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他敢刺殺當今太子,是被太子殿下連夜抓來青城的呢。”
另一中年男子的聲音緩緩傳來,剛一落下,另一個男子又快速接道:“天哪,那太子也太惡毒了,不僅殺了他,竟還在他身上刻字。”
話落之時,馬車上的皇甫月澤與花亦之均是微微一怔,又聽外邊傳來一聲大媽的聲音,隻驚訝着道:“呀,那兩個字是什麽意思來着?”
“禽獸!是禽獸……”
“诶,還真是禽獸,我竟看了半天才看懂呢。”
“這好好的,爲何喚他禽獸?”
“……”
馬車外頭,一陣陣的驚愕之聲,就連車内的皇甫月澤都驚訝的蹙了蹙眉頭,究竟是誰殺了那縣令?
還在他身上刻字,也太殘忍了吧……
正想着,又聽一個女子壓低聲線大大聲聲着道:“诶,你們聽說了嗎,那古縣令是因爲玷污了某個不得了的女子,才這般下場的。”
話音落下之時,皇甫月澤猛然一愣,卻是他旁邊的花亦之微微勾了勾唇角。
爾後,又聽一大爺的聲音八卦道:“什麽女子這麽大派頭,竟連太子殿下都出動爲她讨公道了?”
“聽說,那女子就是那昔日的傻子,柳千千。”
“嘶……”衆百姓霎時倒抽了口涼氣,皇宮之外,一片不敢相信的唏噓之聲。
又聽一人驚訝着道:“不會吧?太子殿下不是極其厭惡她的嗎,昔日拒婚之事還鬧的沸沸揚揚呢,怎的可能喜歡她,還爲了她殺一縣令?”
衆百姓連連點頭,“這般想來确實不太可能……”
話落,又聽一女子壓低着聲音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那柳千千不忍被糟蹋之苦,自己派人将他給殺了,畢竟最毒婦人心,那白太師的女兒被糟蹋之後,不就将那砍柴的給殺了嗎?”
一大媽不屑的白了她一眼,“聽聞是個賣柴的,别瞎傳,反正最後都死了。”
“是啊,所以這古縣令,多半就是被那柳千千給殺了。”
“啧啧啧,傳聞那柳千千真容傾國傾城,如此這般,先是被太子拒婚,又被一縣令給玷污了,這輩子,多半便是毀了呀。”
“可不是嘛,那般肮髒的女子……”
“……”
聽着這一聲高過一聲的議論,馬車裏的皇甫月澤忽地便怒了,隻大聲着道:“來人,皇宮門口,豈能被這般包圍着,将那些人都給本太子趕了,再敢上前,關進地牢!”
馬車外的車夫聞言霎時低首而道:“是!”
爾後,周邊的侍衛紛紛上前将那些百姓給一一趕開,車簾拉起,皇甫月澤眉頭緊緊而蹙,卻是略微疑惑的看了眼皇宮門口的侍衛們,爲什麽那些侍衛不将百姓給趕走了?
要知道,這可是戒備森嚴的皇宮門口啊!
讓賊人扔了屍體查不到也就算了,知道之後,爲什麽還任由那古縣令的屍體躺那而一直不處理?
難不成是等他來,故意要給他看的不成?
思及此,他心下一驚,又快速道:“将門口的屍體處理了,别在放那引人注目了。”
侍衛領命,爾後馬車緩緩駛入皇宮大門。
皇甫月澤的心中仍舊一片雜亂無章,看來他的父皇,當真是生氣了。
估計那屍體放着等他來再處理,也是氣憤的表達吧?
隻是那血淋淋的禽獸二字,又是爲何而刻?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氣憤,一旁的花亦之不由便得意極了,卻又毫不表達,隻洋裝不忍着道:
“殿下,這些百姓也太多嘴了,千千姐姐怎的可能與那區區縣令有什麽,這般亂傳,可是将千千姐姐的名聲都給敗壞了啊。”
皇甫月澤不語,卻是心中忽地一陣揪痛,回想那日瞧見的那抹消失的紅點,心中便有種想将那個已經死了個屍體拉去碎屍萬段的沖動!
見他神色暗傷,花亦之得意的眯了眯眸子,又道:“想來千千姐姐沒了清白,日後定然嫁不得人,其實如果當真是殿下拿了她的清白,殿下便是娶她妾身也沒二話的,隻是妾身心中苦楚,怕殿下撿了别人用過的……”
說着,她又洋裝心酸的看了他一眼,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她就不信了,他還能真正接受的了!
此時此刻,他若是不娶她,那麽她便身敗名裂,但若是當真肯娶,他的心中定然也會有一個疙瘩,隻要那個疙瘩在,他終有一天會厭惡她,甚至嫌棄她的!
思及此,她不由心中冷笑。
如此這般,可比滅了那個傻子,還要讓人歡心呢。
卻是皇甫月澤眸光一冷,忽地不滿着道:“亦之,有些事情還是少說些好,我不喜歡閑話過多的女人。”
花亦之神色一僵,“妾身知錯……”
聽及此,皇甫月澤這才輕輕點了點頭,“恩,今日怎的沒瞧見你那丫鬟了,平日不是去哪都跟着你嗎?”
