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晗的眸裏閃過絲絲無奈,“唉,城主雖是愛國愛民,但他也愛他的這對寶貝兒女啊!他一生就娶了兩個媳婦,二媳婦一子未出,隻有大媳婦生了這麽一兒一女,從小就是極其寵愛他們,對于他們的行爲,城主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柳千千面露疑惑,一邊吃着飯菜,一邊不由再次疑惑着道:“即是如此,日後誰還敢娶她啊?”
卻見休晗望着樓上的走廊便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她再殘花敗柳,也隻是在無虛城而已,隻要出了無虛城,還有誰知道她的破事?這事你們知道就好,可不能告訴别人,她心眼極小,最聽不得别人這般說她了。”
柳千千輕輕點頭,忽兒想到什麽,便又再次開口道:“可是若有人不知情的娶了她,豈不是虧大了?”
“誰知道她呢?現今的江湖之上,随處可見的密藥,沒準用上一點,她便又成了個玉女了,反正這事誰也管不着,她身世那般厲害,也沒人敢管。”
聽着她的話語,一旁的上官泡泡都有些沉不住氣了,“如此色迷心竅的兩兄妹,不知道有多少的少男少女被他們給糟糕了,若是不死,當真是個禍害。”
休晗面色無奈的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麽,她又慌忙站起了身,“不說了,你們還是快些吃吧,我得去幫幫我爹,對了千千,呆會你若是見到他們,可一定要低着頭啊,就你這小臉蛋,要是入了那色狼的眼,定然逃不了的。”
頓了頓,她又轉眸看了眼一旁的上官泡泡道:“雖然你人品不好,但我還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吧,切莫擡頭,否則有你受的。”
說完,她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開,同店裏的小二們手忙腳亂的忙活了起來。
随意吃了幾口後,柳千千便也起身往她走了去,卻是剛一路過上官泡泡的身旁,上官泡泡便伸手拉住了她。
“你去哪?”
柳千千面露尴尬之色,隻微微不自在着道:“我去幫忙啊,現兒店裏忙,我又有空,自然……”
“我已經說清楚了,跟我走,不必留着看臉色。”
柳千千長長一歎,隻緩緩地抽回了手,“離開這兒後,我們能去哪?我什麽都忘了,你比我忘的還幹淨,雖然你現在有錢,但要是花完了呢?”
上官泡泡的眸裏閃過絲絲糾結,不由得便将懷裏剩下的銀子一一拿了出來,細細數了一下後才道:
“還有一千多兩,隻要省着點花,夠花兩三年了,再大的客棧一晚上也貴不過一兩,普通的家常便飯,一頓也就十幾文錢,我算過了,就算是浪迹天涯,也至少能養你兩年。”
說着,他又将銀子給一一收了起來。
瞧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柳千千忽兒便有些臉紅了,“我不需要你要養!”
“那你就是想讓他們養着了?人家一家四口安安穩穩的,何必一直插在人家的中間?”
其實他是想說,他們自己兩口子出去四處走走,一起尋找記憶就好了,沒必要插在人家四口子中間,她又不是沒家人。
但又怕這麽說她會不高興,畢竟隻有他想到了那些,她并沒有想到。
說來也是煩躁,那一幕,爲何就那般印象深刻呢?
而且細細一想,那時她好像還受了重傷,這般想來,他們兩人的身世好像都不太簡單。
正想着,卻見柳千千又十分無奈的垂下了眸,畢竟他說的對,現兒的她,一點本事都沒有,留着也是白吃白喝。
可若走了,她又不想靠一男的來養着,畢竟現在這情況,他們着實是非親非故的。
然而不等她多想,他已經拉着她快步的走了出去,“别想那麽多有的沒的了,即是沒了記憶,就應該多去外邊走走,成日呆在一客棧,能想起什麽?”
“話是這麽說……”
柳千千萬分無奈的說着,瞧着他拉着她便要離去的模樣,她終是快速的甩開了他的手,“好吧,我跟你走,不過我還有東西沒拿,你等等我,我回屋收拾一下。”
一邊說着,她掙開他的手便跑回了客棧,爾後又急急忙忙的沖上了二樓。
這客棧的二樓共分兩面,從中間的樓梯上去,往左一排全是雅座,往右一排,全是雅間,而雅間除了有桌子吃飯,還有床之類的,像是卧房一般。
雅座隻有幾間,而雅間則是有很多間,最角落的幾間便是休梁他們自己人睡的。
而柳千千便住在他們的隔壁,急急忙忙的沖上樓後,将床邊的玉笛快速拿起藏入懷中後,她才小心翼翼地出了屋子。
想來也沒什麽好整理的,她穿的衣服都是休晗的,所以也沒能收拾走,至于這個笛子,她隻是覺得,不太能弄丢。
心裏總是覺得,它與自己的失憶好像有着什麽關聯。
可是這麽長的笛子,放在胸前着實有些引人注意,想着,她不由又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對比了一下後,才将它藏入了袖子。
說長也不是很長嘛,剛好藏進袖子的口袋,而且還不會影響手的伸縮活動,早知道這麽好藏,就不放在床旁邊了。
這般想着,她便也略微歡喜的走向了樓梯。
不想剛要下樓,便有兩個男子攔到了她的跟前,“這位姑娘,我家少爺請你過去一下。”
她微微蹙眉,“你們家的少爺?我可認識?”
