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滿意周圍那些人的反應,白衣嘟了嘟嘴,一臉扭曲的怒意,又道:“昨日所有人都知道,她非逼着我喝殿下手裏的酒,那酒杯經過她的手再到我手裏時,定是被她下了藥,所以一定是她算計的我,一定是她!”
不知怎麽的,皇甫月澤卻是特奇葩的道了句,“她昨日的行爲是有些怪異,但她先你離的場,多半沒機會算計于你。”
雲淡風輕的話語傳出,周邊的所有人都驚了一驚,他們沒聽錯吧?
太子殿下竟然幫那“傻子”說話了!
驚訝之餘,卻是花亦之雙手緊握着道:“先行離場不是正好能埋伏起來嗎?等着她所要算計的目标出現了,便能将之打暈,再拖去柴房……”
冷不防的一句話,讓白衣怒火更盛,下一秒,咬牙切齒,隻道:“一定是她!殿下,你一定要爲我讨回公道啊,出了此等糗事,若不深查,日後何以嫁人?還有誰敢娶我啊?”
頓了頓,她又虛弱着道:“那柳千千,定是妒忌我與殿下關系甚好,所以才會這般算計于我,再怎麽說我也是殿下的救命恩人啊,她怎的能那般算計我,惡毒,太惡毒了!”
話落之時,那些原本還覺得她不知羞恥的衆人忽地全數都同情起了她,更是全數心驚不已,都歎那柳千千有多麽狠毒。
爾後,一旁的花亦之卻是心中冷冷一笑,這般看來,那白衣已然沒了多大威脅,而剩下的柳千千嘛,今日似乎還能再踩一腳。
不如,一箭雙雕?
思及此,她的眸中閃過絲絲算計,卻又洋裝心疼着道:“若真如此,千千姐姐也着實太過狠毒了些,同爲女子,怎的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哼,方才我已讓人去請我爹過來了,我在這太子府裏出了這等子事,雖然是被算計,但也顔面盡失,今日定然是要讨個說法的!”
白衣氣憤不已,又接着道:“柳将軍的女兒又怎麽樣?我堂堂太師之女,豈能容她欺負了?此事定要禀告皇上,還有那個柳千千,也定然要将她抓過來處置一番!”
她定要她血債血償!一定!
“嘶……”
周邊衆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似乎在想她怎的好意思鬧大一般。
皇甫月澤眸光微閃,隻道:“那便将他們都請過來吧,來人,代我進宮于父皇說說,今日府中急事,恐是不能前去請安了,而後将白太師與柳千千都……請過來吧,昨日之事,正好,本太子也疑惑甚多。”
他本想着在他府中處理一下就好,順便也能将此事壓下,爲她留下一絲顔面。
不曾想她自己反倒嫌事情不夠大了,即是要鬧大,那便鬧大吧。
畢竟,他還一直很想問問她那日濕透的白色衣裳是從哪來的,真正救他的姑娘又去哪了雲雲,他一直不問,不過是想爲她留絲顔面。
現兒她出了這種事,竟還敢拿“救命恩人”說事,着實讓他厭之不已。
畢竟,當初他可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她非是她,在他看到那雙眸子的時候,就什麽都知道了。
隻是她穿着她的衣服,還故意假冒于她,讓他分外不滿,卻又想着得小心行事,怕她是刺客所安排的人。
當初隻想着如果将她拆穿,恐會驚了刺客,便覺得不如看看她的目的如何,同時也想在暗地裏找找那個真正救他的女子。
如今看來,這個白衣根本就與刺客無關,而那衣裳大概隻是她巧合得之的,其冒充她的目的,應該就是想嫁之于他。
此等心計,當真讓人厭惡不已!
即是她還想用此謊話謀取利益,那麽,他便看看她都這樣了,還能鬧出什麽!
衆人各懷心事,待那下人離去之時,卻是忽地便安靜了下來,似是在等“正主”們過來一般,氣氛怪異不已。
将軍府中,柳千千一回到府裏便快速換下了濕衣,同時又是洗頭又是洗澡的,一洗就是好一會。
待她出了房門,正惆怅時,卻見那上官泡泡悠哉悠哉的躺在她的屋頂之上,一時心中郁悶,“我說泡泡,你就那麽喜歡躺屋頂上嗎?”
上官泡泡淺笑,卻是道:“屋頂上就我自己一個,不像地面上滿滿都是人兒,着實煩躁的緊。”
“既然你那麽喜歡玩,怎的還怕人多的地?”