花亦之心下一慌,“殿下說笑了,妾身對她管的并不太多,時常會給她一些時間做自己的事。”
皇甫月澤隻輕輕點了點頭,畢竟他不過是想轉移話題罷了,對于她的丫鬟幹嘛去了,他可一點也不在意。
卻是皇宮之外,被趕開的百姓仍舊議論紛紛。
雜亂的人群中,男男女女均是合不上嘴的八卦着今日的一切,而角落處,一身便衣打扮的桃子微微揚起唇角。
聽着那關于“柳千千”的話題越傳越遠,她冷冷一笑,轉身便悄然離了開。
就在她離開之時,柳千千的馬車也快速駛進了皇宮,随着大殿的方向快速趕去,好似十分急切一般。
馬車裏頭的柳千千焦急不已,卻是一旁的葉兒興奮極了,一進皇宮便拉開簾子,左瞧瞧右望望的,時不時還驚呼幾聲。
“哇,原來這就是皇宮啊,好大啊,好豪華啊,姑娘,你快看,那裏的一群是不是就是宮裏的宮女了?哇,你看你看,那個呢?是不是就是娘娘之類的?”
聽着這陣陣驚愕之聲,柳千千隻看了一眼便快速收回了目光,不言不語。
見此葉兒吐了吐舌,又道:“哇,水水,你快看,那個房子好漂亮啊!”
豔水水隻冰涼的看了一眼,也快速收回了目光,仍舊沉默不語。
好像自從她被救出時起,性子就被磨的安靜多了,畢竟柳千千先前戴着面具時還是見過她的,那時的她,嚣張跋扈,還插隊,和現在沉默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看來,大概真是被打怕了吧?
剛這麽想完,便聽她緩緩地便開了口,隻道:“幼稚!”
話落,一旁的葉兒瞬間尴尬的将簾子放了下去,“嘻嘻,這不是興奮嘛?”
豔水水高傲的白了她一眼,卻是道:“都說過了,讓你有點志氣,瞧瞧你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就是個村姑。”
葉兒吐了吐舌,“反正葉兒本來就是個村姑嘛。”
聽及此,豔水水忽地便有些無奈了,于是便再次沉默了下來。
卻是柳千千呼了口氣,隻輕聲道:“我讓你們陪我來,是需要你們幫忙的,呆會,你們便随我一起進殿去見皇上吧?”
葉兒面色一喜,“什麽?見皇上?天啊,葉兒真的可以見到皇上嗎?”
柳千千輕輕點頭,正欲開口,一旁的豔水水卻是道:“你讓我們幫我們就幫,都不給點好處,誰要幫啊?”
一旁的葉兒笑臉微僵,慌忙輕輕拍了她一下,“水水,你不能這麽和千千姑娘說話。”
豔水水不滿的白了她一眼,卻是道:“爲什麽?就因爲她是将軍之女嗎?”
想她豔水水可是連流氓都經曆過了,還怕她這個沒什麽本事的将軍之女?
回想當初,要不是她,她才不會挨揍呢。
明明就沒本事,還非要反抗,非要激怒那個變态縣令,害的她也被連累了,現在更是滿身都是傷,真是氣死她了!
特别是昨晚去那将軍府時,還聽葉兒說她柳千千的傷已經好了特别多,這就更讓她不爽了。
憑什麽她害她受了重傷,她自己卻沒留下傷疤?
這也太不公平了!
還有,她明明就在太子府好吃好喝的,那太子待人又好,又特别俊美,簡直和傳說中的挽歌公子有的一拼了!
想來她自己也不差,繼續呆在太子府的話,沒準日後還會大有前途呢,非要将她扯去那個破将軍府,她都想馬上讓人送她回家了,結果又被扯來了這皇宮。
真是氣死她了,氣的她一路都不想說話了。
當然這些她也隻敢想想罷了,很多話,終究還是不太敢說。
便見柳千千面色微涼,望着她的眸裏忽現絲絲不滿,終究還是沒有責怪着道:“那你想要什麽好處?”
說話的同時,馬車已經緩緩停下,下車之際,她又快速說道:“如果這次你們二人幫了我,便都可以向我要個好處,金錢什麽的也可以,隻要是我能辦到的。”
葉兒面色一喜,瞬間便撲了過去,“真的嗎?哈哈哈,那葉兒不要金錢,隻要逛遍皇宮好不好?葉兒還沒來過皇宮呢,呆會事情辦完了,可以帶葉兒逛逛皇宮嗎?”
柳千千被撲的差點摔倒在地,慌忙将她輕輕推開,“好好好,呆會按我說的做,保證帶你逛皇宮。”
話落之時,葉兒再次哈哈大笑,一邊笑着,一邊還原地轉起了圈圈,瞧着那模樣,當真是開心極了。
見此柳千千略微無奈的呼了口氣,又望着那豔水水道:“你要什麽好處?”
豔水水眸光一轉,卻是道:“我想要去太子府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