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不由伸手緩緩拿起了它,下一秒,腦袋忽然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他蹙了蹙眉,慌忙伸手按住了腦袋。
怎麽回事?
爲何腦袋突然這般的疼?
太詭異了!
那一瞬間,血玉仍舊發着微弱的光,隻是細看才會發現,那光是玉中的血珠傳出來的,極其微弱,卻又極其顯眼!
他蹙眉,下一秒不由快速的蹲了下去,不行了,這種疼,就好像是要将腦袋撕裂了一般,好像要炸開了,好像什麽東西要沖出來了。
疼,撕裂一般的疼!
他呼吸急促,額頭之處早已冷汗淋漓,一垂眸,一股心酸湧上心頭。
大抵還是難以忍受了些,他蹙了蹙眉,終是小心翼翼地将血玉放回了白布之上,那一瞬間,腦袋的疼痛又瞬間減輕了不少。
他氣喘籲籲,心中滿是不敢相信,因爲這般情況,當真是太詭異了……
詭異到,讓他不得不想起那個傳說。
與那個古老家族的人,以及自己一直以來空蕩蕩的記憶。
他一直都在尋找自己的身世,這麽多年了,因爲一句“可能與血玉有關”便一直追随着血玉,爲了它東奔西跑,日子倒也充實。
他便一直都很好奇,爲什麽醒來的時候,自己會是一個13歲的小男孩,明明他覺得自己怎麽也快二十歲了。
五年來,他毫無記憶,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出現在這,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什麽意義,就好像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卻長着十多歲的身體。
可收養他的義父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差點死了。
不,那時的“他”已經死了。
對了,那時他的義父說過,他是和血玉一起出現的,但是血玉出現之時,被一位長老收了去,那時他便好奇,是什麽長老拿走了血玉,後來血玉又爲何會落入了江湖。
可是他的義父便是到死,也沒有給他一個答案。
一次偶然,他認識了同樣在找血玉的皇甫月澤,瞧着他也是在找人,于是便在不知不覺中湊到了一起。
從一開始的互相利用,慢慢變成了好兄弟。
原以爲找到了血玉,便定然會有消息了,可爲什麽會是這樣?
爲什麽,他連碰都碰不了?
回想那個傳說,以及那些詭異的事情,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自己會不會就是傳說裏的那個人?
想着,他不由又略帶顫抖的拿起了血玉,下一秒,剛剛停下的疼痛又再一次席卷了整個大腦,疼,撕心裂肺疼。
他松手,疼痛緩緩而止。
那一瞬間,他幾乎是驚愕的瞪大了雙眸。
怎麽會?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嗎?
疑惑之時,他又快速的拿起了血玉,果不其然,又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蹙了蹙眉,有些虛弱的站起了身,卻是剛一起身,便無力的從樹上摔了下去。
“嘭”的一聲,狠狠地摔到了樹下,無數葉子紛紛落下,他卻是十分痛苦的閉上了雙眸。
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他究竟是經曆了什麽啊!
爲何會落得這般下場!
手中仍舊緊緊地抓着血玉,疼痛之感越來越強,他蹙了蹙眉,卻是有些忍不住的閉上了雙眸。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朦朦胧胧的身影,那是一個陌生的少年,穿着奇怪的衣服,站在奇怪的地方,周邊,是一群奇怪打扮的人。
他的跟前,一位少女笑的十分妖娆,“你還沒說你叫什麽呢!”
他言笑晏晏,“你好,我叫蘇雲,你的搭檔。”
“蘇雲……”
上官泡泡喃喃而道,終是有些忍不住的松開了血玉,這才虛弱的睜開了雙眸。
蘇雲才是他原來的名字嗎?
還記得他印象中,第一次睜開雙眸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他的義父。
那時他明明就告訴他,說他的名字是上官泡泡。
他還因此惆怅了好些年頭,泡泡?多奇怪的名字啊,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是怎麽給他取的。
現在看來,這個身體多半就跟傳說裏說的一樣,不是他的。
而他則是因爲血玉,而提前來了這個世界。
若這一切都是真的話。
那麽結合預言,這幾年也會出來一個同他一樣的異世之魂吧?
隻要找到她,他的記憶是不是就有可能恢複了?
可世間之大,哪有那般好找?
對了,昔年收走血玉的那個長老!
隻要找到了他,便一定會有答案的!
想着,他虛弱的将血玉再次包好放起來後,才撐着身子站了起來。
不過這般虛弱的模樣,估計得休息一會兒才能使用輕功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将軍府内。
皇甫月澤剛一離開,三月便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柳千千蹙了蹙眉,不由有些無奈地睜開了雙眸,瞧見是她時,才緩緩地坐了起來,“怎麽了?”
