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聽力過人的緣故,她隻要一集中精力的去聽,便真能聽清那小聲的嘀咕都說了些什麽,于是便也稍稍了解了那兩個人兒。
看來,她們還是沖着挽歌的勢力來的……
似乎這裏的每一個女人,都是抱着她們的虛榮心過來的,不是看上挽歌之美,就是戀上那背後的勢力,真真,好利用的緊呢。
瞧着一個又一個的人兒上了台,又被趕下的情形,再瞧瞧那幾個被選上的,興沖沖的跑向船艙的情形,那一瞬間,柳千千唇角微揚,卻是淺淺一笑。
這些女人的智商,怎的就這麽低呢?
還是說,台上的這些人智商都太高了?都懂得利用人們的虛榮心了。
瞧着周邊的人們蜂擁而至,興沖沖把自己往人家身旁送的女人們,她的心裏就特别無奈,這種爛事,還真不知該不該管呢。
正想着,便見方才上台的溫婉女子忽地十分生氣,指着坐着的那群人就道:“你們這是什麽理?難不成,我吳思還會比她們差嗎?”
說着,她還氣憤的指了指那幾個往船艙走去的女子,似是嫉妒極了。
便見那婦人尴尬的笑了一笑,“姑娘,你長的确實美豔,但我們挽歌公子,注重的還是内在與修養。”
話落之時,周邊一陣唏噓,爾後,台下的翠兒卻是快速沖了上去,指着她就道:“你什麽意思啊?你是在說我家小姐沒有修養嗎?”
“這……”婦人似是無奈了。
見此,坐在不遠處的一個男子卻是輕輕咳了兩聲,然後道:“選沒選上,我們并沒有解釋的必要,兩位姑娘請下台吧,不要妨礙後邊的人兒!”
說着,他輕輕揮了一揮手,身旁便上來了兩個男子,似是要趕她們一般。
二者驚慌失措,那吳思則是不滿的将面具扔到了台上,隻道:“翠兒,我們走!”
那翠兒不滿的“哼”了一聲,留下一句“不要我家小姐是你們的損失”便跟着吳思走下了台,推開人群快速走了出去。
台下的衆人唏噓不已,因爲那吳思,長的着實美豔的緊。
雖不及傾國傾城,但也真真算的上是美人,她都沒被選上,那她們還有希望嗎?
一時間,周邊的衆人疑惑了。
柳千千不語,隻是瞧着眼那快速走遠的兩人,又望了眼那些被選上的,一時間,思緒萬千……
“女俠,就快到我們了,好緊張啊!”
耳旁傳來初韻忐忐忑忑的聲音,柳千千垂眸,心中卻是飛速的旋轉,思考着。
好一會之後,她才緩緩說道:“若是緊張,呆會就讓我先上吧。”
“啊?爲什麽呀?”初韻似是有點疑惑了。
又見她嫣然一笑,“救你,要麽?”
初韻瞬間愣神,老半天也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隻愣愣的點了點頭,然後站到了她的身後。
雖然這女俠說的話奇奇怪怪的,但畢竟幫助過她,即是她想先一步,那便由着她吧。
思及此,她便也沒有多說什麽,隻緊張的看着台上的場景,瞧着那一個又一個被淘汰的人與那些時不時便被選上的人兒。
另一邊,兩個身影一回到宮裏又馬上找了輛馬車出宮。
馬車裏頭,黑衣男子似是氣憤急了,雙手緊緊而握着道:“公子,那柒水族人也太過分了,成日裏四處行騙我們也不管,今日竟是拿你當噱頭了,簡直不可原諒!”
而身旁,那位谪仙一般的男子微微皺眉,“風塵,靜靜吧。”
聽及此,那名喚風塵的先是愣了一愣,爾後卻又不滿着道:“可是公子,今日他們若是利用你挽歌之名行了騙,日後你不僅名譽受損,在這仙夢也定然不會好過的。”
挽歌目光微涼,卻是雲淡風輕着道:“如今十年之約僅剩三年,着實不能再出差錯了,讓車夫加快着些吧,澤兄那邊,你可派人去說了嗎?”
風塵低首,“今日刺客之事已是滿城風雨,怕是殿下無心管理此事,反正後邊的那些尾巴定然是不會讓我們出事,所以便是這般前去也無礙。”
聽及此,挽歌淺淺而道:“那便最好了。”
亡靈河旁,依舊是人聲鼎沸着,柳千千無奈的站在台下,瞧着眼前的人兒一個一個全數走光之後,正欲上台,忽兒一個人影卻是插到了她的前方。
見此柳千千稍稍一愣,什麽情況?
怎麽還有人插隊啊?
便見身後的初韻瞬間不滿了,指着她就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明明是我們先排的隊,現兒也該輪到我們了,你憑什麽插隊啊?”
那女子擡眸望了她一眼,又不屑的看了看柳千千,隻高傲着道:“兩個鄉野村姑,也不看看自已什麽模樣,也敢來這選美,我豔水水想幹嘛就幹嘛,你們又能怎麽樣啊?”