攔着她的兩名男子面面相觑,終是對視一笑,爾後其中一個便恭恭敬敬着道:“我家少爺是城主的大公子,候大少爺,望姑娘給了面子,見他一見。”
話落之時,柳千千猛地便吓了一跳,“候爺?”
就是方才休晗說的那個大色狼嗎?
他怎麽會叫自己?
他不是在她的對面嗎?即是如此,怎還會關注到她了?
想着,她不由轉眸看了眼不遠處的雅坐,果然瞧見那個風度翩翩,卻又賊眉鼠眼的冬候此時正笑臉盈盈的打量着她。
就連坐在他對面的冬蝶也有些妒忌的看着她的俏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們是怎麽注意到自己的?
被他們盯上,她該怎麽辦……
慌亂之時,她便也有些語無倫次着道:“抱歉,我朋友在樓下等我了,我們已然吃完飯要離開了,你們回去同候爺說聲,就說我今日有事,哪日有緣再同他見見吧?”
說着,她繞着他們便要下樓。
下一秒,那倆男子瞬間便抓住了她的雙手,同時更是惡狠狠地開口道:“既然姑娘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便别怪小的動粗了!”
“直接抓過去吧,還廢什麽話!”
一邊說着,他們二人已然将柳千千快速的拖上了走廊,爾後重重的推到了冬候他們所坐的雅座旁邊。
柳千千驚呼一聲便被推的摔了下去,一時間,便也驚慌失措了起來,隻結結巴巴着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怎的能強行抓走别人?”
一旁的冬候緩緩起身,卻是快步走到了那兩個男子的跟前,“啪”的一聲便打了其中一個一巴掌,爾後又一腳狠狠地踹到了另一個的肚子上。
“幹什麽吃的?讓你們将美人請過來,你們就是這麽請的?傷到美人怎麽辦?滾!”
那倆男子面色一僵,終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的爬起躲到了一旁。
而這一動靜,也引起了上上下下無數人的注意,便見樓下的衆位客人一聽見動靜,紛紛便擡起了頭,一瞧見他,又連忙低下了頭,爾後畏畏縮縮的交頭接耳了起來。
無不在說着一些“誰家的姑娘又倒黴了”之類的話。
而旁邊雅座的衆人一聽見這動靜,便有好些客人都小心翼翼地跑下了樓,爾後匆匆忙忙的結帳離開了。
四面八方既亂糟糟,又陰沉沉的,說不出是何等怪異。
隻見那個冬候緩緩轉眸,算得俊美的臉上一雙桃花眼細細地打量着地上的柳千千,爾後緩緩下蹲,伸手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
“啧啧啧,方才匆匆一眼,便覺得姑娘的側臉極其美豔,不想這般細看,姑娘竟是如此傾國傾城,方才下人不懂事,讓姑娘受驚了。”
柳千千有些不适的拿開了他的手,爾後又慌忙爬了起來,“候公子不必道歉,既然不是候公子的錯,那我自是無話可說,不過我朋友還在樓下等我,先告辭了!”
說完她便要離去,卻是一旁的冬蝶笑臉盈盈着道:“姑娘,我哥哥他英俊威武,怎是你一普通朋友能比的了?即是你認識我兄妹,便定然知道我哥哥叫你過來是爲何,說句實在話,換成别的醜姑娘,方才那一眼,你早死在我哥哥刀下了,就是見你這般貌美,他才手下留情。”
柳千千的身子微微一怔,終是有些不安的握緊了雙拳,“抱歉,我不知道二位爲何叫我過來,不過我朋友确實在等我,告辭!”
說完她已快步的走了開,然而才剛走幾步,手便給再次拉了住,爾後隻覺被猛地一拉,人便快速往後倒了下去。
“啊……”
她驚呼一聲,剛一反應過來便已然被冬候拉到了他的懷裏,“姑娘何必急着要走?若是不知,不如便由本少爺來同姑娘說說?”
一邊說着,他已緩緩地摟上了她的細腰,爾後十分大膽的摟着她坐到了一旁的雅座之上,這才沖着她的耳旁道:
“本少爺看上你了,憑你的容貌,大可當本少爺的第八個媳婦,隻要你想,日後便是許你正妻之位都可以,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