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說的倒是放柔了不少,畢竟她深知那藥有一半都是自已下的,她也不知道另一半是誰下的,但就是想借此機會除去了柳千千。
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因爲隻有将柳千千除了,她才能安安心心的稱自己是皇甫月澤的救命恩人,最後利用這層關系,加上她是在“太子府”出事雲雲,借口讓皇甫月澤負責。
此時人多嘴雜,皇甫月澤心性又良善,她雖被玷污了,但依舊也能借此機會嫁之于他!
最後再暗暗調查真正下藥之人,讓之血債血償便好。
因爲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所以她方才才會裝得那般像,死死咬定了柳千千,原以爲定能将那傻子給解決了,沒想到,她竟那般巧舌如簧,哪有一點傻子的樣?
可若不是傻子,她怎的自己救了人家還不告訴人家的?
那人可是皇甫月澤啊!
又俊俏,又是當今太子,若是嫁之與他,沒準日後就是當今皇後了,她竟還能不把握住機會,不是傻子又是什麽?
可事實清清楚楚的告訴了她,柳千千,不僅不傻,且還精明不已!
此時此刻,已然将她得罪透了,她該怎麽辦?
再則說,這最後一步,眼看就要成功了,她是真的不想功虧一篑啊!
所以,今日不是柳千千死,定然就是她亡了!
她不能,一定不能讓她翻盤!
思及此,眸光漸漸狠辣,又道:“如果你是想将罪推到我身上的話,你還是省點力吧,我沒有理由自作自受。”
“你便都知道自己自作自受了,還談什麽理由?”
柳千千冷笑,說話的同時,還特無奈的沖她翻了一白眼。
不等白衣開口,她又若無其事的轉過了頭,望着不遠處的皇甫月澤道:“太子殿下,看了這麽久熱鬧,你也該說句話了吧?”
皇甫月澤眉頭微挑,帶着絲絲戲谑,“說什麽?你們不是交談甚歡嗎?”
瞧着他那一臉了然的模樣,柳千千便無奈不已,便長長的歎了口氣,“說你該說的呗,難不成,你是想将那小丫鬟留在牢裏過年?”
話落,皇甫月澤心下一驚,他那麽低調的抓了那小丫鬟,她怎麽會知道的?
原本他還想再看看她伶牙俐齒的模樣呢,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自昨晚她攔到他跟前起,他便覺得她好像也沒那麽讨厭了。
再有就是那莫名其妙的吻……
思及此,他面色再次一紅,尴尬不已,隻自顧自的輕咳了兩聲道:“你說下藥的那小丫鬟啊?我讓人帶上來便是。”
話落,周圍的衆人猛然一愣,瞬間炸開了鍋。
什麽?下藥的丫鬟被抓住了?
這是不是代表,證據什麽的,馬上就出現了……
于是乎,衆人均是瞪大了雙眼,目不轉睛的瞧着皇甫月澤喚下去的侍衛。
而那白衣則是不安的後退了兩步,下藥的丫鬟?昨日那個嗎?
那個是她收買的人安排的,并不是她,應該,沒事的吧?
衆人各懷心事,皇甫月澤卻是心髒狂跳,明明他隻對那蒙面女子有所情愫的,爲什麽忽地對那“傻子”也……
真是該死,難道他生來便是花心之人?
不可能!他不是!
他對那昔日的傻子柳千千,可沒有一點好感,救她也是因爲柳将軍而已,恩,就是這樣!
而不讨厭她了,也不過是因爲她像那個人罷了,對,一定是這樣……
這般想着,皇甫月澤這才稍稍整理好了思緒,洋裝嚴肅的望向了柳千千等人。
瞧着他那“變化多端”的俊臉,柳千千心下尴尬,他不會是知道什麽了吧?
不然,他那臉紅的模樣,怎麽那麽像之前對“她”的模樣?
冷不防的打了個顫,慌忙低下頭去,真是的,早知道就低調點了……
其實她對于那個丫鬟在他手上的事,也隻是猜測罷了,畢竟他再怎麽說也是當今太子,若是連個丫鬟都抓不到,那還怎麽能活到現在?
