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之時,不遠處的兩人均是唇角一抽。
沒想到這個初韻,竟然還會撒這樣的謊啊……
不過她也是當真善良的緊,明明沒什麽實力,卻總是瞧見有人幹壞事便沖上去,又是追小偷,又是想救這個妓子的,當真是善良的有些過了。
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便見那個醉醺醺的男子忽然哈哈大笑,“柳千千認的妹妹?哈哈,就你?哈哈哈!小妹妹,别說你是不是她的妹妹,就算是,那麽她是大傻子,你是小傻子,能吓到誰啊?哈哈哈!”
說着,他上前便将她推到了一邊,同時不滿着道:“滾遠點吧,再敢打擾老子辦事,老子連你一塊兒辦!”
初韻腳下一滑,差點又一次摔到了地上。
那女子柔柔弱弱,見她摔倒,忽兒便哭的更大聲了。
見此柳千千心下不滿,将皇甫月澤輕輕推到一旁,擡步就要上前,卻是皇甫月澤将她再次拉住,爾後輕輕搖了搖頭,“不要動手。”
聽及此,柳千千不由郁悶極了,“都這時候了,還不動手,留那人渣幹嘛?”
便見皇甫月澤淺笑了笑,“就是因爲他是人渣,所以用不着你動手啊。”
說着,他眸光一冷,忽兒自言自語着道:“尤電,你去吧。”
話音落下之時,一個人影忽地便從不遠處的樹上跳了下來,一襲黑衣暗沉冷漠,手持長劍,腳尖輕輕一點兒便再次躍起,緩緩落到了初韻的身旁。
下一秒,他持劍便放到了那個醉男子脖側,隻冰涼着道:“放了她。”
一旁的初韻驚愕至極,忽兒瞪大了雙眸,兩隻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他的側臉,心中小鹿狂跳,臉上更是一片通紅。
天啊,大俠啊!
武功高顔值棒,還一身的浩然正氣,如此完美的人兒,簡直就是她未來夫君的不二人選啊!
就在她發呆之時,那個男子卻是忽兒吓着了一般,隻結結巴巴着道:“這位大俠,這刀劍無眼,你……”
尤電不語,卻是微微用力,霎時間,劍兒緩緩割入他的脖頸,疼的他瞬間便松開了手,“好好好,我放,我這就放了她!”
松手之際,那女子瞬間便跑到了一旁,一臉畏懼之色,同時渾身顫抖。
見此,尤電這才緩緩收起了劍,隻冷冷着道:“滾!”
那醉意甚濃的男子忽兒便清醒了一般,不敢再多說什麽,繞着他便緩緩走開了。
尤電仍舊面無表情,卻是那初韻眼冒金星般,直勾勾的盯他看了好一會。
突然,那個正欲離去的男子猛然回頭,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便向他的後背刺了過去,“讓老子滾!老子讓你後悔來這世上!”
初韻猛然瞪大雙眸,“小心!”
話音剛落,長劍瞬間便刺入了他的小腹,便見尤電仍舊面無表情的拿着長劍,向後随手刺了一劍後,便将劍拔了出來。
那看也不看身後一眼的模樣,當真冷漠極了。
然而也隻有皇甫月澤知道,他那其實是呆……
随着那個醉漢的緩緩躺下,一旁的初韻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爾後望着他道:“大俠,你好厲害啊!”
尤電不語,卻是直直的走到了皇甫月澤的跟前,正欲喚他,忽兒想到什麽,終究隻是呆愣着道:“主子。”
皇甫月澤輕輕點頭,“此地不宜久留,被人瞧見就不好了,先回客棧吧。”
尤電輕輕點頭,“是,主子。”
卻是那初韻目光炯炯的望了他好一會兒之後,才快速跑到了柳千千的身旁,隻拉着她的手激動不已道:“那個那個,就那個喚阿土公子爲主子的男子,他叫什麽啊?有妻室了嗎?”
柳千千唇角一抽,卻是不太理解的開口道:“你莫不是,好他那口?”
初韻雙頰一紅,“你别嘲笑我了,快同我說說嘛,像他那樣的少俠,哦不,是大俠,定然有個威風凜凜的名字吧?”
柳千千幹笑一聲,有些不忍開口,畢竟這個世界的人,名字都太奇葩了些,這要是說了,估計就打破這丫頭的幻想了。
卻是不遠處的那個女子忽兒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她們的身旁,同時柔柔弱弱着道:“小女心玫,方才多謝你們了。”
一旁的初韻嘿嘿一笑,“不謝不謝,對了,現在天也黑了,你這模樣留街上也不好,今晚便随我們去客棧住一晚吧。”
聽着那毫不客氣的話語,柳千千忽兒淺笑了笑,擡步便跟上了皇甫月澤與尤電,獨留那兩人繼續說這說那。
那個心玫似乎膽子特小,除了說“謝謝”之外,幾乎很少開口說些什麽。
倒是那初韻活蹦亂跳,繞在她身旁不停的說個沒完。
隻是偶爾的時候,她也會戰戰兢兢的看眼那個被刺了一劍的男子,再瞧見他還有呼吸之時,忽兒便加快了腳步。
原來這些人這麽淡定,是因爲并沒有真的殺了那個人啊……
到了客棧,柳千千與皇甫月澤幾乎啥也沒說便獨自進了一個房間,大概是羞澀的原因,雖然皇甫月澤表面上腹黑極了,但真到了那時候,他總是臉紅的比誰都快。
初韻将心玫帶進了自己的房間,由于就在柳千千的隔壁,她剛到房間沒一會,又拉着心玫屁颠屁颠的跑進了柳千千的房間。
那會柳千千正欲休息,見到她們門都不敲就進來了,忽兒便無奈極了,好在面具沒有拿下,便不滿的望着她們道:“半夜了大姐,還有什麽事啊?”
