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泡泡輕輕點頭,“我猜想,大概是因爲花亦之肚子裏的孩子,畢竟現兒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以他的性子,多半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爹,所以他現兒一定在費盡心機的想将花亦之給搶回去!”
“但是花亦之似乎完全不想去他身邊吧?畢竟她還讓他娶花語芝呢。”柳千千疑惑而道,似乎在詢問着什麽。
卻是上官泡泡微微淺笑,“所以啊,他娶花語芝的時候肯定會鬧出什麽動靜來,要麽就是會想個讓花亦之光明正大去他那兒的法子,要麽就是想對澤兄不利,最後再将花亦之光明正大的帶走,還有最後一個可能。”
說着,他忽兒又嚴肅不已着道:“也是最危險的一個可能,那便是,皇甫晨他已經看穿了你與澤兄的假吵架,同時也清楚的知道你們已經知道了他與花亦之的苟且之事,更知道了你們已經在暗暗找證據,若是如此,爲了阻止你們,怕是沉默了多年的他,會突然爆發,到時候,會做出什麽事就不清楚了。”
柳千千微微疑惑,卻是有些不敢相信着道:“不太可能吧?雖說他确實是在裝老實,但爆發什麽的,會不會太誇張了?”
“越會裝老實的人,内心就越可怕,特别是他那種城府很深的人,你甚至都猜不到,下一步,他會做些什麽。”
瞧着他那般嚴肅的模樣,柳千千便也稍稍相信了些許,忽兒想到什麽,她便又意味深長着道:“你今日來說這麽多,莫不是那日你不會在?若是你自己在,你壓根就不會擔心這麽多吧?”
話落,上官泡泡的眸裏霎時閃過一絲贊許,爾後微微一歎,這才語重心長着道:
“這幾日我有些私事要處理,大概要過幾日才會回來,所以對于三日後的你們,有些放心不下,澤兄那兒都還好,尤火他們成日都跟着他,但是你……”
說着,他又略帶尴尬的輕咳了幾聲,瞧着她的目光也不由閃躲了起來。
見他這樣,柳千千不由戲谑地笑了一笑,“這麽說,你是擔心我才特意來提醒我的啊?”
上官泡泡目光閃躲,卻是洋裝無事着道:“你可是我的小夥伴啊,不擔心你擔心誰?”
“那你便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聽及此,上官泡泡這才稍稍放心了些許。
爾後又閑聊了一會兒後,他才終于退出了她的房間,周邊再次恢複甯靜。
然而,今夜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約莫到了後半夜,那些黑衣人又偷偷摸摸的開始進攻了,好在府内的侍衛也是極其之多,不一會,那些人又被打退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放心不下還是爲何,那一夜,上官泡泡竟是在柳千千的屋頂上躺了許久,直到淩晨時分,才悄然離去。
天色漸亮,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四周漸漸忙碌,不一會兒,府内的下人們也一一起床。
街上熙熙攘攘,百姓們也漸漸開始了一天的忙碌,而街邊的天外天之内,二樓雅座最角落處,兩個人影緩緩品茶,在這略顯寂靜的茶樓之内,淺淺細談。
便見其中一位一襲白衣,臉蒙白紗,品茶之時又将白紗輕輕撩起分毫,許久之後才緩緩着道:“沒想到那丫頭倒是挺機靈,竟然還能感覺到我們的存在,現在更是連門都不出了。”
話落,對面的黑衣男子卻是微微無奈的歎了一歎,“白衣,我們這般守着一個毫無用處的小丫頭也沒用,不如直接将柳千千與花亦之給殺了,豈不簡單的很?”
白衣蹙了蹙眉,對是忽兒握緊了手中的杯子,“殺她們太便宜她們了!我說過了!一定要讓她們也嘗嘗身敗名裂,以及失去親人的痛苦!”
對面的無傷緩緩垂眸,“想來你便還是怨恨太深了些,其實到了今日,我隻想和你一起找個地方,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那些恩恩怨怨,若是能放下,便也好。”
在很久以前,他就想同她這般了,平平淡淡的。
可是身份相差太大,讓他不得不努力變強自己。
可是,她卻将整顆心都放到了别人的身上。
那個他今生,費盡心機也想殺死的人身上。
到了現在,他已經不想再繼續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了,這段日子以來,雖說一直躲躲藏藏,但一直同她在一起,當真是他最最幸福的幾日了。
卻見白衣冷冷一哼,“平平淡淡?無傷,你莫不是怕了?”
