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雙眼滿是金光,似是要冒出星星了一般,死死的望着眼前的人兒。
柳千千尴尬不已,一時竟是忘了要說什麽,如果她真的隻是與他“重逢”還好,畢竟她也隻當他原本就這樣。
可她之前可是一直沒戴面具的呆在他旁邊啊,這前後的反差也太大了,她是真真有點反應不過來。
看來這倒黴太子是真動心了,這下完蛋了……
要是讓他知道所謂的“千靈”就是她柳千千,估計她接下來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
于是乎,一想到此,她慌忙又是後退了一步,洋裝無所謂着道:“不用了,我呆會還有事,先走了。”
“诶?女……哦不,千靈,你真有事嗎?什麽事比太子殿下還重要啊?他可是當今太子啊,你當真要拒絕嗎?”初韻驚訝極了,望着她就疑惑出聲。
許是大大咧咧習慣了,竟是忘了正主還在,于是話音一落便瞬間握住了嘴,畏畏縮縮的望了眼一旁的皇甫月澤。
卻是皇甫月澤的眸裏閃過一絲失落,似是瞧出了對方的不情願,于是微微一歎,隻道:“即是有事,那我便也不好強留。”
柳千千咬了咬唇,隻尴尬的“恩”了一聲,正欲轉身離去,皇甫月澤竟是又喚了聲,“千靈姑娘……”
“殿下還有什麽事嗎?”柳千千弱弱着道,不知怎麽了,心虛極了。
于是便也不敢再看他,隻閃躲着他的目光,心裏莫名其妙的湧出一股罪惡感。
皇甫月澤淺笑了笑,“其實也沒事,隻是想同姑娘說聲,瞧見你沒事的感覺真好。”
瞧着那暖洋洋的笑容,周邊的衆人更是呆了又呆,他們是不是看錯了,殿下什麽時候笑的這般歡喜過了?
于是乎,柳千千的罪惡感更強了,連話都不說了,轉身便慌忙離開了。
一旁的初韻愣愣的收回目光,還想說些什麽的,瞧見身旁的人兒走開了,也不好多說,隻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望着那漸漸跑遠的身影,皇甫月澤卻是忽地思緒萬千了,瞧着她還安然無恙,心中的石頭終于緩緩落下了一塊。
其實他也不知道爲什麽一瞧見她就能認出她了,大概是那氣質與身形吧,例如當初一瞧見白衣他便知道那個不是她了一般……
莫名的,他竟覺得這千靈與那個傻子身形還挺像的,思及此,他慌忙搖了搖腦袋,想什麽呢,如此氣質的女子,怎的可能是那個傻子!
昔日吧,又傻又花癡,現兒不僅傻了吧,竟是脾氣越來越爆了,那種如潑婦一般的女子,怎的可能是她!
于是便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估計是最近碰到那傻子的次數太頻繁了,讓他都開始胡思亂想了,果然,他還是得離她遠點。
事情漸漸告一段落,不遠處的馬車裏頭,一身黑衣的風塵微微一歎,卻是輕聲着道:“公子,我們當真不出去嗎?”
一旁的挽歌面色淡然如水,隻靜靜的望着窗外,爾後緩緩放下車簾,“回宮吧。”
風塵低首,“是”
便見馬車掉頭之際,窗簾随風而起,挽歌的眸子再度瞧了眼馬車外邊的面具女子,心中略微疑惑,她會是誰?
其實方才他們早早便到了,但是瞧見有人已經揭穿了謊言,所以才遲遲沒有現身,隻躲在不遠處靜靜的瞧着。
不知怎麽的,瞧見那女子差點因爲他而被抓起來時,方才的他竟是差點就沖出去了,後來終究還是忍住了,這般關鍵的時刻,還是能忍則忍吧。
隻是那身手怪異的女子究竟是誰?瞧着她與皇甫月澤還是相識的模樣,難不成,她才是那個所謂的“救命恩人”嗎?
思及此,他眸光一冷,“風塵,近日血玉可有消息?”
一旁的風塵稍稍一愣,隻道:“依舊停留在那無仇幫中,不過今日救走太師之女的,似乎就是無仇幫的人。”
“那倒有趣。”挽歌輕聲而道。
又見風塵輕輕點頭着道:“是的,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不知不覺中被纏到了一起,包括這柒水族,聽聞在很久以前血玉也曾出現在他們族中過。”
聽及此,挽歌面色微變,“你是說,血玉除了有可能在無仇幫,還有可能在柒水族中?”
風塵“恩”了一聲,又嚴肅着道:“似乎有什麽在牽引着太子殿下,如今他已得罪了江湖中最可怕的兩股勢力。”
挽歌蹙眉,“若是真真如此,那麽下一步,莫非……”
“恩,接下來,大概會是皇權或朝庭之中的人,屬下猜測,隻要與血玉有所關聯的人,最終都會與殿下産生某種仇怨,所以他定然是很難找到血玉的,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機會。”風塵冷聲而道。
卻是挽歌忽兒眉頭緊皺,隻道:“不對,澤兄得罪那麽多股勢力,對誰都沒有确切的好處,那人如此對他,似乎是在牽引他一般,這其中,定然沒有那麽簡單。”
“公子覺得,會是誰在牽引着他?”
