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疑惑之時,那面具女子已然抓着逃跑的白衣緩緩走上了前,身後的白太師急的滿頭大汗,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的跟在她們身後,生怕一個不小心,他的寶貝女兒便被傷着了。
方才他們逃時,突然被一白衣女子攔住,一開始隻當她是普通百姓,并未過多在意,直到她動起手來才知道她來者不善。
可惜他們均不識武,才會短短幾招就被制了住。
隻是瞧着她的身形,好像是柳千千?
思及此,白太師與白衣均是冷汗更甚,此時此刻,她又來湊什麽熱鬧?
無傷等人一瞧見她們忽地便變了臉,于是手中的力氣都加深了一些,隻見皇甫月澤已被逼着靠到了一根柱子上,脖子處更是流出了絲絲鮮血。
皇甫月澤虛弱之時,卻是忽地淺笑着道:“千靈姑娘,你怎的來了?”
話落之時,被控制住的白衣卻是冷笑了笑,“千靈?呵,某人還真是可悲,這麽久了,竟還……”
“閉嘴!”柳千千怒吼一聲,手中的匕首又用力了些許,下一秒,鮮血緩緩流出。
無傷霎時面色大變,“放開她!你若是敢傷她一分一毫,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柳千千不屑的笑了一笑,手中力氣微微加重,于是乎,鮮血随着匕首緩緩滴下一滴,她唇角微揚,“我不過是學着你罷了,你傷了他,我爲何就不能傷她?”
那個“他”幾乎所有人都明白,她說的便是被制住的皇甫月澤。
卻見皇甫月澤心中暖洋洋的,一點也沒有慌張的意思,隻道:“千靈姑娘,你不必管我,快将他們抓進囚車!”
“你敢!”無傷大吼一聲!
柳千千霎時握緊了匕首,“我不管你們在做些什麽,又或者救誰抓誰,我要的,隻是皇甫月澤安然無恙,你若放了他,我便不會傷了她,你若不放,那你便試試吧!”
說着,她又洋裝出要動手的模樣,吓的白太師與無傷均是心下一緊!
無傷思緒飛轉,慌忙便收回了手,急急忙忙着道:“我放開了,你快松手,不要再傷她了……”
瞧着他那般模樣,白衣卻是大聲吼道:“你這個傻子,還不快放了我!”
柳千千不語,隻是抓着她緩緩地前進着,直到走到他們對面,才冰涼着道:“扶他過來!”
無傷猛然一愣,指着她便怒吼出聲,“你不要得寸進尺!”
與此同時,皇甫月澤心中一暖,卻是獨自走了過去,冷眼望了那白太師與白衣一眼,拿起手中斷了一半的劍便放到了白太師的脖子旁,“你們,一個也不能走!”
話落之時,周邊的侍衛紛紛圍了上來!
流雲虛弱的握着胸口,無傷則是死死的瞪着柳千千手上的匕首,而還有一個黑衣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那些侍衛打成了重傷,此時更是被無數侍衛包圍着,好似一不小心便會丢了性命。
瞧着這情況,事情似乎終于要告一段落了。
便見無傷臨近咬牙切齒着道:“我已經将人放就,你快放了白衣!”
柳千千不語,卻是略微虛弱着道:“隻要你們發誓,日後不再時不時的搞刺殺,我便會放了她。”
“千靈,不能放!”
皇甫月澤冷冷而道,說着,更是快速将白太師給推後了些,讓周邊的侍衛将之抓住。
白太師早已急的滿頭大汗,隻顫巍巍着道:“殿下,老臣活了這麽久,便早已活夠了,随時都可以跟您回去,隻求您能放了白衣,她不過是一時沖動罷了,做了那等錯事,定然罪不可赦,但罪不至死啊,您便放到一條生路吧!”
“父親,你别求他了,他若是有心,怎還可能這般對我?”白衣大吼一聲,冷嘲熱諷。
卻是無傷緊緊蹙眉,手中的長劍死死而握着,也不知道在糾結着什麽。
他身旁的流雲悄然拿出一根銀針,眸子一眯,對着柳千千拿匕首的手便射了過去。
柳千千一時不覺,正欲躲開,白衣便适時猛地掙紮開了她的禁锢,往無傷的方向快速跑去!
皇甫月澤面色一僵,慌忙撲上前去,将柳千千推到一邊,這才躲過了銀針的攻擊!
便聽他霎時大吼着道:“快!将他們三個給本太子抓回來!”
周邊的侍衛領命上前,全數圍到了他們身邊,與之快速纏到一起。
流雲吃力的擋着,卻還是連連後退着,銀針已完,藥力已上,他一咬牙,慌忙閃身跳上了屋頂,“快逃!”
無傷手一揮,沖上前的侍衛便快速被砍倒了一個,他焦急的擋着那些人的攻擊之時,白衣卻是忽地掙開了他的手,往白太師的方向擠了過去。
“父親!我們一起跑,我們一起,啊……”
鮮血閃現,她的背上霎時出現一道血痕,一時間,無傷瞬間殺紅了眼,沖着那個傷她的侍衛便狠狠砍了下去,直直将他砍倒在地。
便見他激動的護到了白衣的身旁,“白衣,我們得盡快撤退!”
“我不!我們是來救人的,我父親還沒救出來,我不走,不走!”