初韻氣結,上前就要推她,卻被一旁的柳千千輕輕攔住,便聽她笑臉盈盈着道:“初韻,不過是再晚一步罷了,由着她吧。”
“可是女俠,她太過份了!哪有人插隊了還敢這般理直氣壯啊?”初韻依舊氣憤不已,指着她就碎碎念道。
卻是豔水水忽兒握嘴淺笑,“算你實相,你們慢慢等吧,村姑!”
話落之時,台上的婦人正巧喊了聲,“下一個!”
便見豔水水瞬間哈哈大笑,一邊笑着,一邊快速的跑上了台,爾後面對着那幾個坐着的中年男子,緩緩取下了面具。
台下的衆人瞧不清她的模樣,隻知道那幾個中年男子都紛紛點頭了之後,她便再次被叫着戴上了面具,爾後,一旁的婦人淺笑盈盈。
“恭喜這位姑娘,你可以去船艙裏見挽歌公子了。”
聽及此,豔水水瞬間驚呼出聲,“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去見挽歌公子啦?”
婦人輕輕點頭,台下的衆人卻是個個羨慕不已,望着她往船的方向走去,衆人均是雙眼冒光。
唯有柳千千唇角微揚,“将她選上了,挺好。”
身後的初韻瞬間氣急,隻道:“女俠,你沒病吧?她那種人竟然被選上了诶,挽歌公子那般神聖的人,怎麽能被她那種人瞧見!”
柳千千不語,卻是台上的婦人收起笑意,又接着嚴肅道:“下一個!”
初韻慌忙拍了拍她的手,急切着道:“女俠,到你了,你快上去吧。”
話落之時,柳千千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如是吊兒郎當一般,緩緩走上了台,罷了罷了,糾結了這麽久,還是幫一幫這些傻女人吧。
想着她揚了揚唇角,“我現在,是要取下面具嗎?”
台上的衆人猛然一愣,就連台下之人皆是郁悶不已,瞧着台上的她,眸裏滿是看不起,似乎都在笑話她怎的現在還不清楚情況一樣。
台下的初韻緊張極了,下一秒,那婦人微微笑了笑,“是的姑娘,不過你得對着裏邊的方向取下,不能讓其它人瞧見。”
“哦?選美不該是光明正大的取下面具,然後讓所有人來評選嗎?就你們幾個覺得好看就行了,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柳千千略微戲谑的說着,美豔的眸裏閃過絲絲精光,一時間,台下的衆人議論紛紛,無不在說此話有理。
便見台上的婦人唇角一抽,面色僵硬着道:“姑娘,這是規矩,若你不選,那你更可以下去了。”
話落之時,周邊的衆人慌忙閉嘴,生怕失去了機會一般。
卻見柳千千依舊淺淺盈盈,“原來是規矩呀,早說嘛,我這人呢,向來最守規矩了。”
婦人不明所以,又道:“那姑娘便轉過身來,取下面具讓我等瞧瞧吧。”
柳千千低首,而後緩緩轉過了身,伸手按住面具之時,卻是道:“其實我也有一個規矩呢,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興趣聽上一聽?”
坐着的衆位男子先是微微一怔,爾後那個三十多歲的呼了口氣,瞬間便站起了身,語氣充滿了不耐煩,隻道:“說!”
“我這人呢,規矩超簡單的,就三個字,看心情。”
慵懶的話語緩緩傳出,卻是坐着的衆人紛紛面色大變,瞬間便全部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更是直接破口大罵着道:
“你到底取不取下面具?不取就請讓開,别耽誤其它姑娘好嗎?”
話落,台下那些原本就等煩了的女子紛紛氣憤不已,指着台上的她就是一頓臭罵。
便聽其中一個大大聲聲着道:“你不會是想借此引起挽歌公子的注意力吧?也太卑鄙了!”
另一個則是嗤之以鼻,“她不就是那麽想的嗎?瞧瞧她那得意的樣!”
而後,又聽周邊的衆人議論紛紛。
“她當自己是誰啊,一直賴台上不下來,她不參加了,我們還要參加呢!”
“就是,快叫她下來!”
“……”
聽着這一聲高過一聲的咒罵,柳千千是真無奈了,隻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說實話,某一瞬間她都想懶得搭理她們這破事了!
然而轉念一想,就這樣下去也太沒臉了,她不甘心呢……
于是便輕輕咳了兩聲,道:“面具自是要取的,不過今日,我心情不太好,所以取的不是我臉上的,而是你們臉上的。”
說着,她眸光微眯,直直的便瞪向了台上的衆人!
衆人猛然一愣,就連那婦人都氣急了般,指着她就激動出聲,“你這個瘋婆子,休要胡言亂語!”
另一男子氣憤不已,更是直接大吼着道:“來人,将她拖下去,莫要讓她在台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