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一聲聲的尖叫,柳千千等人均是一臉疑惑的模樣,卻是靈巧最先呆愣着道:“誰又跳河啦?”
挽歌目光微涼,“多半無事的,不必理會。”
靈巧輕輕點頭,這才再次一臉嚴肅着道:“那盒子裏裝着的可是一塊美味的桂花糕,味道可棒了,本想留着回去時吃,現在好了,一時激動就給扔了,真是氣死我了!”
話落之時,挽歌的面色再度狠狠一抽,頭一次,被氣的話都說不出半句了。
想來這靈巧當真是太折磨人了些,一句話半天才說完,她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的嗎?
許是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在一旁站了許久的柳千千便也緩緩坐到了她們的身旁,爾後略帶抱歉着道:“方才的事終究還是得再說一次抱歉,你們的船值多少?待靠了岸,我讓人拿給你們。”
鳳九天面色溫柔,一聽見她道歉,便連忙淺笑着搖了搖頭道:“無礙,人沒受傷就好。”
話落,她身旁的靈巧便快速地接道:“什麽無礙啊?九天,你又這樣了,她的人可是撞了咱們的船,就這麽原諒她怎麽行?”
說着,她又一臉高傲地望向了柳千千,“你好像很有錢啊?那這樣吧,你便拿個八千兩銀子如何?五千兩是賠船的,而另外三千兩,則是我與九天受到驚吓的補償,一分也不能少,給的起嗎?”
柳千千滿眸淡然,也不多說什麽,隻輕輕地點了點頭,“如此也是應該的,那麽現在,就隻能委屈二位暫且先在此處呆上一小會兒了,我們這就回去。”
話落之時,卻是靈巧最先不滿着道:“不行!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鳳九天面色尴尬,不由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别鬧了靈巧,這不是咱們的船……”
“哪有鬧啊?咱們的船給她撞壞了,現在用會她的船怎麽了?”靈巧忿忿地說着,話裏充滿了任性。
沉默了一會兒的挽歌微微蹙眉,卻是溫婉着道:“兩位姑娘可是要去何處?現兒我等也正好無事,便是陪你們去會兒也沒什麽大礙。”
一旁的柳千千輕輕點頭,“即是我們先犯的錯,那麽現兒也算理所當然,說說吧,你們想去哪兒?”
靈巧眸光一閃,這才滿意着道:“原本我們是打算去下邊的楓樹林子的,因爲那兒風景甚好,可是船給你們撞壞了,那麽你們便必須送我們過去!”
忽兒想到什麽,她又快速接道:“哦不對,是陪我們過去,你們還得送我們回來,然後還我們錢呢!除了這些,還有吃的喝的都得用你們的,畢竟我們的都随着船沉了,而且還是因爲你們沉的!”
聽及此,柳千千終究還是有些不淡定了,但一想到她們已然沉沒的船,便終究還是微微扯了一下唇角,“好吧,隻要時間不久便可……”
一旁的挽歌唇角微揚,眸中更是閃過了絲絲算計之意。
如此甚好,離之越近,便也離希望越來越近。
忽然,鳳九天微微淺笑了笑,爾後意味深長地望着柳千千道:“這個姑娘好不美豔的模樣,怎的瞧着有些眼熟呀?”
柳千千神色一僵,還未來的及開口,靈巧便快速的站起了身,“對對對,我也覺得你好眼熟啊,就跟在哪見過似的。”
說着,她又呆愣的撓了撓腦袋,忽然靈光一閃,望着她便道:“你就是那個突然變聰明的将軍之女柳千千吧?”
柳千千面色微涼,卻是一旁的鳳九天連忙接道:“我就覺得眼熟了,原來竟是大名鼎鼎的千千小姐啊!我們曾在無意中見過您的,不過也隻是匆匆一眼,您應該沒什麽印象。”
話落,一旁的靈巧蹙了蹙眉,忽兒緩緩着道:“千千小姐?既然是大小姐,爲何手下還能這般傻愣,還能撞上别人的船尾巴,這中間,莫不是有什麽意思吧……”
畢竟她們一個江湖,一個朝廷,完全便是八杆子打不着,爲何突然扯一塊了?
難不成是她知道了流雲已經回到她們那兒的事,準備從她們那下手,抓回流雲?
思及此,她猛地一怔,若是當真如此,那麽流雲可不是危險起來了?
誰不知道他當初刺殺過當今太子和将女柳千千啊?
今日這柳千千突然出現,如果說是爲了抓流雲,沒準也有點可能呢……
這般想着,她不由緊緊握住了雙拳,眸裏霎時閃過一絲狠辣,任何一個想傷害她流雲哥哥的,都是不可原諒的存在!