當然,這也是她忽然想到的,畢竟要是一開始就想到,她也不會傻傻的爲他“擋酒”去了。
衆人均是伸長了脖子,靜靜的等待着那所謂下藥的小丫鬟。
柴房旁就是膳房了,這是一個專門負責夥食的小院,雖是不太,倒也不小。
便見周圍之處圍滿了丫鬟與雜工們,方才跪着的人兒到現在也依舊不敢起來,而那些達官貴人們則是時不時的就交頭接耳幾句,目光緊緊望着院門口。
許是站累了,皇甫月澤動了動身,緩緩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之上,也就是方才柳千千所坐的位子。
爾後,見他過去,那花亦之也悄悄跟了上去,倒也不坐,而是溫婉的站到了他的身旁。
片刻之後,昨晚的那個小丫鬟才終于被抓了上來,隻見她雙唇發白如雪,似是受了什麽驚吓一般,被抓上來的時候,依舊瑟瑟發抖着。
瞧着人影越來越近,白衣的心裏也是越發焦躁不安,雙手緊緊而握之時,額頭之處,更是滲出了絲絲冷汗。
就連一旁的白太師也不安了些許,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隻言不語。
便見衆人都疑惑的看着那個丫鬟,爾後,侍衛道了一句“跪下”便将她狠狠推到了皇甫月澤跟前,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
從她進來開始,周邊就靜悄悄的,待她跪下之時,皇甫月澤才輕聲打破了那份甯靜,“說吧,是誰指使你下藥的,又爲什麽要給白衣姑娘下藥。”
那小丫鬟顫抖了張了張口,卻是隻言未語,一句話也不說。
見此一旁的花亦之溫婉的笑了笑,緩緩上前兩步道:“你不要怕,殿下宅心仁厚,隻要你肯說出來的話,你的罪就能減輕着些。”
小丫鬟依舊不語,卻是畏畏縮縮的将頭低下去了些許。
此舉引得周邊的衆人均是不滿萬分,特别是花亦之,見對方不搭理她,頓時尴尬不已!
倒是不遠處的白衣稍稍放心了些許,看來這丫頭還算靠譜,還好……
于是便輕咳了兩聲道:“這丫頭看着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倒酒丫鬟,許是真的不知道什麽,就算知道,大概也是受了她柳千千的意,還有何需要審的?”
衆人議論紛紛之時,皇甫月澤卻是面色陰沉的張了張口,雲淡風輕着道:“用刑。”
話落之時,白衣面色一僵,本就蒼白的臉上忽地更加僵硬。
便見兩旁的侍衛二話不說便上前一步,直直的将那小丫鬟推倒在地,爾後,兩者壓着兩旁,另一個拿着根棍子緩緩走了出來。
丫鬟面色蒼白如雪,卻依舊是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額頭之處,已是冷汗直流。
“本太子便最後問你一遍,你說,還是不說?”
皇甫月澤冷聲而道,與此同時,周邊的兩個小丫鬟小心翼翼的走至他的身旁,泡了壺茶到石桌之上。
花亦之溫文爾雅的爲他淺泡一杯,又道:“你便還是說吧,省得受那皮肉之苦。”
丫鬟終究不言不語,見此,皇甫月澤勃然大怒,狠狠拍了一下石桌就站了起來,隻道:“狠狠地打,打到她說出來爲止!”
“是!”
話落之時,木棍狠狠甩下,“嘭”的一聲,丫鬟瞬間尖叫!
“啊……”
爾後,随着那起起落落的木棍與尖叫之聲傳出,周邊的小丫鬟們紛紛畏懼的低下了頭,卻是不遠處的白衣徹底放下了心。
很好,看來這丫頭是定然不會招了!
思及此,她雙唇得意的嘟起分毫,望着那柳千千的目光,又帶着絲絲挑釁。
卻見柳千千忽地上前兩步,直直的便抓住了又要拍打下去的木棍,道:“這丫頭不過下了點藥而已,這般大刑着實用不上。”
話落,周邊衆人驚訝不已,什麽情況,這柳千千是在幫那丫鬟說話嗎?
就連那個侍衛也驚訝了,手中的棍子抽回來也不是,打下去也不是。
便見皇甫月澤輕咳兩聲,擡手示意那侍衛退開,爾後,才緩緩說道:“她下的藥如此狠決,難不成,你還覺得這樣打她輕了?”
柳千千冷冷一笑,這古人真真是木頭腦袋,腦子裏除了打便僅剩下打了!
正欲開口,一旁的白衣卻是冷冷着道:“怎麽?你不會是怕再打下去,人家将你招出來吧?”
聽及此,白太師輕輕點頭,又道:“若是怕了,你認罪便好,何苦爲一小丫鬟求饒?”
“真是好笑,本小姐有說是爲她求饒了嗎?”
柳千千淺笑不已,說話的同時,更是緩緩蹲到了丫鬟的身旁,又道:“你們大概理解錯了,我便都說過無數次了,我可不是善人呢。”
衆人驚愕了,但瞧了眼那個撲在地上咬緊牙關的丫鬟,忽地又覺得她的舉止有些可笑。
誰都看的出這小丫鬟嘴有多硬,除了被打時痛叫幾聲,其它時候,可是問也不回,罵也不理,當真對她毫無辦法啊!
衆人無奈之餘,正想着嘲諷幾句,卻見皇甫月澤眉頭輕挑,“那你說說,你有什麽方法?”
話落,周邊的衆人更加驚愕了,什麽情況,今日的殿下也太怪了吧?
竟還一次次的重視起了那柳千千!
更讓他們驚愕的,卻是那柳千千雲淡風輕的話語,隻聽她道:“簡單,她不是愛下藥嗎?那便也給她來點藥呗,一個女子那般算計同爲女子之人,心之惡毒,何必還給她留顔面?”
“嘶……”
衆人瞬間倒抽了口涼氣,她說什麽?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