無傷苦澀一笑,“何曾怕過任何?隻要是你想的,我便都會盡力而爲。”
“那便閉嘴!不要再同我說什麽放下恩怨,你便從來就不知道我有多麽不甘心!”白衣狠狠而道,話裏更是充滿了冰涼。
一時間,周邊忽兒又安靜了下來,無傷心中苦澀,終究不言不語。
氣氛越發尴尬之時,白衣起身便要離去,卻是剛一起身,便瞧見了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于是慌忙躲到一旁,同時将對面的無傷也快速拉到了角落。
無傷心下疑惑,想開口,卻又被快速捂住了嘴,一時不由更加疑惑,轉眸便悄悄望向了身後。
僅一眼,他便認出了那位緩緩走過的男子,皇甫晨!
他怎會突然出現在這?
不對,還有一位蒙面女子,似乎怕被認出一般,跟在他身後時,還一直小心翼翼的低着腦袋。
終于,他們停到了隔壁的雅坐旁,同小二閑扯了幾句之後,才終于緩緩坐進了雅坐。
而白衣也輕輕放開了無傷,爾後緩緩坐下,靜靜的聽着隔壁的動靜。
“亦之,今日怎的這般早就将我叫出來了?你就不怕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人家認出來嗎?”
話落之時,卻是白衣霎時便瞪大了雙眸,什麽情況?花亦之竟然偷偷同皇甫晨見面?
而且還一大早的在這人煙稀少的天外天内碰面,更是蒙面而來,難道是有什麽隐情?
一旁的無傷同樣覺得驚愕不已,他是知道皇甫晨對花亦之愛慕已久的,但是現兒花亦之都已嫁給皇甫月澤了,他們竟然還有聯系,而且這般偷偷摸摸,難不成……
正疑惑着,卻是花亦之的聲音緩緩傳了出來,“别叫我的名字!我今日來,是想問你是不是瘋了!讓你娶語芝不過是想堵住她的嘴,你随意訂個婚期便好,能将她打發掉更好,可你竟然這般迫不及待的要娶她,三日後?現在剩兩日你便是新郎了,這般急切,你究竟想玩些什麽?”
話落之時,又聽皇甫晨語氣嚴肅着道:“你這般慌張,是怕我娶了語芝後會将你忘了嗎?你便當真是想多了亦之,别忘了,你肚中的孩子可是我的!我又怎的可能将你忘了?”
略帶憤怒的話語剛一落下,隔壁間的白衣霎時便捂住了雙唇,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叫出來一般。
卻是又聽皇甫晨再次接道:“瞧着他一天天的長大,我已經等不及要将你帶回自己身邊了!”
花亦之猛地一怔,“夠了!我是永遠也不可能同你在一起的,你便還是老實一點吧!”
“可你明明就是在意我的吧?若非如此,又怎會因爲我與語芝要成婚而急成這般?亦之,我娶語芝隻是爲了利用她,相信我,我的心裏永遠隻有你一個,待哪日她沒了價值,我便定會馬上将她休了!”
皇甫晨目光炯炯的說着,一邊還輕輕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微微蹙眉,随手便将他的手給推了開,“你别多想,我對你可沒意思,倒是你,究竟想利用婚禮來做些什麽?我警告你,不要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
其實她是真的不喜歡他,但被他喜歡已然成了習慣,她不允許一直能利用的棋子變成别人的,所以才會這般焦急。
不過現在看來,花語芝似乎仍舊什麽也沒有說。
大概還是在善心泛濫吧?
真是好笑。
正想着,卻是皇甫晨一臉陰沉着道:“他有什麽好的?成日都想着休你,你還這般護着他作甚?”
花亦之微微蹙眉,“這是我與他的事情,與你無關!”
“既然如此,那便隻能靠我自己了。”
聽及此,花亦之的心裏忽然湧出一股不安,望着他便急切着道:“你究竟想做什麽?”
他淺淺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待事成之後,我會再将一切告之與你的。”
“……”
爾後的話語平平淡淡,便也并沒有引起隔壁雅坐兩個人的注意。
約莫又過了好一會,皇甫晨與花亦之才一前一後小心翼翼的離開了這兒。
而他們一走,白衣的唇角霎時便微微上揚了些許,皇甫晨與花亦之嗎?
有趣,太有趣了!
瞧着她的那般微笑,卻是一旁的無傷緩緩開口道:“沒想到三皇子竟然這般大膽,昔日着實是小瞧他了。”
白衣面色淡然,隻略帶深意的眯了眯眸子道:“你不是說你與他曾合作過嗎?但是當初你落難的時候,他怎麽連個影都沒有?”
無傷的眸裏閃過一絲惆怅,隻輕飲茶水,而後才微微無奈着道:“不過隻是短暫的合作罷了,真正到了生死關鍵,便也都是各自逃逸。”
“即是如此,那麽便也早就沒合作了?”
無傷輕輕點頭,一邊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一邊緩緩望着她道:“你莫不是,想對他們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