接着道:“因爲陛下一心隻想着你,所以她便到處打聽你的喜愛以及你都穿過怎樣的衣裳,時常在陛下身旁轉悠,一次更是直接撲到了陛下的身上呢!”
柳千千冷笑了笑,“她的存在我倒是前兩日便知道了,那日她突然傳書讓我不要回青城,現今想來也是幼稚的緊,不過她既然都撲到陛下身上了,爲什麽還能活着?”
“還不是因爲她長的與您有幾分相似,她便借着那點點相似更加肆無忌憚的模仿着您,陛下那日留了她一命,也讓她變的極其的狂妄,所有人都以爲陛下會因此而寵上她,所以後宮之内雖無妃子,她也常常往裏頭跑,那神情,就好像她是貴妃娘娘一般!”
三月不屑萬分地說着,爾後又不太開心地接着道:“不過現今您也回來了,聽聞昨日便有消息傳來将她給趕出了宮去,那個向着她的太後也突然沒了消息,想來大概是陛下知道您快回來了,所以提前讓人将她給趕出去了吧,爲了怕您誤會,陛下也是用心良苦了。”
聽及此,柳千千卻是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眸子,因爲與她有幾分像,所以便饒了她一命?
這般,雖然知道他是對她太過在意,所以才會對像她的人手軟,可放了這麽一個禍害,也是讓人唏噓不已。
畢竟,前幾日她還敢給她傳書,讓她不要回青城呢,如此有趣的女人,留她一命當真是可惜了。
想着,她便又有些惆怅着道:“趕出去了就好,不必在意,不過你們說的什麽宮女又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三月微微一歎,看了眼四周後,才小心翼翼地接着道:“那個宮女叫阿研,聽聞畫技極其的好,無論是人是物,總是畫的特别的像,是個甚爲有技術的宮女,一日陛下正在禦書房内作畫,她奉命送膳過去,在瞧見畫中不足時,還極爲太膽的指點了幾句。”
說着,她又有些不屑地接着道:“原以爲陛下會大怒,不想陛下竟還聽了她的指點,畫出了一副甚是滿意的畫作,爾後陛下便常常喚那阿研去爲他磨墨,以及欣賞他的畫作,或是指點雲雲。”
柳千千微微蹙眉,又聽她道:“兩人的關系還被傳的極其暧昧,聽外頭的宮女們說,好像陛下還在禦書房内寵幸過她呢,有段時間,她的脖頸青一塊紫一塊的,像是給親過似的。”
柳千千的臉色愈來愈暗,而一旁的兩人卻仍舊是一臉不滿的繼續說着,便聽葉兒又連連點頭着道:
“對啊對啊,她還是唯一一個勾引陛下成功的呢,用畫技來引起陛下的注意,當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話落之時,柳千千終是有些憤怒的站起了身,“行了,不要說了,這些多半隻是宮女們沒事做時瞎傳的,我不相信阿澤會因爲一個女人畫畫好就對她做些什麽!”
說是這麽說着,她的心裏卻仍舊是又酸又難受。
禦書房内?寵幸?
忽然想起那次他熟練的一舉一動,難道他真的碰過那個女人了?
若真是如此,那他怎麽還好意思來碰她?
那麽髒,髒到令人惡心!
不行,她定要問個明白!
許是感覺到了她的憤怒,一旁的三月和葉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于是便慌忙站起了身,“小姐息怒,您剛回來,可不要爲了這些事情生氣啊!”
葉兒焦急的連連點頭,“是啊姐姐,若是讓陛下知道我們在你面前說了這麽多,陛下定然饒不了我們的!”
聽及此,柳千千卻是有些不滿的握緊了雙手,“生氣?我爲何要生氣?想我柳千千還不會缺男人到要一個沾花惹草的男人,我看上的,定然便是一個始終如一的,絕不可能處處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