“白衣!現今的無仇幫滿門都滅了,你當真要看着我與流雲也一起爲之陪葬嗎?”無傷大聲吼着,揮手又是一刀砍下!
不遠處的黑衣男子早已重傷倒地,似是死了一般,此時此刻,就剩他們三個了!
白衣驚慌失措,終究還是不搭理無傷的話,隻快速擠到了白太師的不遠處,“父親!你别怕,白衣定會帶你離開這的!”
白太師淚流滿面,“白衣,你走吧,别過來了,快走啊……”
“我不要!”
白衣激動不已,似是死也不願離開。
好幾次有人要傷到她時,無傷都快速擋上前去,不停的爲她擋着如雨的刀劍。
而柳千千則是因爲被那麽推了一下,牽動了全身的傷,忽地疼的冷汗直流,慌忙便将皇甫月澤推到了一旁。
皇甫月澤心下一驚,“千靈姑娘,你沒事吧?”
柳千千輕輕搖頭,見此他又眉頭緊蹙着道:“你受傷了?”
柳千千痛苦的直起了身,卻是道:“我沒事,快将白太師抓住,隻要他在,白衣自是不會跑的!”
皇甫月澤嚴肅的點了點頭,扔掉手中的斷劍,拿過一旁侍衛的長劍便沖到了白太師身旁,同時将劍放到了白太師的脖側,“别在反抗了,否則刀劍無眼!”
說着,他手下用力,白太師的脖子霎時鮮血直流。
便見白太師痛苦的搖着腦袋,“跑啊,别管我,别管我了……”
白衣猛然一愣,伸手便将一旁的無傷快速抓了住,“不要反抗了,停下!快停下!”
無傷愣了愣,右手被死死抓住之時,一旁正在攻擊他的幾個侍衛一時不覺,手中的長劍紛紛砍了下去。
下一秒,無傷的背上,肩上,均是出現了無數血痕,他猛地上前一步,鮮血吐出!
白衣驚愕急了,慌忙便松開了他的手,“嗚嗚嗚,無傷,你沒事吧?”
無傷淺淺一笑,“方才,我沒反抗了……”
白太師霎時瞪大雙眼,“傻孩子,你這傻孩子,快跑啊!”
“我不跑!沒救出你,死也不跑!”白衣仍舊激動地大吼着!
卻是在話落之時,白太師的眸裏閃過一道精光,爾後一咬牙,沖着皇甫月澤的劍便狠狠撲了過去!
長劍入喉,鮮血濺出無數。
“快,跑……”
如果不救出他,她就死也不跑。
那不如他這老骨頭死了。
死了,就不會拖累她了……
皇甫月澤猛然一驚,慌忙将手松開,“白太師!”
他沒想要殺他的,他不過,想借此抓住一直刺殺他的刺客和白衣罷了。
他沒要殺他,沒有。
“白太師!”
“父親……”
兩陣尖叫之聲傳出,下一秒,白衣瞪大了雙眼,直直的便跪到了地上。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皇甫月澤,我不過是喜歡你罷了,哪錯了?哪錯了!啊……”
卻是無傷慌忙撐着身子将她拉了起來,“事已至此,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話落,他咬牙拉着她便擠出了人群,周邊的侍衛再次湧上,屋頂上的流雲不停的扔着瓦片,一邊還道:“快上來!”
無傷輕輕點頭,腳尖一點便躍上了屋頂!
底下的皇甫月澤仍舊不敢相信的搖着腦袋,他,殺了白太師?
他當真殺了白太師?
“澤兄,快追!”
不遠處的上官泡泡虛弱的喊着,此時此刻,他已經無力在用輕功了,那點藥,似乎已是入了骨,讓他無力再戰!
下一秒,皇甫月澤慌忙喊道:“尤風尤雷,追!”
話落,潛在暗處的尤風與尤雷瞬間便閃了出來,往無傷他們的方向追了過去。
然而尤風與尤雷似是受過傷一般,動作相比之前都慢了很多,底下的柳千千擡首觀望,心中暗暗明了,這兩個暗衛,應該是之前救她時與那沐絕動過手的兩個,沒想到竟還逃出來了,受傷也是正常的。
隻是還有兩個呢?難不成是還在養傷?
來不及多想,身上的劇痛便再次傳來,疼的她霎時蹲到了地上。
不遠處的皇甫月澤慌忙小跑上前,将她輕輕扶住,“千靈姑娘,你沒事吧?”
柳千千搖了搖頭,卻是快速推開了他的手,“即是你沒事,那我便先離開了。”
說着,她咬牙便站起了身,搖搖晃晃的欲要離去。
皇甫月澤慌忙拉住她的手,“你這次離開,莫不是又要等下次我受傷時再出現?”
柳千千微微一怔,“不懂你在說什麽。”
便見皇甫月澤呼了口氣道:“先别走,待這件事結束了,我有些話想同你說。”
“有什麽話,現在便說吧。”說着,她将手輕輕抽回。
皇甫月澤糾結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瞧了眼周邊雜亂的人群,忽地腦中一熱,隻道:“我便想了好久好久,千靈,若是我現在不說,大概日後便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說了,我其實,不管你如何醜陋,都不會嫌棄于你的,你……”
“你喜歡的,從來隻是我臉上的這副面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