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傻了,想事情就想事情,好好的一直盯着人家幹嘛?
她現在可是和他吵架了呢,以後沒準連面都見不到幾次了……
正想着,又見皇上忽然冰涼着道:“即是已然認罪,來人,将這沐淩拖下去,同每一位領頭之人一起,就地處斬!”
說着,他又十分嚴肅的接道:“剩下的同夥以及手下,便全部押往邊境,終身爲我仙夢搬運石子,做盡苦力,以嘗還他們對我仙夢做的種種惡事!”
“是!”
兩名侍衛領命上前,一左一右的将地上的沐絕快速抓起,就在沐絕被拖下去的那一瞬間,皇上又忽兒笑臉盈盈地望向了一旁的洛泉道:“王子殿下,如此,你沒意見了吧?”
洛泉的面色微微一抽,終究隻是不甘心的扯了扯唇角,“皇帝陛下說的哪裏話,即是他們自己都認了,我又有何話說?”
“那便好,聽聞那些剩下的柒水族人已然聚到我仙夢的邊境了,他們雖并未在我仙夢行惡,但他們若是敢……”意味深長的話語落下之時,皇上的眸裏閃過絲絲精光。
言下之意便是,此次本就是爾夕國人做惡在先,若是再敢攻擊,不僅理虧,還會受個“挑起戰亂”之名。
若是如此,他們敢動,那麽仙夢定然不會饒他們分毫!
聰明如洛泉,他自是聽出了皇上話裏的意思,于是不甘之時,仍舊隻能放柔語氣着道:“皇帝陛下請放心,即是我爾夕國民之錯,我爾夕自是會回去好好處理的,這些在仙夢做了那麽多壞事的,便是這般處理,也是理所當然。”
話落之時,皇上哈哈大笑,“如此便好!”
洛泉微微低首:“即是事情已解,那我便先回去同我父王禀報了,告辭!”
說着,他轉身便要離去,與此同時,柳将軍快速起身,望着他的背影便道:“王子殿下難得來我仙夢一次,當真不多留一會再走嗎?”
話落,一旁的丞相也輕聲應和着道:“是啊,王子殿下便是吃完午膳再走也來的及呀。”
洛泉唇角一抽,吃飯?
此時此刻了還好意思叫他吃飯?
他現在巴不得将他們給全吃了!
想是這麽想着,他卻終究隻是輕聲着道:“不必了……”
說着,他便快速離了開,如是逃了一般,可謂好不狼狽。
瞧着他快步離開的模樣,周邊的衆人均是低首淺笑了起來,待他真正離開之時,周邊忽地便傳來了一陣歡聲笑語。
無論是台上的大臣還是周邊的小臣都是樂極了一般,指着洛泉離去的方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無不在說他有多麽可笑。
法場之上,鮮血四起,然而那麽多的人,終究隻是砍了十來個帶頭的人兒,剩下的都分配到邊境幹苦力去了。
雖說這個結果與最先的不一樣,但也算是有個結果了。
瞧着事情終于告一段落了,柳千千便起身走到了柳将軍的身旁,爾後略帶生疏着道:“父親,呆會一塊回去吃飯吧?”
方才聽說他回來一會兒又得走了,不知怎麽的,心裏竟是有了絲絲酸楚之意。
想來,大概是那張臉的緣故吧?
她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也沒有多做作,隻是有些念舊罷了。
卻是柳将軍溫婉的笑了一笑,“千兒啊,咱們呆會再回去,陛下他還有件喜事沒宣布呢。”
“喜事?”柳千千微微蹙眉,不由得便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一旁的皇甫月澤,卻見他也同樣一臉疑惑的模樣。
柳将軍輕輕點頭,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滿是老繭的雙手溫暖不已,一時間,柳千千倒也沒有怎麽拒絕。
而一旁的皇甫月澤見自己的椅子給柳千千坐了,也不多說什麽,隻緩緩走到了方才柳千千所坐的位子,淡然入坐。
瞧他突然坐到了那兒,最過驚訝的終究不過他身旁的挽歌,便見他尴尬一笑,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周邊的衆人一臉喜悅,似乎還沒從方才的事情上緩過神來,卻是柳千千的心中五味雜陳,想來,皇上特意點名讓她來,便定然是有什麽事的,畢竟方才的事,她壓根就沒幫上什麽忙。
可是叫她來又還能有什麽事?
喜事又是什麽意思?
難道要給她獎勵什麽的?
正想着,又聽皇上忽然輕咳了兩聲,見周圍安靜下來了才接着道:“大家都知道,這次柒水族能這般輕松的解決,背後少不了澤兒與千千功勞,所以借着今日高興,朕想再同大家分享一件喜事。”
話落之時,站在他身後的公公便低首上前了一步,手上更是拿着一份聖旨般的玩意兒。
衆人紛紛愣神,均是一臉嚴肅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約莫沉默了一會兒後,皇上這才輕聲着道:“賞賜雲雲待事後再說,借着今日這般氣氛,朕琢磨着,千千今年也有十七,早已到了嫁人的年紀,先前一直被澤兒所耽誤着,現兒過了這般久,也該好好許戶人家了。”
話落之時,柳千千猛然一怔,這是讓她嫁人的意思嗎?
