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柳千千與皇甫月澤均是淋了一身,看來是用輕功走了挺長一段路,還好現在雨小了,不然估計會更濕。
一見到衆人歡呼雀躍的模樣,柳千千便無奈極了,隻緩緩地離開了皇甫月澤的懷抱,爾後略懵的站到了一旁,這才輕輕揚了揚唇角。
而三月與葉兒一見到她,慌忙便迎了上去,爾後一左一右的将她給圍了住。
“千千姐姐,你上哪去了,怎麽這麽久都不回來,上次來了一個人,說你去了玄林城,擔心死大家了,葉兒也好怕你會有危險啊!”
話音剛落,三月又連忙接着道:“小姐,您又亂跑了,您忘了明日是什麽日子了嗎?您知不知道再晚一些回來,就出大事了!”
頓了頓,她又一臉嚴肅着道:“将軍他回不來了,因爲邊境出事,明日皇上可是會親自出馬的,您怎還能玩消失呢!”
瞧着她這般慌亂的模樣,柳千千卻是覺得心中溫暖不已,看來,三月啰嗦的模樣,還是挺入她心的。
想着,她便也隻是淡然的笑了一笑,“沒事,我回來了,快去給我準備一些熱水,給雨淋的冷死了。”
三月連忙快速點了點頭,“好好好,小姐您等着,三月這就讓人去燒。”
說着,她便小跑了開。
見此,柳千千又微微嚴肅着道:“葉兒,你去外邊讓人準備輛馬車,我要進宮。”
葉兒呆萌的眨了眨眼,“啊?現在嗎?可是姐姐,你明日不是要成親了嗎?”
柳千千輕輕點頭,隻緩緩着道:“你先去準備吧,這個我也解釋不來。”
說着,她又轉眸望着一旁的皇甫月澤道:“你也回去泡個澡,然後好好休息吧。”
皇甫月澤輕輕搖頭,“傻瓜,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回去準備一下,呆會同你一塊進宮,我怕父皇他會生氣,然後怪罪于你。”
聽及此,柳千千隻是若無其事的笑一笑,“怕什麽?我還有免死金牌呢,當初就是爲拒婚而準備的,不會有事的。”
瞧着她那般自信的模樣,皇甫月澤微微點了點頭後,便也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人在焦急的時候,就會覺得時間過的極其之快。
明明柳千千已經很趕了,但是等弄好一切的時候,還是已然到了三更。
她便也深知,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便是過去,皇上也不一定會見她,沒準還會更加生氣。
可是天一亮,那些備好的轎車,便定然會準時來等她的,這可如何是好?
其實她早就想過拒絕挽歌會讓他很尴尬,但沒想到,自己也會這麽的尴尬。
就好像有極濃的罪惡感,壓的她喘不上氣來。
于是準備好一切之後,她終究還是坐上了馬車,而懷裏帶着的,是免死金牌和包的緊緊的血玉。
就在她趕到皇宮之時,皇甫月澤也正巧趕到,隻是他的眸裏并無任何焦急之色,而是帶着滿滿的歡喜。
畢竟對于他來說,隻要過了今日這一關,他與千千便能真正守在一起了。
皇外的守衛瞧見柳千千的時候,均是狠狠地吃了一驚,畢竟她可是明天的新娘子啊,結果卻是半夜三更趕來皇宮,還是和當今太子呆在一起,不得不讓人想入非非。
但畢竟隻是下屬,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所有人的心裏都充滿了驚訝。
忙碌了一天,又冒雨趕了這麽久的路,當他們到皇上的寝宮之外時,均是有了絲絲的困意。
但又不敢将皇上給吵醒,便也隻是靜靜的站在門外,等待着天明。
畢竟是要抗旨,不做出點城意,一定會更讓皇上生氣的。
卻不想,另一邊的挽歌,同樣也是徹夜未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整晚,也平靜不下内心。
天亮之際,卻是風塵突然沖進了他的房中,“公子,柳千千和殿下都回來了!”
挽歌猛然睜眼,幾乎是二話不說便爬了起來,“我就說過她會回來的,快快,将嫁衣拿來,天快亮了吧?外邊可是開始忙活了?接親的隊伍是什麽時辰出發!”
風塵目光閃躲,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公子!您是越來越不淡然了,不過是柳千千回來了而已,您這般……”
挽歌的眸裏閃過絲絲尴尬,“我便隻是第一次成親,心下緊張罷了。”
聽及此,風塵卻是恨鐵不成鋼着道:“那也得有的結啊,接親的人都散了,彩禮也開始往回搬了,準備好的一切都拿開了,請來的達官貴人也都讓他們不要來了,您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挽歌微微蹙眉,“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婚約取消了。”
挽歌面色一僵,卻是快速的穿好了衣裳,而後一整理好便往外快步地走了出去。
見此,風塵慌忙跟上,“公子,您去哪?”