許是眼裏的那抹殺意太過明顯的緣故,那一瞬間,原本還是一臉淺笑的柳千千霎時便嚴肅了起來,爾後也不看她們,隻雲淡風輕着道:
“撞上你們純屬意外,還能有何意思呢?沒有人會同銀子過不去,我也沒必要花八千兩銀子來做什麽壞事,若是有那心思,八千兩呢,可以請多少能人了?何苦還要自己動手?”
靈巧的眸裏閃過絲絲意味深長,于是一邊打量着她,一邊又道:“那誰知道?沒準是我們身上有什麽更值錢的呢?”
“哦?那你說說,你們兩位全身上下,還有什麽比八千兩還要值錢的?”
話落之時,靈巧不由尴尬極了,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後,才憤憤着道:“沒準你是想要找人呢?”
柳千千不屑一笑,“那就更别提了,在我眼中,暫時還沒人能夠這麽值錢,若是我當真費盡心機的想找一個人,又哪會用這般愚蠢的法子?我明顯便可以用很多别的法子,或者利用這八千兩來請八千個人效力,說實話,就現兒的百姓,随意給他們一兩,他們都會對你感恩戴德的,更何況是找人。”
說着,她又意味深長的望着她道:“莫不是,你們身邊有什麽人是我想找的嗎?”
靈巧的眸裏霎時閃過一絲慌忙,連忙又道:“沒有沒有,我們身邊哪會有你想找的人呀?我就問問而已,嘿嘿……”
瞧着她那般慌張的模樣,柳千千蹙了蹙眉,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轉眸略帶深意的看了挽歌一眼。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挽歌緩緩回眸,卻是四目相對之時,柳千千淺淺一笑,笑中充滿了意味深長。
想來,這次應該是他算計的吧?
竟然敢拿船去撞人家的船,若不是這兩妹子比較好處理,換成别人,還不一定會是這麽個情況呢。
他的膽子倒是挺大,就是不知道他想從她們身上拿到什麽了。
正疑惑着,又聽那個鳳九天忽兒小心翼翼着道:“當真不必管那的個跳河的兄弟嗎?”
挽歌的面色稍稍僵硬,卻是強顔歡笑着道:“不必……”
聽及此,鳳九天這才微微點了點頭,也不過多言語的安靜了下來。
經過方才那麽一鬧,靈巧也難得安靜了下來,隻是心中思緒飛轉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卻是船艙之外,自風塵再次爬上岸時起,便一直都懵圈不已的站在船頭之處,靜靜的看着手中精美的盒子,隻是盒子裏頭的桂花糕着實還是太明顯了些,直看的他愣了又愣。
站在一旁船夫極其沒存在感的低頭劃着船,有風時又靜靜的坐到一旁,讓船帆随着風的吹動,緩緩駛着。
與此同時,船後不遠處,那輛模樣普通的船隻之上,皇甫月澤與上官泡泡均是蹙緊了眉頭,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那艘船隻。
許久之後,還是上官泡泡最先打破了那份甯靜,“沒想到盯上他們的,不止我們兩個啊。”
一旁的皇甫月澤雙手緊握,卻是氣憤不已着道:“她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和人家成親嗎?昨日才下的聖旨,今日便随人家遊玩來了。”
上官泡泡輕輕挑眉,“你應該換一個角度想,例如她爲何會出現在這?”
皇甫月澤蹙了蹙眉,“你說爲何?”
“明顯是有人利用她來這兒的,不僅能躲過眼線的跟随,還能掩人耳目,便是這般,誰又能想到他們的相遇會是算計已久的?隻怕,大多人都會覺得這一切隻是偶然吧?”
聽及此,皇甫月澤不由驚訝極了,望着他便道:“你的意思是,挽歌在利用千千?”
忽兒想到什麽,他又連忙接道:“不可能!挽歌沒理由這麽做,再則,千千身上也沒什麽值得他利用的!”
上官泡泡冷笑了笑,“那你覺得他爲何突然向她提親?你以爲人家也跟你一樣,是爲那些情情愛愛嗎?”
皇甫月澤心下煩躁,不由便道:“即是不愛,那他這是在玩弄千千!我不能讓千千嫁給他!雖說我不知他的目的如何,但他若是要玩弄千千,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原諒他的!”
“此時你應該關注的,是他爲什麽要故意接近那些人,現今看來,多半他也想要血玉。”
聽及此,皇甫月澤不由得便疑惑極了,“他找血玉作甚?難不成他也要找什麽人不成?”
上官泡泡眸光微涼,一邊搖着手中的扇子,一邊又意味深長着道:“一個中毒多年的人,費盡心機的找解藥,似乎不是很難理解呢。”
“這般想來,自當初柳将軍給他下毒時起,已然過了好些年了,原來他心中,一直都想解毒改命啊,這些年來他淡然的模樣,便是連我都騙過了。”
忽然想到什麽,皇甫月澤又忽然接道:“難不成你早就知道他别有用心了?先前我去找他拿生心草時,你不讓我告訴他是拿給千千的,就是因爲你知道他可能還記恨着柳将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