三月連忙快速地搖了搖頭,“沒呢,就是想着小姐大概都沒吃,而且近日定然也累了,所以給您送了點燕窩過來。”
說着,她又戰戰兢兢的将手上的燕窩拿到了床邊。
瞧着她這般反常的模樣,柳千千不由略帶深意地蹙了蹙眉,這丫頭今日是怎麽了?
明明昨晚還活蹦亂跳的,怎麽今日便成這樣了?
這才一天不到吧?
難道是昨晚出了什麽事?
那麽晚了,也不可能啊……
總不會是今天早上吧?
畢竟現在才中午時分,有事的話,也隻可能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了。
想着,她一邊接過燕窩,一邊又疑惑着道:“三月,你是有什麽事情嗎?今日怎的這般怪異?”
三月的眸裏閃過一絲慌亂,隻連連搖了搖腦袋道:“沒有沒有,三月能有什麽事啊?三月隻是見小姐這般虛弱,心裏有點不是滋味罷了。”
頓了頓,她又連忙接道:“您還是快些喝吧,呆會可就涼了。”
聽及此,柳千千不由無奈的歎了一歎,“傻瓜,我哪虛弱了?不過是昨日感染了點風寒,休息一下就好了。”
這般說着,她便也拿起燕窩緩緩地吃了起來。
瞧見她吃,三月卻是微微的松了口氣,也不知是怎麽了,竟然緊張的流了好些冷汗。
柳千千面色平淡,卻是在吃了幾口後,忽兒不安地蹙了蹙眉頭,爾後轉眸看向了一旁的人兒,“三月,這燕窩的味道,怎的好像有些怪異呀?”
三月面色一僵,連忙便上前拿過了她手中的燕窩,“不會吧?三月都是按着平常那樣煮的……”
說着,她又一臉焦急着道:“那三月去給您換一碗。”
柳千千輕輕搖頭,不由得,卻是有些無力的靠到了一旁,“不必了,我忽然有些乏困,你便先下去吧。”
話落,她已經緩緩地閉上了雙眸,如是熟睡過去了一般。
一旁的三月面色焦急,瞧了眼手上的燕窩,又看了看靠在床上的柳千千,終是小心翼翼地喚了幾句,“小姐,小姐……”
瞧着眼前的人毫無反應,三月這才長長的呼了口氣,爾後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桌邊,将燕窩輕輕放上,同時又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床上的人,似是深怕她醒過來一般。
但是瞧見她熟睡的模樣,三月便也稍稍放心了些許,隻自顧自的開口道:“隻放了一點點迷藥而已,應該不會有事吧?”
說着,她又緩緩地走到了柳千千的身旁,然後輕輕地扶着她躺了下去,同時爲她蓋上被子。
一切好似平淡無奇,隻是那一瞬間,愛哭的她,竟是莫名其妙的流下了幾滴淚水。
爾後,又哽咽不已着道:“小姐,您一定要好好保重,三月能做的本就不多,這一次,三月一定不會連累您的,等您醒來的時候,或許您會很疑惑,會覺得三月莫名其妙,但是請不要讨厭三月,三月還是很聽您話的。”
說着,她又從懷裏緩緩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團,爾後輕輕放到了她的手上,“等您醒來的時候,記得看看這個,三月将想說的都寫下來了,大概會有很多很多的錯别字,您可别笑三月傻……”
說到這裏,她不由又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與眼角的淚水,又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她才依依不舍的站起了身,爾後擡步走了出去。
就在屋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偷偷地從懷裏掏出了一把短刀。
她是很弱,但她不會連累别人的!
隻是,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屋内的柳千千竟是忽然睜開了雙眸,好似并沒有什麽事情一般,隻是面色極其的凝重。
便見她緩緩起身,看了眼房門後,終是有些不解的将手上的紙團慢慢的打了開。
一時間,那皺巴巴的白紙之上,密密麻麻,卻又扭扭捏捏的字霎時映入了眼簾。
果不其然,當真是錯字連篇,不過細細一看,還是能看懂那麽一些。
隻是剛一看清第一句,她便不安的皺緊了眉頭。
“小姐,您一定要好好的,以後三月不能再照顧您了,您便定然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您的運氣總是比别人要差,您的身邊總會發生很多不好的事,你的命太苦了,以後一定要找一個比三月好的丫鬟,不要像三月這樣的,一點兒用都沒有,還老是哭鼻子,也沒什麽本事。”
看到這裏,柳千千的心裏當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隻長長的呼了口氣,這才接着看了下去。
卻不想,竟是看的她又氣又急!
隻見那紙上扭扭捏捏地寫道:
“小姐,給您說件不好的事,三月好像中毒了,那個壞白衣說,若是不殺了您,三月便會死透透的,聽的三月着實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