“找皇上,突然取消婚禮是何意思?是有人抗旨,還是他出爾反爾了,終會有個理由的吧?”
瞧着他憤怒的模樣,風塵隻是快速地攔到了他的跟前,“您若是非要一個理由,那屬下便告訴您,昨日三更,她柳千千便與殿下守到了皇上的寝宮之外,兩人情意綿綿,好不相愛的爲了他們的幸福,而守着皇上,就爲了讓皇上成全他們!”
頓了頓,他又一臉憤怒地接着道:“今日天還沒亮皇上便傳見他們了,原本皇上還十分憤怒的說要斬了柳千千,可是殿下死死相求,而她柳千千,則是算計好了一切般,拿出了免死金牌!”
聽及此,挽歌不由有些思緒萬千了,“免死金牌?那不是那日我與她訂下婚約之時,她求來的嗎?”
風塵冷笑,“您還不明白嗎?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嫁給您!她接了聖旨,也隻是怕抗旨會影響到自己!所以才會求來免死金牌,在與您成婚的時候拒了您,爲的就是給您難堪!”
說着,他又惡狠狠地接着道:“她心機深沉,怕是一直都在耍您呢!先前在玄林城時您不就已經看的很清楚了嗎?”
聽着他憤怒不已的話語,那一瞬間,挽歌不由緊緊握住了雙拳,“讓開,我要親眼見到她!”
風塵面色激動,瞧着他難得這般憤怒的模樣,終究還是緩緩地退到了一旁。
而他一退開,挽歌便快步的往禦書房的方向趕了過去。
這個時間,處理那種事情,多半不會在朝廷之上,所以,除了禦書房就沒别的地方了。
就在他怒氣沖沖的往禦書房趕去之時,禦書房内,柳千千與皇甫月澤均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瞧着似乎并沒什麽事。
隻是書桌之上的免死金牌極其顯眼,好似方才已經經曆過了什麽大事一般。
許久之後,皇上才嚴肅不已地望着皇甫月澤道:“你方才說,你們找到了血玉?”
皇甫月澤輕輕點頭,“是的父皇,這幾日兒臣與千千便是爲了找血玉,才會遲遲未歸,現兒血玉已然找到,而且兒臣也讓人去查了,不出幾日便能查出這血玉的來源之地,便也很快就會有母……母妃的消息。”
話落之時,他的眸裏不由劃過絲絲憂愁,想來,畢竟現兒他也有一個“母後”啊……
卻是皇上略帶歡喜地站起了身,“你确定很快就會有消息嗎?”
皇甫月澤面色嚴肅,不由又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皇上卻是忽兒猛烈的咳了起來。
“咳咳,咳……”
柳千千蹙了蹙眉,心下不由閃過那日柳将軍所說的話語,難不成,他說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吧?
正暗想着,卻是皇甫月澤擔心不已地上前了一步,“父皇,您沒事吧?”
皇上微微搖了搖頭,卻是将濺了絲絲鮮血的手悄悄放到了身後,這才一臉嚴肅着道:
“一點風寒罷了,不過澤兒,你已然不小了,一次又一次的拒婚,當真不是兒戲,這一次,我不能同意你們的婚事。”
皇甫月澤面色一僵,連忙便道:“爲什麽?父皇,您不是已經同意解了千千和挽歌的婚事嗎?免死金牌您也收回了,您也答應不處罰千千了,該罵的也罵夠了,爲什麽不能讓千千與兒臣……”
“就是因爲與挽歌解了婚約,所以不能讓她嫁給你!”
皇上冷冷地說着,爾後又一臉嚴肅地坐回了倚子上,這才略帶憤怒着道:“今日,是看在你們找到血玉的份上,朕才這般輕松的饒了你們,但朕饒了你們,不代表人家挽歌就會饒了你們!這是兩國的聯姻,你們以爲是開玩笑的嗎?”
“如果,此事傳到了青龍,那便定會被青龍拿去做文章,沒準還會被誤以爲是我們欺負了人家挽歌,待日後挽歌回了青龍,那麽盡管我仙夢很強大,若是引發了戰争,受苦的終究是百姓!”
說着,他又十分憔悴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這才語重心長地接着道:“不能因爲我們不怕戰争,就讓戰争發生。”
“世間多少百姓畏懼着戰争的發生?我們努力變強,就是爲了保護好國民,減少戰争的發生,若是因爲你們,而引起了兩國的不和,你們就會安心了嗎?”
聽着他的話語,皇甫月澤與柳千千均是有些内疚的垂下了頭,他們是真的沒有考慮這麽多。
也忘了去想,這麽做了之後,對青龍會有怎樣的影響。
想來,他們當真是考慮的太少了。
完全沒有思考太多的利與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