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衆人紛紛瞪大了雙眼,滿臉都是驚愕之色,就連林潔都不敢相信的呆愣了住。
吳思臉色陰沉沉地,略美的眉頭蹙了又蹙,下一秒,卻是再也裝不下去了一般,伸手便扯下了蓋在頭上的衣服,隻怒視着她道:“你這個瘋女人,不識好意也就算了,竟還這般污辱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柳千千一臉雲淡風輕,“本小姐需要管你是誰嗎?怎麽,你這是氣急敗壞了?”
說着,她伸手又再次扯下了一件衣服,“你那般送本小姐衣服就是好心,而本小姐這般給你回禮就是不識好意,我說吳思大小姐,你那腦子是不是給門擠啦?竟擠的你這般口齒不清,盡說胡話!”
話音落下,手中的衣服再次扔到了她的頭上,衆人唇角一抽,什麽情況?
竟還一扔一個準啊……
便見吳思徹底抓狂,扯下頭上的衣服便狠狠扔到了地上,同時怒視着她道:“你可别給臉不要臉,就那幾個破錢也敢來我吳思面前得瑟,信不信我拿銀子砸死你!”
話落,她身旁的翠兒似是終于反應了過來,望着她便大聲吼道:“就那幾錠銀子你也好意思在我家小姐面前得瑟?我告訴你,我家小姐可是吳家的大小姐!吳家你知道吧?青城最有錢的富貴人家!”
說着,她忽兒更加得意,就連周邊的女子們都紛紛點頭稱是。
見此吳思高傲極了,望着她便道:“聽懂了嗎?跟我比有錢,你簡直就是瘋了。”
聽着她們一人一句憤怒的話語,柳千千卻是淡然如初的坐在桌子之上,爾後再次随手扯下一件衣服道:“本小姐即是說過要回禮,便定然不能食言了不是?瞧這諾大的華衣坊,你要哪件便指哪件吧,本小姐會一一扔給自己你的,如此這般,你便回去燒高香吧。”
吳思面色陰沉極了,隻冷冷着道:“你莫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吳思堂堂吳家大小姐,像缺錢的人兒嗎?”
“小姐,咱們還是不要搭理那種人了,免得降低了身份。”翠兒緩緩着道,話裏充滿了不屑。
卻是她們身邊的兩個女子忽地便讨好的圍了過去,其中一個淡黃衣裳的女子更是快速接口道:“可不是嘛,瞧着那幾錠銀子,沒準還是她偷的呢。”
另一女子連連點頭,“就是,明明剛才她還一分錢都沒有,現在突然便有這麽多了,啧啧,若是偷的,那倒也還說的過去。”
聽及此,柳千千忽地便有些想笑了,于是便輕輕笑了一笑,“你們的想象力當真是豐富極了,不過呢,本小姐記得自己說過要買下全部衣裳的,即是如此,那不如就将整個店都買下來吧,這樣的話,也能給你們好好選選,要哪件指哪件,本小姐全部扔給你們啊!”
冷傲的話語落下之時,周邊一陣唏噓之聲,柳千千則是略微滿意的揚了揚唇角,想來向來隻有她柳千千欺負别人的份,什麽時候還輪到這群小雜碎在她頭上蹦哒了?
竟然要跟她玩這個,那便陪陪她們好了。
她連身份都不用亮出來,就能把她們玩的團團轉!
卻是一旁的林潔不由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銀子,然後略微嚴肅着道:“雖然你這銀子是有些多,不過要想買我的華衣坊,終究還是太少了點吧?”
吳思不屑的“哼”了一聲,“果然是村姑,竟然敢打華衣坊的主意,連我吳家都不敢說要買下華衣坊,你竟還敢這般信口雌黃,真是不怕死的傻子。”
話落,一旁的翠兒連連點頭,“朝廷手下的店也敢動,這個瘋女人約莫是想死了。”
“翠兒,咱們走吧,不必再搭理她了。”
“早該走了,如此瘋的女人,當真是在浪費咱們的時間。”
“……”
瞧着她們擡步便要離去,柳千千不由得便嘲諷極了,隻道:“朝廷的如何?百姓們的又如何?本小姐想買下的店,還沒有買不下的!你們這般逃避,莫不是怕了?”
正欲離開的吳思微微一頓,霎時面色大變,“你說誰怕啦?”
柳千千莞爾,輕輕一跳便跳下了桌子,爾後一臉雲淡風輕着道:“你說說你,本性這般潑婦,何必硬裝淑女呢?裝也裝不像啊!若是想認認真真的裝淑女,你便該去太子府找某之學學,人家那才叫白蓮花,你這樣,連個綠茶都算不上。”
吳思張了張口,卻是氣的有些語無倫次了,隻指着她道:“你說誰潑婦呢?”
一旁的翠兒同是一臉氣憤之意,上前便走到了她的跟前,昂首挺胸的瞪着她道:“你自己就是一個大潑婦,哪來的臉說别人啊?”
柳千千的面色微微一變,不是因爲她,而是因爲她後面的那張熟悉不已的俊臉。
皇甫月澤……
他怎麽跟上來了?