聽及此,他卻是笑臉盈盈的坐了起來,俯視着下方的她道:“我是喜歡好玩的啊,但我喜歡的好玩,是看别人做出好玩的事,可不是自己弄什麽好玩的給别人看。”
忽地想到什麽,他又接着道:“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怎的也時常獨來獨往的,出府的時候吧,連個丫鬟也不帶,這回府了吧,也不讓丫鬟侍候着,非要自己做這做那,還把人都支出去了,與平常的那些個大小姐也相差太大了。”
“我不過是嫌她們煩罷了。”
柳千千緩緩而道,畢竟她已經深深了解那個三月了,好是好吧,但若是讓她留下,她定又會七問八問,然後再碎碎念一大堆。
今日的她,着實沒那心力再聽什麽碎碎念了。
瞧着上官泡泡一臉了然的模樣,她卻是一邊爲自己擦着還未幹透的長發,一邊雲淡風輕的坐到了院子中央。
“你方才說好玩的事才剛剛開始,是什麽意思?”
上官泡泡眉頭微挑,手中的扇子輕輕敲了敲腦袋,似是在思考着什麽,意味深長的“恩……”了一聲之後,他言笑晏晏,一時卻是眉開眼笑。
隻道:“大概你待會就會知道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有趣,着實有趣!”
話落之時,他悠然自得的站起了身,道了句“先告辭了”便快速躍到了不遠處的樹枝上,爾後微風一吹,人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這是猜測到了什麽事嗎?
那般賊笑的表情,估計又有壞事發生了!
柳千千郁悶的歎了口氣,将手中的白布放置一旁,這古代就是麻煩,連吹風機都沒有,每次洗完頭發都得涼上一會才會幹透,也是麻煩的緊。
正想着,被她喚出去的三月卻是突然急匆匆的小跑了進來,一見到她,就快速說道:“小姐,有人找您……瞧着似乎來者不善啊。”
柳千千一臉茫然,“誰?”
三月慌張不已,又道:“是太師府與太子府的人,浩浩蕩蕩的一大群,說着什麽要請您去太子府上談事,特别是那太師府的幾個人更是個個趾高氣揚的模樣,就好像您對不起了他們一樣……”
聽及此,柳千千的表情更懵了,這又是怎麽回事?
再回想方才上官泡泡說的那番話,該死的,她就說他一有好玩的事,她身邊就有壞事發生了!
似乎是見她未說話,那三月又恨鐵不成鋼着道:“小姐,您身爲女子,昨日又是一夜未歸,今晨還給一男子送了回來,若給外人知道了,定是會有損形象的,日後千萬不要再這樣了。”
說着,她暗然神傷,“别家小姐出去,都會将自個的丫鬟帶上,小姐卻總是隻身出去,莫不是煩了三月?”
頓了頓,她似是想到什麽,又自顧自的搖了搖頭,“想來也不太可能,畢竟小姐那般疼愛三月,可那又是爲什麽呢?小姐,您便同……”
“我說三月,你的長篇大論可以停下了吧?那群人在哪?”柳千千無奈的說着,同時起身拍了拍衣服。
三月慌忙回神,略帶尴尬着道:“他們都在大門口等着呢,說是事出緊急,望您早些過去……”
話落之時,柳千千直直的便向外走了去,“那就走吧。”
卻是三月再次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隻道:“可是小姐,您的頭發還沒盤上呢……”
“就你墨迹,沒瞧見還沒幹嗎?”
“可是……”
“安啦安啦,你便跟我來吧,待幹了再給我盤上成不?”
“好吧……”
許是真真墨迹了太久,待她們二人趕到太子府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
就在那太子府的柴房門口,依舊圍了一大群人,且所有人的面色似乎都不太好,瞧見她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帶着不同的目光,而其中最多的,是那種嫌棄與厭惡……
她懵懵的走了上前,正中間處,是一臉蒼白的白衣與扶着她的丫鬟,而身旁則是站着白太師,皇甫月澤與花亦之。
除去府上七七八八的下人,還有一大群的侍衛,甚至還有一些她連見都沒見過的達官貴人,這麽大的陣勢,什麽情況?
好奇的将目光轉到了皇甫月澤的身上,卻見他忽地微微紅了雙頰,爾後略微尴尬的将頭望向别處。
她更懵了,難不成昨日,她……
思及此,她的臉也猛地通紅,而後輕咳兩聲,疑惑着道:“這般着急的叫我來這,有什麽事嗎?”
“哼,我今日便要将你惡毒的一面公之于衆!說吧,把你昨日的惡行全部說出來吧!”
白衣接近咬牙切齒的說着,要不是雙腿發麻,她現在早就撲上去将她撕了!
竟敢這般算計于她!
不可原諒!
話落之時,一旁的白太師面色陰沉,隻道:“本太師一直以爲,你心性良善,若不是你這般對待白衣,本太師是當真看不出你這般惡毒!”
一旁的某位男子連連點頭,“可不是嘛,昨日瞧見她一直逼着白衣姑娘喝殿下手中的酒,便一直覺得她奇怪了,沒想,她竟是給白衣姑娘下了藥,簡直難以置信!”