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之時,皇甫月澤的話語霎時戛然而止!
下一秒,原本陰沉沉的俊臉瞬間便閃過了一抹歡喜之色,“千千?”
柳千千面色焦急,卻是剛一跑到他的跟前,周邊的衆人便猛地愣了一愣。
便見他們先是看了眼坐在大殿右側飲酒的“柳千千”爾後又看了看那個剛剛沖進來的柳千千,一時間,驚訝之聲響徹大殿!
“天啊,怎的回事?爲何會有兩個千千小姐?”
“太奇怪了,這般,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千千小姐啊?”
“……”
衆人驚訝着,好奇着,于是均是不停的議論着!
便見其中一個大臣一臉嚴肅着道:“先來的那個衣裳華麗,應該才是真正的千千小姐,那個剛來的渾身上下髒兮兮的,一看就是假的,真正的大小姐哪會這般狼狽?”
話落,周邊的衆人紛紛點頭稱是,“恩,此言有理,快讓人将那個假的給趕下去吧!”
“……”
聽着這聲聲議論,卻是那個阿圖霎時站起了身,爾後指着她便吼道:“來人,快将那個假冒我的女人給我拖下去!就地處斬!”
“該被拖下去的,是你才對!”
皇甫月澤冷冷而道,爾後隻一閃身,便快速閃到了她的身旁,同時伸手快速扯下了她的人皮面具。
短短幾秒,周邊霎時一片慌亂!
卻是同一時間,柳千千猛然上前,對着衆人便喊道:“快将那個假貨抓起來!她不僅冒充于我,還威脅殿下要做一些對己不利之事,若非我盡快趕回,殿下便當真着了她的道!”
話落之時,衆人還來不及反應,那個阿圖便快速反抗了起來,無奈武力不敵,短短幾招便被制服了住,于是心下慌亂之時,瞬間便将藏于嘴内的毒藥咬了下去!
皇甫月澤猛地一驚,慌忙便點住了她的穴道,無奈毒性太強,短短幾秒,她便絕了氣息!
柳千千慌忙上前,然而終是晚了一步,“該死!”
話落,周邊的衆人便也快速圍了上來,紛紛疑惑地問候着什麽。
然而事情太亂,柳千千便也沒有一一解釋,隻冷冷着道:“事情還沒有完,大家若是有空,應該去問問三殿下,想來,他一定有一大堆的話要說!”
冰涼的話語剛一落下,周邊的衆人勿兒更加疑惑了。
就連花丞相都忍不住上前着道:“柳千千,今日是我女兒的大婚之日,你這般是在瞎鬧什麽?”
“是啊,突然冒出兩個你,現兒又死了一個,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另一大臣緩緩而道,話裏充滿了質問。
爾後,不等柳千千開口,衆人忽兒又恭恭敬敬的退到了兩旁,便見一位打扮豔麗的中年女子緩緩地走了過來,面色陰沉之時,兩旁的丫鬟均是将頭狠狠低下。
便聽她道:“柳千千是吧?今日是本宮皇兒的大婚之日,你卻讓之見了血,如此,可有什麽要解釋的?”
柳千千面色微僵,剛要開口,一旁的皇甫月澤便恭恭敬敬的低下了頭,“回母後的話,昨日千千遭到了綁架,綁匪将她抓起來後,又來兒臣這威脅兒臣,爲了不引起懷疑,那綁匪便找了人來冒充千千,現兒千千逃出,便快速趕來指出了冒充她的女子,如此這般,兒臣才終未釀成大禍。”
畢恭畢敬的話語落下之時,柳千千的心裏霎時閃過一絲慌亂,什麽情況?
她好不容易才從花語芝那裏逃出來的,原以爲出來後一定能指認皇甫晨了,結果又碰上了他的親娘!
眼前的這位貴婦,應該就是當今的皇後娘娘,皇甫晨的生母了吧?
因爲皇甫月澤是太子,所以無論皇後是不是他的生母,他都得叫她母後。
這般想着,她便也快速鞠了一躬道:“回皇後娘娘的話,事實便如殿下所說的,臣女一時大意,遭到了綁架。”
“哦?那你可曾看出,是誰綁架了你?”皇後冷冷而道,話裏充滿了意味深長,如是猜到了什麽一般,又像是在警告着什麽。
柳千千蹙了蹙眉,一時不由思緒萬千,此時此刻,皇上并不在,若是說出了皇甫晨,眼前的女人一定會費盡心機的護他,到時候,怕是不好處理。
但是不說,心裏頭又着實放不太下。
正糾結着,卻是一旁的皇甫月澤道:“回母後,三弟心中甚是清楚,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說。”
皇後眸光微眯,“澤兒有話,但說無妨。”
皇甫月澤微微低首,“此話必然要當着三弟的面說,想來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兒臣便也不該在今日說這些,但此次,三弟着實是太任性了些。”
話音剛落,皇後便冷冷地看着他道:“即是知道今日不宜說,那便明日再說吧,晨兒也忙碌了一天,若是沒有大事,今日便暫且止住,本宮累了,回宮。”
說着,她便毫不猶豫的繞開了他,緩緩往外走去。
周邊的衆人紛紛低首,見她出去,便全數都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恭送娘娘……”
皇甫月澤微微蹙眉,如此明顯的偏愛與逃避,不愧是能當上皇後的女人,但她似乎想的太簡單了,此時此刻,她走了又能如何?