還未來的及開口,坐在後邊的皇甫月澤便猛地站起了身,爾後一臉急切着道:“父皇……”
“澤兒啊,你先坐下,千千她這次立了這般大的功,朕自是要好好賞她一賞。”皇上冷冷而道,瞬間便打斷了他的話語。
柳千千蹙眉,霎時便要站起,卻是柳将軍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爾後對她輕輕搖頭,似乎在讓她不要說話。
她心下疑惑,但見柳将軍那般嚴肅,便也沒有再說些什麽。
皇甫月澤面露不安,先是看了眼柳千千的方向,爾後才不甘不願的坐了回去。
見此,皇上這才輕輕點了點頭,爾後擡手做了個手勢,示意一旁的公公開口。
公公低首領命,一邊将手中的聖旨輕輕打開,一邊便恭恭敬敬地望着台下的衆人道:“皇上有旨,衆人接旨……”
衆人猛地一愣,似乎完全沒想到此時此刻還會有什麽聖旨,于是霎時手忙腳亂,忽兒便全數都跪了下去!
見此,那位公公這才語氣尖銳地接着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柳将軍平叛有功,其女柳千千與太子殿下除惡有功,故,各獎黃金白銀各十萬兩!”
話落之時,周邊均是一片恍然,還來不及道謝,便又聽那公公再次說道:“念其婚齡已至,便再賞将女柳千千婚書一份,故,同挽歌于九月初七完婚,欽此。”
一時間,跪着的衆人均是愣了又愣,什麽情況?給柳千千賜婚?還是賜給挽歌?
這也太突然,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
于是乎,衆人愣是愣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說出什麽,卻是柳将軍快速回神,瞬間便道:“臣接旨……”
說着,他又連忙拍了身旁的柳千千一下,爾後低聲着道:“千兒,還不接旨謝恩?”
柳千千猛然回神,望着那位公公手上的聖旨,一時竟是懵圈不已,發生了什麽?
她與挽歌八杆子打不着的那種,爲何突然還賜婚給他們了?
卻是那皇甫月澤霎時便站起了身,“父皇,我不同意!”
皇上眸光一冷,“澤兒,拒婚的是你,放棄的也是你,現兒你也有了自己的子嗣,千千便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了,挽歌來我仙夢也七年有八,再過個三年不到便也就回去了,難不成,還要他隻身一人的離開嗎?”
皇甫月澤雙手緊握,一時更是焦急不已,“父皇!您想與青龍聯姻的心思我理解,可爲何要是千千?青龍皇子一大堆,您又爲何要選挽歌?他們二人連交流都是極其少的,本就毫無感情,您這樣做對他們不公平!”
話落之時,卻是皇上淺笑着道:“你怎知他們交流甚少?昔日有千千爲救挽歌淋了一身雨,後又有挽歌送她無數盆栽表示心意,全青城的人都知他們互相有意,朕不過順水推舟,又有何不公平之理?”
皇甫月澤眉頭緊皺,不由又道:“千千她心性良善,昔日我受刺殺時她有救,無數女子被綁架時,她也救,對于救挽歌,不過是性格使然!而挽歌向來清心寡欲,對于送她盆栽什麽的,便也最多是表達謝意,他們二者清清白白,望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蹙眉,“澤兒,莫要再胡鬧了,念在你今日有功,朕便不會罰你,但你也要适可而止,聖旨已下,豈有随意收回之理?”
話落,一旁的柳将軍也輕聲道了句,“違抗聖命,可是死罪一條,殿下三思啊……”
皇甫月澤雙手緊握,卻是仍舊不甘着道:“望父皇收回成命!兒臣想,挽歌與千千定然也不會爲之高興的!”
“你怎知他們會不高興?”
皇上冷聲說着,轉眸便望向了地上的人兒,這才再次說道:“此婚約是挽歌所提,他那般優秀的男子,對于千千,已是極其美好之事,千千又有何理由會爲了你的幾句話,而拒絕了他?”
言下之意便是,他已有了家室和孩子,甚至還一次次的拒絕了那婚約,而挽歌不僅無妻無子,還是青龍最受寵的皇子,且容貌與他不相上下,才華橫溢,名揚天下。
她又有何理由會拒絕了所謂的天下第一公子,而選擇他?
話聽及此,皇甫月澤猛地就後退了一步,望着挽歌的眸裏充滿了不信之意,似乎從來就沒想到,自己最最信任的兄弟,竟會做出此等事情。
竟然背着他向他心愛的女人提親?
過份,太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