初韻嘿嘿一笑,“那個,其實我就想找你聊聊天……”
說着,她又指了指一旁的心玫道:“她剛才受了驚吓,我不好意思将她一個人留在那邊,所以就一起過來啦,嘿嘿。”
柳千千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個心玫一眼,隻見她已經換上了房裏的睡衣,身上的血迹也給洗幹淨了,除了臉上還有些些紅腫,瞧着倒也十分清秀。
于是便若無其事的躺回了床上,靠在床邊道:“找我聊天?你分明就是想打聽那個大俠吧?”
初韻略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這才緩緩坐到了桌邊,“嘻嘻,就知道瞞不過你啦,千靈女俠,你就告訴我他叫什麽名字嘛。”
見她那般想知道,柳千千不由得便長長的歎了口氣,隻道:“他叫尤電,是阿土用錢買來保護自己的護衛……”
初韻呆呆的眨了眨眼,忽然之間,卻是哈哈大笑,“尤電?哈哈哈,名字好難聽喔,和人一點都不搭,哈哈哈!”
似是想到什麽,她又快速止住了笑容,“不過人那麽英俊,便是名字難聽也是可以原諒的。”
“呵呵……”柳千千幹笑了笑,忽兒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便見初韻又再次說道:“阿土公子是什麽身份啊?竟然還有那麽厲害的護衛。”
聽及此,柳千千唇角微揚,卻是戲谑着道:“他那人啊,膽小如鼠,甚是惜命,不管去哪兒都得找幾個人護着自己,所以才要花錢買護衛。”
瞎掰了一句之後,她忽覺不滿,于是又再次大大聲着道:“而且他還特别别扭,有時候吧驕傲的要死,有時候又跟人格分裂了似的,溫柔的要命,還沒溫柔一會吧,又開始驕傲了,就是一個驕傲又自大的倒黴鬼,他那樣的,喝口水裏頭都有可能被加料,走大街都能被人追着打,人品極其差,一天到晚都十分倒黴,我給你說,他不僅運氣差,脾氣也不是一般的……”
“那個,千靈女俠,我知道了,你可以停下來了。”初韻面色尴尬的打斷了她的長篇大論,話語之中充滿了糾結,仿佛迎面撲來一股戀愛的酸臭味,讓她措手不及。
簡直酸的不要不要的。
柳千千張了張口,忽兒尴尬不已,面具下的俏臉紅透了一半,着實是郁悶極了。
都怪那皇甫月澤缺點太多,讓她說都說不完……
隻是,大概她還不知道這兒的隔音與現代的差别甚大吧?
于是乎,躺在隔壁間正欲睡覺的某男,唇角是抽了又抽,俊美的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黑的,可畏好不糾結。
皇甫月澤郁悶的睜開雙眸,忽兒有種沖到隔壁房間的沖動,然而他又忽然發現,自己沖過去了又能怎樣?
能怎樣……
打又不舍得打,罵又不舍得罵,損又損不過她。
該死的,他爲什麽還不怒反笑?
爲什麽越相處,越覺得那丫頭可愛極了……
就在他糾結之時,隔壁間的初韻仍舊孜孜不倦的問着關于尤電的這個那個,問的柳千千郁悶萬分,因爲關于他,她是當真不太了解。
正想讓她們回去,在一旁站了許久的心玫卻是突然開口道:“兩位姑娘,你們心性良善,可否求你們幫心玫一個忙?心玫定當以命相報,日後做牛做馬的報答二位!”
說着,她雙眸含淚,瞬間便跪到了地上。
床上的柳千千蹙了蹙眉,還未開口,那個初韻就瞬間過去将她扶了起來,“你怎麽還跪下了?若是有難,可以好好同我們說的,我們定當盡力而爲啊。”
心玫面露苦澀,卻是望着床上的柳千千道:“我本是玄林城的一戶普通人家之女,家境平凡,家中有一老父親和一個姐姐,不幸父親重病,我與姐姐相依爲命。”
說着,她不由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又道:“有日城裏忽然來了一群商人,說是家中富裕,要找一些模樣清秀的丫鬟,而且酬勞甚高,我與姐姐便琢磨去給人當丫鬟也好,待有錢了,便能給父親看病了。”
“不曾想,那群商人完全就是騙子,他們将我姐妹二人以及其它女子選中之後,竟是全數綁到了各地,我與姐姐更是被綁到了這遙遠的曲縣之内,好幾次的逃跑都沒有成功,他們還殺了我們的父親殘忍的扔到我們跟前,說再敢逃跑就殺了我們姐妹中的一個,我們怕極了,當真是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