“血玉!”挽歌眸光一冷,冷冷着道。
爾後雙手緊緊而握,當然,血玉背後定還有個知曉一切,了解一切的人在掌控着這一切。
而那個人,隐藏之深,就連他都無從猜測。
那是一雙極其可怕的手,若不揪出,誰也不知是善是惡!
思及此,眸光微微眯起,眼裏閃過絲絲危險,不管血玉有何秘密,他看中的,也不過是那解百毒之功效罷了。
身上的奇毒,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解了……
再轉眸,那慌忙離去的柳千千卻是郁悶不已,她是真沒想到過自己随手做件好事會招惹上這麽多事,看樣子,她還真不适合當好人。
瞧瞧現在這模樣,招惹了什麽柒水族不說,身後竟還多了個跟屁蟲,這又是什麽情況?
正想着,便見初韻滿眸驚訝之色,一邊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旁,一邊目光炯炯着道:“千靈女俠,你跟太子殿下是什麽關系啊?爲什麽他對你那般特别?”
“友人。”柳千千微啓雙唇,語氣之中帶着絲絲不耐煩。
又聽初韻驚歎出聲,“真的嗎?你竟然與當今太子是友人?我的天啊,那你是不是也是個超厲害的人啊?我能看看你的模樣不?”
柳千千眸光一冷,卻是道:“不行。”
她已經知道皇甫月澤與“她”不一般了,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哪天不小心說出來怎麽辦?
然而此話聽到初韻耳朵裏,卻是成了生氣的語氣,于是乎,她癟癟嘴,“好吧……”
忽地想到什麽,她又再次興沖沖着道:“千靈女俠,我還是覺得你好厲害啊!你方才是怎的知道那些人是騙子的?”
聽及此,柳千千輕輕一歎,“那麽明顯,看不出來才奇怪吧?”
初韻淺笑了笑,“也對喔,嘻嘻。”
其實柳千千方才在台上還有一則沒說,就是挽歌公子如今不過一個質子,自身種種都不方便,沒準身邊還被安排了一堆眼線,怎的可能自己辦選美,還是選丫鬟,這也太扯了。
再則說,如今的他定然處處低調不已,壓低存在感還來不及,怎的可能突然那般高調?
随便一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這些也隻能想想罷了,畢竟關于“質子”的話題,還是不方便在那些百姓面前說。
卻是想到了什麽般,她又微微轉眸看了初韻一眼,“你方才,好像知道那柒水族啊?”
初韻眨了眨眼,“柒水族可是唯一一個生存在水上的啊,聽聞最早的時候,他們生存在爾夕國的一個島上,靠捕魚爲生,後來不知怎麽的,他們開始造船出海,騙吃騙喝,專門在一些大河邊,或是海邊行騙,每次騙完人就上船逃開。”
“因爲大多國家對水上的防衛都不是那般高,所以幾年下來,也無人對付他們,他們也越發嚣張跋扈,從一開始的騙吃騙喝,改成了騙金錢,騙婦人,甚至是騙小孩……”
說着,她微微顫了一顫,又害怕着道:“聽聞他們族人甚多,一方出事八方支援,所以一些小國家都不太敢招惹,而大國之間,又顧及着爾夕國的顔面,畢竟柒水族是爾夕國的。”
“但那原本該管理的爾夕國卻是一直都沒有動靜,任由他國的人在别的國家招搖撞騙,所以民間一直流傳一句話,說是水邊來的人兒不能信,信了就得沒家了。”
話落至此,初韻又是長長一歎,似是在惋惜着什麽。
倒是一旁的柳千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這柒水族,還真真是一個不可小觑的存在,這古人思想呆闆,隻知道害怕,卻不知道如何對付這樣的人。
要知道,若是放在現代,這什麽柒水族就是一群綁架犯,沒準還是什麽販賣女子的呢。
畢竟今日被騙走的那些女子,誰也不知道會被他們帶去做什麽。
隻能期盼皇甫月澤能将她們救出來了,不然還真真是可憐的緊。
若是可以,她竟有點想滅了那個什麽柒水族呢……
思及此,眸子冷冷眯起,卻又忽然說道:“即是你們都知道水邊來的人兒不能信,爲什麽今日這麽多人都在,還是被騙了?”
一旁的初韻微微一怔,“那是因爲今日他們用的挽歌公子做噱頭啊,就像我,一聽到挽歌公子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哪還會想那麽多?”
話落之時,卻是柳千千微微歎了一歎,說來也是,她們都能爲了一個“貼身丫鬟”之名這般大費周章,又哪還會去想那麽多?
說起來,她倒是越來越好奇所謂的挽歌公子是何模樣了,竟是有這般大的影響力。
就在二人閑談之時,另一邊的某間客棧之内。
一位女子身穿囚服,額頭之處滿是冷汗的站在一旁,一雙眸子更是死死的瞪着桌邊的人兒,似是要将他活吞了一般。
“原來一直都是你在刺殺殿下,之前的刺殺也是你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