能改變什麽嗎?
能控制住情況嗎?
不能!
想着,皇後剛一走開,他便快速左右的望了一望,卻連皇甫晨的影子也沒瞧見,怎麽回事?
皇甫晨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正疑惑着,卻是一旁的柳千千略帶無奈着道:“幹嘛不留住她,然後當着她的面将皇甫晨與花亦之的醜事公之于衆啊?”
皇甫月澤微微蹙眉,“你覺得當着一個母親的面說她兒子,她會如何?定然會費盡心思的護他吧?到時無論我們怎麽說,在她眼裏都是借口。”
說着,他又望着周圍的人群道:“再則,他們兩個是何時離開的?”
柳千千面色一僵,這才發現皇甫晨與花亦之已然沒了人影,于是便無奈不已着道:“該死的,一定是剛才你在同那個假貨打鬥,而我在同大家說話的時候,偷偷離開的!”
話落,卻是皇甫月澤緩緩望着她道:“先不說那些了,你沒事吧?可有受什麽傷?昨日被關到了何處?爲何我怎的找都找不到?你又是如何逃出來的?”
瞧着他那般擔心且焦急的模樣,周邊的衆人卻是愣了又愣,同時更是好一會兒也沒有緩過神來。
這個滿眸深情的男子,當真還是那個俊美驕傲的太子殿下嗎?
卻是柳千千一臉無奈的歎了一歎,“我沒事,也沒受什麽傷,昨日昏過去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至于怎麽逃出來的……”
“我隻能說,方才聽了一個很狗血,卻又很心酸的故事,後來故事完了,某人便也終于想通,将我放了,而我一離開那裏便連忙往這跑來了,挺平淡的,不過那個故事聽的,也挺讓人不舒服的。”
聽及此,皇甫月澤這才輕輕歎了一歎,“吓死我了,方才一直沒有消息,結果你卻突然冒出來了,我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呢,若不是見到你的感覺如此真實,我便當真久久都反應不過來。”
話落,柳千千隻是略帶抱歉的揚了揚唇角,這次終究是她太大意了些,若不是後來花語芝突然想通的放了她,她或許都想象不到今日會是怎樣的結果。
大概是因爲花語芝并非太壞的緣故,所以她倒也沒有覺得多麽膽戰心驚,相比上一次被綁去青樓,這次倒是小巫見大巫了。
忽兒想到什麽,她面色一僵,連忙便道:“不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花語芝将我放了,她便定然兇多吉少,我們得盡快趕去救她!”
周邊的衆人猛地一驚,花語芝?
爲何又突然扯到她的身上了?
什麽叫她放了她?
什麽又叫兇多吉少?
疑惑之時,柳千千已然快速跑了出去,皇甫月澤帶人跟上,大殿内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也全數跟了上去。
卻是走在最前的柳千千心下焦急,大抵還是故事太過吸引人了些,便是現在,方才的一幕仍舊纏繞于心間。
那時,無論她怎麽說,花語芝都不願放她離開,無意瞧見了她手上緊緊抓着的玉佩,她便将話題轉移到了玉佩的身上。
記得那會,她還試探性的問了句,“難不成,這是他送給你的?”
花語芝的眸裏閃過絲絲急切,卻是将玉佩快速藏進了懷中,爾後目光閃躲不已。
她淺笑,“這倒是奇怪了,爲何他都願意送你玉佩,也不願意喜歡你呢?”
“你不懂,他隻是忘了而已。”
那時,她眼裏的神傷,便是到了現在,也讓人覺得又苦又酸。
她便問她,“他又沒有失憶,又怎會送個東西都能忘了?”
“千千,你相信這世界有美好的一面嗎?”
她微微愣神,不由心虛不已,“當然相信了,若是你能将我放了,那就更美好了。”
那一瞬間,花語芝嫣然一笑,“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到時候你可别嫌我的故事老土。”
說着,她又一臉幸福的拿出了那半枚玉佩,爾後靜靜的看着玉佩道:“我心儀的他,自幼自起便對自己要求很高,無論是什麽,都想悄悄做到最好,還小的時候,他也曾出過一些小風頭。”
“可惜皇族灰暗,他不能太過引人注目了,于是除了在宮内習武,無事的時候,他也會偷偷去江湖各地走走,學上一些皮毛,他是真的很優秀,隻是他又不得不藏起自己的所有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