他現兒不是該去皇宮附近抓刺客了嗎?畢竟挽歌的安全好像一直都是他負責的吧?
愣神之餘,翠兒挺起胸脯便狠狠的撞了她一下,“你繼續啊,你怎的不繼續了?怕了是吧?瘋女人,竟敢拿衣服扔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你這種人能羞辱的嗎?她好心給你送衣服,你卻這般羞辱她,你這種人,當真是差勁極了!”
說着說着,周邊忽兒越發安靜,所有人都呆住了一般,隻靜靜的看着那個面色陰沉的皇甫月澤。
那一道道炙熱的目光,有驚愕的,有畏懼的,但更多的,卻是驚豔與花癡,好似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一般,直将皇甫月澤看的無奈極了。
便見柳千千直接無視了那個嚣張跋扈的翠兒,而是望着她身後的人兒道:“你怎的過來了?”
“嘶……”周邊的衆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似是在驚訝着什麽。
卻是那個翠兒不明所以,又接着得意洋洋的瞪着她道:“我爲什麽不能過來?就許你欺負我家小姐,我就不能罵你了嗎?瞧瞧你這賤樣,臉好看有什麽用?光天化日之下,穿着一襲男裝到處逛也就算了,竟還一點禮貌也沒有,你爹娘沒教你要潔身自好嗎?”
說着,她又氣咻咻的“呸”了一聲,“拿着幾錠破銀子就說要買下整個華衣坊,你當真是很可笑诶!”
話音落下之時,周邊的衆人均是唏噓不已,許是瞧見情況不對,吳思慌忙便小跑到了她的身旁,“翠兒,先别說了……”
“小姐,您就是太善良啦,又想讓翠兒放過她了,但您看看,她那種人知道什麽是好嗎?您見她買不起衣裳,便特意買了件送她,她呢?竟拿了兩件破衣裳扔您頭上,當真是太可惡了!”
吳思神色微僵,“你先别說就是了……”
“小姐!”
翠兒語重心長的叫了一聲,接着又略微恨鐵不成鋼着道:“她那麽可惡,不給她點教訓,當真是便宜她了!”
柳千千長長一歎,瞧着那個面色陰沉的皇甫月澤,忽兒便沒了玩心,而心中也是郁悶的緊,望着她便道:“走吧,趁我現在肯放過你們了。”
“切,你是在求我們放過你吧?我告訴你,今兒個若是不跟我家小姐道歉,我翠兒第一個不放過你!”說着,她還得意洋洋的雙手叉腰,一臉牛逼哄哄的模樣。
便見吳思略微發顫着道:“别說了……”
翠兒長長一歎,“小姐,您到底在怕什麽嘛?您瞧瞧她現在這樣,明顯就是怕我們啦!”
“好一個嚣張跋扈的下人,耍起潑來當真讓人害怕的緊!”
冷冷的話語突然傳來,霎時間,周邊的衆人均是略微畏懼的低下了頭。
便見翠兒高傲的轉過了身,“你算什……”
得意的話語戛然而止,隻見門口不知何時竟已圍了一大群的侍衛,而侍衛跟前,更是站着一個極其俊美的男子,那俊美的模子,忽兒讓她紅透的小臉,原本罵人的話語也不由得吞了回去。
許是皇甫月澤近日時常露面的緣故,他一開口,周邊的好幾個女子瞬間便跪了下去,同時顫顫巍巍着道:“民女參見太子殿下……”
林潔的額頭早已布滿了細汗,畢竟她是認識他的,所以跪的是比誰都早,一團肥肉如是要扭到一起了似的,又圓又大。
便見她畏畏縮縮着道:“不知殿下竟會光臨小店,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輝……”
吳思的神色也有些僵硬,見衆人跪下,慌忙也快速跪了下去,卻是好一會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似是被吓着了一般。
瞧着周邊的人群一一跪下,翠兒腿一軟,忽地便摔到了地上,爾後急急忙忙跪好,隻急切的解釋道:“奴婢不知太子殿下來了,方才多有失禮,多有失禮……”
皇甫月澤略帶危險的眯了眯眸子,卻是冰涼着道:“來人,将這個不知死活的下人給本太子拖下去,割其舌頭,以示警戒!”
“诶?”
翠兒忽地一懵,霎時驚愕的擡起頭來,眼裏滿是驚慌失措。
爾後,吳思慌忙爬上前去,“太子殿下饒命,翠兒她無意冒犯,望您息怒着些。”
翠兒渾身一抖,瞧着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将她拖了起來,忽地便更慌了,連忙大大聲聲着道:“不要!不要割舌頭!太子殿下,您怎的能随意對奴婢用刑?奴婢方才并未得罪您吧?”
“就是啊殿下,您要罰翠兒,怎的也得給出個理由吧?”吳思滿眸慌張之色,似是十分在意那個翠兒一般。
卻見皇甫月澤正言厲色,“當真是一群刁民,你們公然辱罵堂堂将軍之女,此等大罪,僅是割舌已是極大的寬恕,莫不是還嫌懲罰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